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鳞火?”阿爹凑过来看,“是用银线鱼的鳞做的火?”
“不止。”阿砚指着那行字,“娘写了,要河语者的血混着银线鱼的鳞,再加上红藤的汁液,才能做成银鳞火,这火不怕水,专烧腐木虫的巢。”
寨老拄着拐杖走过来,听完他们的话,叹了口气:“看来这祸根,迟早要除。当年你太爷爷就是心慈,觉得留着巢能‘以虫制虫’,没想到反倒养虎为患。”
“明天我下去。”阿砚合上笔记,掌心的银色印记传来阵阵刺痛,像是在催促他,“腐木巢不除,银鳞寨永无宁日。”
“我跟你去。”阿爹把锄头往地上一杵,“上次能杀进沉木城,这次就能烧了那破巢。”
母亲的虚影看着他们,没说话,只是伸手理了理阿砚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的冰凉带着种坚定的暖意。
夜里,银鳞寨的人都没睡。妇女们帮忙剥银线鱼的鳞,鳞片在月光下堆成座小小的银山;男人们把红藤的汁液装进陶罐,罐口封得严严实实;孩子们则举着鱼灯,在红藤桥上来回巡逻,生怕再有霉苔爬过来。
阿砚坐在火塘边,往陶罐里滴自己的血。血液与红藤汁液混合在一起,竟泛起了淡淡的银光,像揉碎的星子。母亲的虚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忙碌,偶尔提醒一句:“少滴点,够烧巢就行,别伤了身子。”
阿爹在一旁磨骨刀,刀刃被磨得寒光闪闪,他把银线鱼的鳞一片片嵌在刀柄上,说这样砍虫更顺手。“当年你娘就是用这招,把钻进红藤的毒虫全挑了出来。”
天快亮时,银鳞火终于做好了。装在三个陶罐里,罐口塞着红藤的根须,只要点燃根须,火就会顺着汁液蔓延,烧尽一切腐木。阿砚把陶罐背在身上,骨刀别在腰间,掌心的银色印记亮得像颗小太阳。
“等我们回来吃早饭。”他对寨老和三爷爷说。
“一定等。”三爷爷往他手里塞了把炒米,“路上饿了吃,壮力气。”
阿砚和阿爹抓住红藤的主藤,纵身跳进银鳞河。引路灯在前方亮起,光带比上次更亮,像条燃烧的丝带,直通海眼。母亲的虚影站在红藤桥边,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水里,手里紧紧攥着片银鳞,鳞片上的红纹亮得像团火。
沉木城的灯还亮着,只是街道上空无一人。伴影们都守在镇楼里,看着水晶球里海眼的位置,那里泛着团黑色的雾,正是腐木巢的位置。
“就在下面。”阿砚指着海眼深处,那里的水泛着黑绿色,隐约能看见无数只腐木虫在游动,像团活着的黑雾。
阿爹点燃陶罐口的红藤根须,火苗“腾”地窜起来,在水里竟没熄灭,反而裹着层银光,像条燃烧的银蛇。“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阿砚握紧另一个陶罐,掌心的银色印记与银鳞火共鸣,发出阵阵嗡鸣。
他们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团黑雾游去。腐木虫察觉到危险,疯狂地涌过来,像片黑色的潮水。阿爹挥着嵌满银鳞的骨刀,刀刃划过水面,带起一串串银色的火花,虫群一碰到火花就化成黑烟。
阿砚则看准时机,把点燃的陶罐往黑雾中心扔去。“轰”的一声,银鳞火在水里炸开,银光瞬间吞噬了黑雾,腐木虫的惨叫声像无数根针在刺耳朵。他能感觉到腐木巢在燃烧,陈年沉木的焦臭味混着银鳞火的清香,在水里弥漫开来。
当最后一个陶罐扔出去,海眼深处的黑雾彻底消失了,只留下片清澈的水,红藤的根须在里面自由地舒展,像洗过澡的长发。
阿砚和阿爹浮出水面时,沉木城的伴影们都在镇楼里欢呼,连水晶球里的银鳞河模型,都泛起了欢快的涟漪。
回到岸上时,早饭刚做好。三爷爷端上来一大碗鱼羹,里面放了新摘的红藤芽,鲜得能掉眉毛。阿爹吃得直咂嘴,说比当年母亲做的还香。
阿砚看着红藤桥上新抽的芽尖,嫩绿得发亮,再也没有焦黑的边。他知道,腐木虫的余孽终于除了,银鳞河和沉木城,都安全了。
母亲的虚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喝汤,嘴角的笑意像浸了阳光。阿砚突然发现,她的影子在阳光下清晰了许多,甚至能看到裙摆上的花纹,像真的一样。
“快了。”母亲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碗沿,这次竟留下了一圈淡淡的水痕,“再过些日子,我就能像普通人一样,陪你吃饭,陪你钓鱼了。”
阿砚的眼泪掉进碗里,混着鱼羹的鲜,甜得让人想笑。他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因为红藤在长,银鳞河在流,爱与守护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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