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作妹妹的阿丽思,不想在这些事上找到什么的人,所以如大阿丽思所命,去听也只
听听而已。
在这世界上,我们是知道,有许多人自己能永远哑口,把耳朵拉得多长——如傩喜先
生差不多——专听听别人发挥过日子的。我们又能相信,有些人在自己房中,偷听隔壁人
谈话,也可以把一个长长的白天混过的。作姐姐的阿丽思,虽缺少这种兴趣,但到底年长
一点,明白在无聊中找出有意义一点的办法,所以主张听听那在另一黑暗处所的谈论。
听着了。正因为听着了声音,小阿丽思就在姐姐先一句话上又来提起疑问。她以为谈
话的只是一个人,如自己一样,虽然在精神上处处有相反的气质。
大的阿丽思却不能同意这估计。她说,“这是估计的。”
“那我们到底是两个阿丽思还是——?”
“这不能拿自己作譬喻。”
“凡事用自己来作譬喻,则事情就都有标准可找。”
“自己做的事别人不一定都这样,就因为‘他们’不是‘我们’。”
“但是为什么我们这样了,却不许他们也这样?”
“话不能这样说!我只说‘他们’不是‘我们’,并不说我们这样他们不这样。”
“阿丽思,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我糊涂了。”不消说,小阿丽思说到这样话时节,
是略略生了点气的。一个人生气也是不得已,她就并不是想时时刻刻生气埃其实作姐姐的
阿丽思,说来说去就也常常容易把自己说的话弄得糊糊涂涂的。她见到妹妹生了气,就不
能把这生气理由找出。
“阿丽思,”那大姐说,“你又生气了吗?生气是一件不好的事。一个人容易生气就
容易患头风,咳嗽,生鸡皮疙瘩,……唉,我这人,真是!我想起一个顶爱生气的人来了。
我们的姑妈。不,姑妈格格佛依丝太太,五十岁的人,长年就都不过生一次气,但是头痛
膏可是也长年不离太阳穴,这个事情古怪!”
小阿丽思说,“那有什么古怪?头痛膏并不是为爱生气的人预备的。”
说头痛膏不是为爱生气的人预备的,这话当然是在攻击“生气不是一件好事”而出。
但要小阿丽思镇日象姑妈格格佛依丝太太那么贴上三张或四张头痛膏,当然也不是欢喜的
事了。并且她也并不“爱”生气。说爱生气不如说爱反抗大姐意见为好。在反抗的不承认
的神气中,那大一点的阿丽思,便以为妹子是生了大气了。
大姐听到小阿丽思说“头痛膏并不是为爱生气的人预备”的话,就不再作声了。她心
想,“那么为谁预备的?(想起就笑。)说不定就是为有了头痛膏姑妈才头痛——类乎有
了医院才有人住医院,有了… ”那妹妹无事可作,同姐姐谈话又总象很少意见一致,她
呆了一会,便自己轻轻唱起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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