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鑫尘、玄青、浩坤、玄泽几人,则如同回到了在玉虚昆时的日子,每日不是在自己的洞府内苦修,便是在翠微峰的演武场上切磋技艺,相互印证。
有了青云宗提供的资源和更加浓郁的灵气环境,他们的修为进境都颇为迅速。
而云曳和楚澜沧,则更多了一层照看洛初的责任。
洛初被安置在翠微峰环境最好、最为安静的一间洞府内。
云曳和玲珑几乎每日都会轮流前去照料,以自身温和的灵力为她梳理经脉,喂服滋养神魂的丹药。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两人不遗余力的精心照料下,洛初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亏损的元气逐渐补回,受损的经脉也慢慢愈合。
这一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洞府内。
云曳正小心翼翼地为洛初擦拭着手臂,玲珑则坐在床边,轻声讲述着这些时日宗门内发生的趣事,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忽然,云曳感觉到手指下的手臂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她动作一顿,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洛初的脸。
只见洛初那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睁开了。
那双曾经灵动明媚,后来变得空洞死寂的眼眸,此刻虽然依旧带着几分茫然与虚弱,却重新有了焦距。
她有些不适地眨了眨眼,目光缓缓扫过床边的云曳和玲珑,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洛初!你醒了?!”
玲珑惊喜交加,声音都带着颤抖,连忙俯身靠近。
云曳也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呼唤:
“七师姐,你感觉怎么样?”
洛初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了许久,那双眸子里,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俏皮,也没有了被囚禁时的绝望麻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恍惚,有深入骨髓的疲惫,还有一种……仿佛看透了世情炎凉的、异常的平静。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干涩沙哑的声音,极其微弱:
“……玲珑……师姐……云曳……师妹……”
她认出了她们!
玲珑和云曳顿时喜极而泣。
“是我!是我们!洛初,你终于醒了!”
玲珑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滴落在锦被上。
云曳也红了眼眶,连忙端过一旁温着的灵液,小心地喂她喝了几口。
润了润喉咙,洛初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她靠在软枕上,目光静静地扫过洞府内简洁却温馨的陈设,最后又落回云曳和玲珑脸上。
嘴角极其勉强地、微微扯动了一下,似乎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最终未能成型。
“……谢谢……你们……救了我……”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虚弱感。
“傻丫头,跟我们说什么谢!”
玲珑心疼地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
“你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好了,都过去了,以后有师姐在,再也没人能欺负你!”
云曳也柔声道:
“是啊,七师姐,吴道子已经伏诛,宗门也安顿好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伤,把身体彻底养好。”
听到“吴道子伏诛”几个字,洛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剧烈的波动。
那里面混杂着刻骨的恨意、一丝解脱,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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