林旺家的看到她,嘴里仍旧骂得厉害:“死哪里去了?一上午都不见人,怎么,这是你家的茅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桑落听了也不气:“早上官府来家里送褒奖的告示,所以来晚了。”
“你属孔雀的吗?一点褒奖,屁股就要开花了?快去绣花!”林旺家的根本不听,大掌一拍,将她拍进绣房里,“我们东家专门叮嘱了,你,必须绣花。”
“我不会——”
打得乌烟瘴气,流血死人的,这才消停了几日?什么东家不急着争家产,倒还记挂着她这么号人物?再说,她不是才立了功吗?救了那么多人呢。
“不会就给我学!官府定的是绣花,你就得绣花。”林旺家的大掌一压,将她按在绣凳上。一挥手,叫吴四娘上前来:“你,好好教。学不好,你俩都没饭吃!”
“是。”吴四娘低眉顺眼地坐下来,教桑落如何劈线。
待林旺家的走远,她又悄声问道,“你这是得罪谁了,隔着这么远,都要折腾你?还专门跟东家交代了,要严格按官府的文书办事。”
桑落摇摇头,学着吴四娘的模样,指腹搓散丝线,抽出一根丝来:“你们东家定下来了?不是前几日还闹得不可开交?”
吴四娘看看四周,手中的绕着线,将声音压到最低:“新来了个姓余的,拿银子摆平了杨家,又将这几个月欠的货都平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有钱的才是老大,这事就算暂时定下来了。”
“还在说话!这绣花针是没地方缝吗?缝你们嘴上好不好?”林旺家的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河东狮吼,吓得两人一激灵。见两人乖乖闭嘴,老老实实穿针引线,林旺家的哼了一声,“就是欠训。”
到了晚上,桑落弓着腰一下午,总算能支棱起来了。
这比做一台手术还费眼、费腰。
她只想立刻躺在床榻上,睡它个天昏地暗。眼睛鼻子耳朵、脖子肩膀老腰都是麻的、酸的。盯着那红线粉线看了一下午,眼睛看什么都是绿的。
这是补色残像。
读书时学过,如果手术做太久了,看太久红色,视野之中会出现绿色的幻觉。多看看其他颜色才能缓过来。
门外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走进来。
她抬头去看。绣坊上上下下,围着一个人,有人提灯照路,有人捧着茶盏、点心。
被簇拥着的人煞是眼熟。
她眨眨花绿的眼,再定睛一看,竟是那日在牢狱里用一粒银子强买她刀儿的那个人!
她悄悄用手肘碰碰吴四娘:“这人是谁?这么大派头。”
“新来的东家啊,姓余。”
第21章也要玉字辈
桑落一下子就将事情串起来了。
那日在京兆府,这姓余的跟着一个红衣男子,京兆府尹屁颠屁颠地跟在红衣男子后面喊“公子”,不就是那个“玉公子”?
揭穿身份,断她生计,强买她的柳叶刀,还将她弄到这里来弯腰绣花,五百遍《女戒》,原来都是他一人所为!
狗东西!
似是感觉到桑落愤恨的目光,余护卫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林旺家的胖胖的身躯向前一挡,假意介绍起来:“东家,这边都是些新来的绣娘,技法还不甚熟悉。”
余护卫倨傲地问了一句:“桑落绣得如何?”
“她这才刚学劈线呢。”
“十日,我要看到她绣一幅出来。”
林旺家的躬身道:“着实有些难......如果东家要好东西,老奴给您挑个——”
“嗯?”余护卫背着手睨了林旺家的一眼,“我说了,十日,要她绣一幅图出来!”
“是。”
林旺家的来通传东家的意思,原以为桑落会拍案而起,怒言“做不到”,谁知桑落听了,竟一口答应下来。
“小蹄子,别打什么歪主意!”林旺家的一拍她后脑勺,“你给我好好学习针法,惹了东家,我定剥了你的皮!”
“知道。”桑落眸光一闪,也不知憋了什么坏水,拿着绷子,“我带回家去晚上多练练。”
这话挑不出什么错处来。林旺家的自然是允了。
桑落一出门,没料到桑子楠守门口,一看见她立马迎上前来,说晌午之后衙门来人,说“豁牙”死在牢里了,元宝去敛尸。天刚擦黑,宫里来人报丧,说廖内官没了。
桑落心头一紧。
他当真算到自己了的死期!
宫里来人,就是要找元宝要喜盒入殓了吧?
“元宝已经去了两个时辰了。”桑子楠说道,“至今没有回来,我担心出事,就去衙门问,说元宝早将尸领走了。”
桑落想了一想,带着桑子楠,二人飞奔去了王氏的坟前。
王氏的坟立在荒野,元宝花了些银子立了一块石碑。又供了些香烛。
坟前有一卷残破的草席,“豁牙”被席子卷着,手臂从草席边沿露了出来,折断的腕骨已有蛆虫,十分骇人。
元宝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站着。几日之间,他已不再像个孩子了。听见桑落和桑子楠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冲他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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