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
一定是“新孩子”干的!
原来她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听话,看起来温和乖巧,其实一肚子狡诈,特别擅长在妈妈面前卖乖,又偷偷放妈妈明令禁止的脏东西进家门的坏孩子!
人面蜘蛛看不见阿莱娜在哪,除非她能够腾出空来,并同时还有剩余能量,能再给自己缝上一对纽扣眼睛,不然,她将永远陷入目不能视的境遇。
但她对于自己的“藏品”被偷走后的空虚感仍有感应。
她能够顺着那种空洞匮乏去追寻坏孩子的踪迹。
蜘蛛放下了对黑猫的怒火,对于“坏孩子”的怒火却炽烈燃烧。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在蛛网上快速前行的“妈妈”忍不住斥骂起阿莱娜,她情绪饱满而激动,仿佛她真是一个一腔真心被辜负的可怜的母亲。
“我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我尽心尽力为你准备一切!我在学习了解你!我还替你精心筹备你应当喜欢的演出,为你去花园里摘你想要的花朵!”
“妈妈”的嗓音听起来失望透顶,她像真的很受伤一样。
当提姆的掩护已经不再起效用,阿莱娜所在的具体位置已经被锁定,这意味着,她也不再需要藏匿声息。
阿莱娜完全不落入蜘蛛为她挖下的道德陷阱。
“非常不好意思。”阿莱娜出声,她回应“妈妈”的嗓音相当冷静,“你为我做的所有的事,性质大概更接近一顿精心烹饪的‘最后的晚餐’,也很像屠宰场给即将送去宰杀的猪喂的最后一颗白菜。”
“……”提姆还没有听过阿莱娜这样说话,他还以为他是在场唯一一个会讲话尖刻的人。
阿莱娜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好脾气,女孩的嘴里好像永远只会说出充满共情和夸奖人的话语。
——原来她还能这样说话。
提姆短暂分心,在他能容纳海量知识的头脑里替阿莱娜更新了一条个人信息。
而蜘蛛看起来被气坏了。
“你刚才说什么?!”“妈妈”尖锐的爪子刨着蛛网上的线,仿佛那是她不听话的“坏孩子”的脸,“你竟然敢把妈妈为你做的一切和那些粗劣的东西相比?”
“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不知感恩,从头到尾一直在用甜蜜面孔哄骗我的狡诈鬼?!”
“好稀奇。”阿莱娜说,“我今天听见有鬼在说我是鬼。”
“妈妈”的斥骂对于真正的孩子来说,应该还是具有威慑力,小女孩鬼魂悄悄靠近了阿莱娜,用冰凉的身体轻轻挨着她,像一只因为不安而凑过来的小动物。
阿莱娜在小女孩冰凉的手臂上拍了拍。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继续说,“被你这样的人批评为‘狡诈’,我会把它当成是对我的赞美。”
“这意味着你试图哄骗我,但你的诡计在我身上失败了。”
阿莱娜就是这样一个逻辑清晰,绝不为坏人的指责而怀疑自己的人。
人面蜘蛛移动的速度很快,可追着缒她的黑猫一样快。
那把花园剪刀已经在提姆手上用出了花,它被神奇的提姆和他更神奇的猫尾巴完美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套靠尾巴操控的索镖。
当蜘蛛拼命朝着听见了阿莱娜声音的方向前进,这让预判她的行动轨迹变得如此容易。
提姆简直闭着眼睛都知道蜘蛛下一步会爬向哪里,知道那长长的手和脚会触及哪一根蛛线。
这意味着他的进攻将箭无虚发。
“啊啊啊——”
快速行进中的蜘蛛忽然停下动作,发出了吃痛的嚎叫。
整张蛛网都在这动静下剧烈颤抖。
——剪刀又收走了她的一条腿。
她在往前爬出一段距离后,意识到自己的一条断腿落在了后方。
“快。”阿莱娜趁着混乱,轻推小女孩鬼魂后背,“你的同伴应该也从镜子里出来了,现在还剩下一个孩子在镜子里。”
小女孩鬼魂忍住了听见“妈妈”嚎叫的心惊肉跳,她勇敢地从阿莱娜的身边飘走,飞向了蜘蛛网上仅存的室内建筑。
在那里,第二个被找到眼睛的孩子的灵魂确实也已被解放了。
他还留在走廊尽头的穿衣镜前。
这些“妈妈”的小小受害者们过去互不相识,他们在不同的时代走入这间房屋,然后成为“妈妈”的受害者,死后,这些被困住的灵魂才在穿衣镜里相见。
长期的死后相伴让他们也有了浓厚同伴情谊,第二个被找回了眼睛的孩子是出于怕最后一个孩子孤单,怕对方独自留在穿衣镜会很害怕,才守在了尚未坍塌的走廊尽头,留在穿衣镜前,没有飞向他们的恩人身边。
孩子们去寻找最后一个能量点了。
被“狡诈坏孩子”引进门的黑猫是冷酷的蜘蛛刽子手,他丝毫不为人面蜘蛛的哀嚎声动摇,只精准而冷酷地继续削弱她。
直到她再也爬不起来,直到她往后数十年,上百年,最好是整个后半生都无法再作恶——他必须要做到这种地步,他才会停下。
阿莱娜在犹豫她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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