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盯着他痛得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染血的唇,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是臣妾们平日太纵着皇上了,让皇上忘了,在这景国的宫墙之内,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谁……才是该俯首听命的那个。”
她从自己鬓边,扯下一缕墨黑中泛着青芒的发丝,又从身后小白那里,接过一缕冰蓝色的发丝。然后,她一手抓住小玄的手腕,另一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小金剪,“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从他额前剪下了一小缕墨黑的头发。
“你……”小玄惊怒。
“别动!”小青厉声喝止,赤瞳瞪着他。她将三缕不同颜色的发丝并在一起,手指虽然不算灵巧,却异常执着地、笨拙地编结起来,最终编成一条短短的三色发辫。然后,她拉过小玄的左手腕,将那发辫紧紧系了上去,打了个死结。
“戴着。”她命令,手指抚过那粗糙的发辫,眼神偏执,“睡觉也不许取下。给朕好好看着这颜色,每日每夜都记着——你,是谁的人。”
小白始终站在小玄身后,静静看着妹妹完成这一切。此刻,她才缓缓低下头,冰凉的唇瓣落在小玄昨夜留下吻痕的颈侧旁边,寻了一处干净的肌肤,再次吮吸下去。这一次,她用了力,停留的时间也更长,直到一个比昨夜更加深红、更加清晰的吻痕烙印上去。
然后,她抬起指尖,一丝极淡的冰蓝色灵力自指尖溢出,轻轻点在那新鲜的吻痕上。微凉灵力渗入,那印记的颜色仿佛更深了些,轮廓也更加分明,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消退。
“这是提醒。”小白退开一步,与走到她身边的小青并肩而立。姐妹俩站在一处,目光幽深地看着书案后年轻帝王此刻的模样——脸色苍白,唇瓣红肿带血,颈侧烙印着鲜艳刺目的吻痕,左手腕上系着那截古怪的三色发辫,金色的眼眸中交织着屈辱、愤怒、隐忍,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藏的悸动与迷茫。
“陛下,”小白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你属于这里,属于这把龙椅,更属于……凤栖宫,属于我们。”
“别再让我们发现,”小青接口,赤瞳中冷光未退,“你的眼睛,看不该看的地方。你的心,想不该想的事情。”
小白最后看了一眼小玄腕上的发辫和颈间的吻痕,语气平淡,却带着最终的警告:
“下一次,‘考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说完,两人不再看他,如同来时一样,并肩转身,裙裾迤逦,消失在御书房门外深沉的夜色中。只留下灯火通明的殿内,和那个僵坐在龙椅之上、仿佛被无形丝线层层缠缚、越挣扎越紧的年轻帝王。
夜风穿过敞开的殿门,带来莲池隐约的香气,也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令人窒息的掌控与烙印。
凤栖宫内殿,烛火温暖,驱散了夜晚的一丝凉意。
小青坐在宽大的琉璃镜前,由着贴身宫女为她卸下沉重的头饰钗环。她对着镜子,小心地取下一对赤金点翠青鸾衔珠步摇,放在铺着绒布的托盘里,赤瞳映着跳跃的烛火,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姐姐,”她回头,看向正散开冰蓝色长发、用玉梳缓缓梳理的小白,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顽皮,“你看到他手腕上系着我们头发时,那副表情了吗?又想扯掉又不敢,手指都捏白了,最后只能那么僵着,真好玩!像只被系了铃铛又没办法的小猫!”
小白梳理长发的动作未停,冰蓝色的发丝如瀑般流泻在月白的寝衣上。她抬眸,从镜中看了妹妹一眼,唇角也微微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你呀,玩心总是这般重。”语气里却并无责备,只有纵容。
“不过,”她放下玉梳,转过身,面对妹妹,神色稍正,“玩乐归玩乐,妹妹也需心中有数。将他逼得太紧,绳索绷得太直,未必是好事。困兽犹斗,何况他并非全无心智的傀儡。今日白府那边,又递了消息进来。”
她走到妆台旁的一个小巧的鎏金匣子前,打开暗格,取出一张折叠的、没有任何标记的素笺,递给小青。
小青接过,展开快速浏览。信是白氏家族中一位手握实权的叔父写来的,措辞比上次更加直接,语气也更为不满。信中直言,皇帝小玄近期看似安分,实则小动作不断,暗中接触拉拢朝中一些尚未明确站队的年轻官员和清流,其心昭然若揭。长老认为皇帝羽翼渐丰,野心已显,若再姑息,恐成尾大不掉之患。信中“建议”,或该寻机敲打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支持势力,杀鸡儆猴;或更干脆些,寻一个不大不小的错处,联合朝中力量,行废立之事,另择年幼宗室子,以绝后患。
“混账东西!”小青看完,俏脸含霜,赤瞳中怒火升腾,一把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尤不解气,又用脚尖碾了碾,“他们敢!小玄是我和姐姐的!要怎么管教,是打是罚,是宠是晾,只有我们能决定!轮得到这些躺在祖宗功劳簿上吃老本的老东西说三道四?还想废了他?”她冷笑一声,声音冰寒刺骨,“我看他们是好日子过到头了,活得不耐烦了!”
小白走上前,握住妹妹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将她拉到铺着柔软锦褥的床边坐下。她的手微凉,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我知你心意。”小白轻声说,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妹妹,“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把他看牢。不仅是防着他自己‘不乖’,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也要防着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手,伸进来,伤了他。”
她语气平静,但说到“伤了他”三个字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寒芒,锐利如冰刃。
小青靠在姐姐肩头,蹭了蹭,感受到那份无声的支持,怒气稍平,但执拗未减:“那姐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像现在这样,关着他,吓唬他,让他时刻活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小白沉吟片刻,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妹妹一缕垂下的发丝。烛光在她冰蓝色的眼眸中跳动,映出深思的神色。
“一味高压,如同只拉不松的弓弦,并非长久驾驭之道。”她缓缓道,“或许……是时候,该给他一点点甜头,一丝丝看得见、似乎够得着的希望了。”
“甜头?希望?”小青抬起头,赤瞳中露出疑惑。
“嗯。”小白点头,“让他以为,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表现’,争取到一些东西,一些‘权力’,或者……一些‘认可’。然后,再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希望的光芒来自哪里,这给予的权力由谁掌控,这认可的尺度由谁衡量。让他明白,他所争取的一切,始终都攥在我们的手心里,予取予夺,只在我们一念之间。”
她顿了顿,继续道:“比如,过些时日便是秋狝大典。可以让他好好准备,在围场上尽情表现一番,展示‘帝王英武’。甚至,可以让他‘亲自’射中几头不错的猎物,赢得一些喝彩。但是……”
她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妹妹,里面闪过一丝清冷的算计:“最终围猎的头名,猎获最丰、表现最‘佳’的,必须是我们提前定下的人选。可以是青氏军中一位需要提拔的年轻将领,也可以是白氏门下一位需要军功镀金的子弟。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包括他自己看到,他的‘英武’,他的‘成绩’,最终成就的是谁的人,衬托的是谁的威仪。”
小青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赤瞳中重新燃起兴奋的光芒:“姐姐的意思是……先给他点甜头尝尝,让他飘一下,然后再把他拽下来,让他看清楚自己到底站在谁的地盘上?这个好玩!比一直关着吓唬他有趣多了!”
她想象着秋高气爽的围场,小玄或许会因暂时的“自由”和众人的瞩目而展露些许意气风发,然后最终发现一切尽在她们掌控时,那从云端跌落的表情……光是想想,就让她心头涌起一阵混合着掌控欲与某种隐秘兴奋的战栗。
“还有,”小白补充,声音更轻了些,带着姐妹间私密的低语,“朝堂上,家族那边的压力,也不能不防。那些老家伙若真敢伸手……”她语气骤冷,虽未明言,但那份果决与狠厉已不言而喻。
小青用力点头,重新靠回姐姐怀里,搂住她的腰:“嗯!都听姐姐的!谁敢动我们的东西,我们就剁了谁的手!”
姐妹俩相拥着,在温暖的内殿里,低声细语,谋划着接下来的每一步。烛光将她们依偎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亲密无间,牢不可破。对小玄那份日益加深、超越政治联盟的绝对占有,以及对任何可能威胁到这份“私有物”之外部力量的冷酷提防与反击决心,构成了她们之间最坚实、最核心的纽带,比血脉更亲,比利益更固。
夜深,烛泪悄凝。凤栖宫内的私语渐渐低微,最终融入宁静的夜色。而那张无形却无处不在的金丝笼网,正随着她们的谋划,丝丝入扣,将那颗年轻而挣扎的帝王之心,缠绕得愈发紧密,直至再无挣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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