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汤的瓷底尚留水痕,秦无月指尖已从玉簪收回。那丝温意沉入神识深处,如沙漏中最后一粒细沙滑落,再无声息。她未睁眼,命盘却在闭目间自行运转,将方才浮现的符文封入心脉最隐秘处。
她抬手,袖口轻拂案角贡品——一只青玉镇纸。指腹压下瞬间,一丝极细微的命气波动自玉中反弹,被她以天书残脉悄然截取。三十六件贺礼,皆已被她以命格为引,布成“观心阵”。凡有窥探者,其神识必触玉鸣,阵起即知。
满殿寂静,唯有烛火轻爆。她不动,凤冠垂珠亦不晃。脊背依旧挺直,掌心却已凝出一道血纹——是压制命线裂痕所致。血未滴落,反被金线凤袍吸尽,化作一抹暗红流转于衣襟边缘,旋即隐没。
她知有人在看。不止宫人,更有无形之眼藏于气运缝隙。后位初立,百官俯首,可真正的敌手,往往不在阶下,而在看不见的命理高处。
命笺在袖中微热。她曾将篡改痕迹封入其中,此刻竟有回响。不是外力冲击,而是内部震荡——仿佛那道被改过的命纹,在自行蠕动。她不动声色,以神识逆溯,欲查根源。刚触命根,殿门忽开。
帝步履沉稳,踏进中宫正殿。
他未带随从,亦未传通报。玄色龙袍无纹,腰间佩印轻响,每一步都压在殿内地砖的星位节点上。这是帝王巡宫才用的步伐,如今用于探视新后,已是逾制。
秦无月仍坐不动。
她不开眼,也不起身。只在对方踏入殿心时,微微侧首,目光平移而出,与他对视。
帝停步,距凤座七尺。他看着她,许久未语。视线扫过她未卸的凤冠、未动的贺礼、未沾唇的茶盏,最终落回她脸上。
“你未歇。”他说。
她答:“未曾。”
他又问:“可觉异样?”
她顿了一瞬。命脉深处那道裂痕正随呼吸微颤,像一根锈针卡在骨缝里,每一次心跳都带来钝痛。但她摇头:“无。”
帝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他本欲再说,却似察觉什么,忽然转向左侧供桌。那里摆着一只鎏金香炉,内焚安神香。他走近,伸手探向炉口,指尖掠过烟缕。
香烟能测人心绪。若执念过重,烟会扭曲成结;若心神不宁,烟则断续如喘。此刻炉烟笔直升腾,毫无杂乱。
他收回手,目光重回她身上。
“你压得很深。”他说,“但朕看得见。”
秦无月终于开口:“陛下所见,不过表相。臣妾既承凤印,便当守得住这殿,也担得起这位。”
“所以你不迎不出?”
“礼已成,位已定。臣妾无需再演恭顺。”
帝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道:“你知道为何朕今日来此?”
她不答。
“因为你昨夜接旨时,云开日现。”他说,“百官以为天赐吉兆,朕却知那是气运冲撞。你命格临极,天地皆震——而你,竟独自承受。”
秦无月瞳孔微缩。这话不该出自帝王之口。气运交割之秘,非通晓命理禁术者不能察。他怎会知晓?
她指尖缓缓收紧,袖中天书贴紧肌肤,随时准备催动反制阵法。观心阵三十有六支点,此刻已有三处微震——分别来自殿角两名宫女与一名内侍。他们并非窥探她,而是在传递某种讯号。
是谁在借宫人之身施术?
帝似未觉异状,继续道:“你体内有旧伤,非药石可医,是被人动了命线。”
秦无月猛地抬眼。
这句话,直指核心。
她从未对外透露命纹被篡之事,连素心都不知。他如何得知?
“陛下此言……”她声音冷下,“从何而来?”
帝却不答,只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道极淡的红线自他腕间浮出,缠绕三匝,末端断裂,如同枯藤。
秦无月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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