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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想起岑勤那一番话，谢初的笑容就淡了淡：&ldo;你确定要听吗？这些话你听了可不会有多么开心。&rdo;

&ldo;那算了，&rdo;沈令月道，&ldo;反正前朝之事无关后宫，我在这里打听得再细致也没什么用，既然表哥不想我心烦，我不问就是。&rdo;又问，&ldo;联姻一事怎么样了？父皇他没有答应吧？&rdo;

&ldo;陛下这么疼你，你觉得他会答应？&rdo;

这个结果在沈令月的意料之中，但听到谢初这么回答，她依然很是欣喜，眸光一亮地笑道：&ldo;那就是推了？&rdo;

谢初浅笑着颔首。

沈令月旋即粲然一笑：&ldo;太好了！就知道父皇不会让我嫁过去的。&rdo;她说着就站起身往亭外走去，&ldo;父皇现在在哪？我要去好好地跟他道谢一番，也让他把气消一消，别为了一些没脑子的人气坏了身子。&rdo;

谢初拉住她：&ldo;你急什么，陛下每天都可以见，明天再去谢恩也不迟。再说，我好不容易才入宫一趟，你就这么把我甩在一边啊？是谁那天晚上说，让我有空多进宫陪陪她的？现在我人来了，你倒要走了，沈令月，你有没有点君子之约的意识？&rdo;

&ldo;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rdo;沈令月转过身，&ldo;再说，我们定下的又不是君子之约，只是本公主单方面对你的要求而已。&rdo;

&ldo;哦，&rdo;谢初扬眉，&ldo;你这意思是我必须要遵守，至于殿下您就看心情？&rdo;

&ldo;然也。&rdo;沈令月嫣然一笑，&ldo;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地坐下来陪陪你好了。&rdo;又唤一旁打扇的留香上前，让去再沏一壶冷茶、取几碟时令的瓜果来，等留香领命离开了湖心亭，又让知意带着一边侍立着的小宫女退下，湖心亭里就只剩下了她和谢初两人。

谢初瞥了一眼石桌上摆放着的各色糕点：&ldo;不喜欢这些？&rdo;

&ldo;天热，很腻。&rdo;沈令月简洁道，&ldo;而且会口干。&rdo;

&ldo;那一开始不让宫女端上来不就好了？&rdo;

&ldo;摆着好看啊。总不能我一人在这光秃秃的亭子里等你来吧，那多没意思。&rdo;

谢初送了她两个字：&ldo;浪费。&rdo;

沈令月笑眯眯地应了声不敢不敢，就重新坐回石凳上，继续问道：&ldo;那父皇推了此事，其他臣子都是什么反应？&rdo;

&ldo;还好。&rdo;谢初道，&ldo;陛下的意思是两国邦交要继续，但大夏公主不联姻，要么往来物通，要么孟邑出一个公主嫁到这里来。&rdo;

这在沈令月的意料之中，早在苏力金点名要求娶她为妻时，她就知道此事必不能达成，但是两国邦交不是小事，总不能为了她一人就这么停了，因此要么是换公主和孟邑联姻，要么是大夏这边娶孟邑一位公主。而为了她的名声考虑，也为了她的父皇不会戴上一个&ldo;爱女太过&rdo;的帽子，大夏换公主与孟邑联姻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就只剩下后者这一个选择了，再怎么说，这一次是孟邑先来使大夏的，是他们有求于先，只要要求不太过分，孟邑那边应该都会答应。

她点点头：&ldo;这么看来，很有可能是孟邑公主嫁到这边来了。&rdo;

&ldo;八九不离十。&rdo;谢初调笑道，&ldo;想来只要我们不点名要那孟邑大王最宠爱的女儿，孟邑应当是会同意此事的。&rdo;

&ldo;本来就是。&rdo;沈令月轻哼一声，&ldo;谁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远嫁他国，尤其还是这么一场没有感情的联姻。哎，你说，如果孟邑真的嫁了一个公主过来，她会嫁给谁？&rdo;

&ldo;看陛下的意思，应当是会给太子当侧妃。&rdo;谢初道，&ldo;孟邑虽是边关小国，但到底也是一国公主，不好分位太低。三皇子和四皇子尚未封王赐府，赶赶或许也能来得及，但我个人觉得陛下不会让他们娶孟邑公主；蜀王……这么看来，也只能给太子当个侧妃了。&rdo;

说话间，留香已是捧着一个托盘回到了湖心亭中，上前将盘中的茶壶并几碟瓜果一一放下，又分别为沈令月和谢初沏了一杯茶，这才在沈令月的示意下行礼告退，去了亭外守着。

沈令月捧起茶杯，垂眸轻缀着杯中冷茶，半晌没有言语。

一时间，周围安静不已，只有湖中偶尔因鱼上水面而冒起的水泡咕噜噜地轻声响着，带来丝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谢初有些不安：&ldo;公主？&rdo;

他开始后悔提到蜀王了，蜀王今年已经二十有三，长安跟他一般年纪的男子基本上都已经有儿女在膝下承欢，便是年纪比他小的三皇子，也有了两房侍妾，可蜀王却至今孤身一人，只因双腿有疾，常年卧坐于轮椅之上。

沈令月和蜀王是同胞兄妹，肯定也一直为此担心，他不开解也就算了，居然还那么大喇喇地提到了蜀王，他……他怎么就那么说话不过脑子呢！

正当谢初有些坐立不安时，沈令月却像是忽然惊醒一般醒过神抬头看向他，一边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边道：&ldo;什么？&rdo;

&ldo;……什么什么？&rdo;

&ldo;什么什么什么。&rdo;沈令月道，&ldo;表哥，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刚才有点心事，想得投入了点，所以没有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rdo;

&ldo;心事？&rdo;

&ldo;是啊。&rdo;沈令月叹息一声，&ldo;我在想那孟邑公主的事呢。&rdo;

谢初有些不解：&ldo;这事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你想它干什么？&rdo;

&ldo;我在想，&rdo;沈令月一手托腮，视线越过谢初的肩头望向他身后的湖水，神情怅然，&ldo;那孟邑公主说不定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皇子，而是直接给父皇当妃子呢。&rdo;

谢初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他有些艰难地咽下那一口茶，干笑道：&ldo;应该不可能吧？陛下他……你都这么大了，他再纳妃，这……这有点说不过去啊。&rdo;

&ldo;说不准。&rdo;沈令月轻哼一声，&ldo;你是不知道，父皇他前两年才纳了一个宝林呢，生了个十五公主，被母后做主升了才人。说不定父皇见那孟邑公主长得漂亮，直接就纳为妃子了，反正他又不是没娶过别国的公主。&rdo;

&ldo;这……&rdo;谢初讪笑，如此雄风不倒的陛下，咳……

&ldo;怎么不说话了？&rdo;他想避开这个危险的话题，沈令月可不想，似笑非笑道，&ldo;说起来，娇妻美妾似乎是你们男人的人生目标之一啊，娶妻当娶贤，年年纳新欢，这可是长安城中流传已久的金句。表哥，你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rdo;

&ldo;当然不是。&rdo;谢初连忙道，&ldo;我只娶你一个。&rdo;

&ldo;你当然只能娶我一个。&rdo;沈令月柳眉一横，&ldo;你想多娶，别人还不让呢，你见过哪家王孙公子有两个正妻的？但你可以多纳几个通房小妾，是不是呀？&rdo;

&ldo;不是！&rdo;

&ldo;我不信。&rdo;

&ldo;你……&rdo;谢初颇感头疼地抬手拧了拧眉心，&ldo;你要我怎么说才能相信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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