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周五上午最后一节音乐课之后,棠棠正翻着一本从废品站淘来的二手教材,早几年的教材知识点比他们现在的教材更全面,就听见同学说有人找她。她到门口一看,才发现是周舒年。眼前的年青人穿着件浅灰色肩膀处有两条纹的短袖,身形挺拔,眉目俊朗,腕上扣着个上海牌的手表,除了少年感还有几分温润的书卷气。如果让棠棠用一个词形容周舒年,她觉得像早春里的新茶,青涩里又带着几分醇厚回甘。周舒年去年就已经从原林县高中毕业,他们在城里的高中毕业生,如果没有被招工和参军外,大概率会到乡下插队。棠棠声音甜甜的叫人,“舒年哥。”“小丫头不错啊,都当上班长了。”周舒年眉眼带了调笑。他们的班干部表格就贴在黑板旁边,棠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声道,“这没什么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很信任我,我就想着把事情做好就行了,而且大家都很配合,很多事情都是大家一起完成的。”“下午有空吗?”“下午?”棠棠看了眼他身后停着的永久牌自行车,“下午是劳动课,我可以找老师请假。”周舒年扫了眼手表,“行,如果不耽误学习,那你向老师请个假,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哪?”她睁大了眼睛。“去了你就知道了。”41◎黄书包◎迎面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棠棠看着眼前红色外墙,招牌写着医院两个字的建筑物,有些疑惑,“舒年哥哥,你带我来医院做什么?”“进去你就知道了。”周舒年用锁将自行车锁上了,带着她走进了医院里,然后七弯八绕的拐进了中医科室。午后的科室里闷热安静,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在鼻尖环绕,科室里的老大夫看起来六十多岁,面容很祥和,白大褂里边穿一件棕色的长衫,头发都花白了,留着两三寸长的胡子,但身上没有很重的衰老的气息,看起来精神矍铄,健步如飞。老中医把着她的脉,另一只手就摸着自己那下巴上有些花白的胡子,眉头紧锁。棠棠看到这个氛围,一颗心也不免得紧张了起来。“爷爷,怎么样,要紧吗?”旁边周舒年问。爷爷?棠棠目光落在眼前的老大夫是胸牌上,才发现上边的名字写的是周定和,她听她哥说过,周舒年的爷爷是原林县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大夫,方圆百里的人提起“周大夫”,无人不竖起大拇指,谁家孩子半夜突发高热,哪家老人旧病复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大夫,药到病除是常事,最难得的是,遇上有些看不起病的穷苦人家,他不仅分文不收,还会把珍藏的药材慷慨相赠。棠棠目光落在背后的墙面上,“妙手回春”、“医者仁心”,层层叠叠的锦旗几乎遮住了白色的墙皮。原来眼前的老人就是周定和老先生。周定和老先生在整个原林县都很抢手,排号的人估计能从医院大门排到三里外的石桥边,要不是靠着周舒年的关系,棠棠估计自己是轻易见不到周大夫的。“小姑娘天生胎里不足,加上小时候身体没养好,落下了病根,所以月假才会格外艰难,如果不趁早调理,不仅现在遭罪,恐怕将来结婚生育都会很困难。”周定和摸了摸胡子,提起笔蘸墨,“我开个方子,一日两副,你先喝一段时间看看效果。”胎里不足?棠棠抿了抿唇,她生母苏燕娣的身材一个人能顶两个人宽,身体强健,跟男人打起架来也丝毫不虚,生的三个儿子也是个个人高马大的,壮得像牛,怎么到了她就这么倒霉胎里不足了。棠棠没想过将来结婚生育的问题,但现在来例假是真的很疼,每个月那几天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如果能调理好那真的是太好了。周定和的字很好看,字里行间自有风骨,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周舒年拿了药方,“好,我知道了,谢谢爷爷。”从县医院出来,周舒年带着棠棠到药房抓了药,棠棠本来想着她没出诊金,这抓药的钱怎么都不能让周舒年替她付了,但没想到,薄薄的一张药房竟然能抓出来那么几大包的药,再看价格,三十五块六。吓得她差点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棠棠全身就带了五块钱,她只能在旁边站着,看着周舒年利落的从口袋里掏出四十元钱,然后那药房的伙计给他找了四块四。从药房出来,棠棠踌躇一下开口道,“舒年哥,我回头再把钱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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