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作为神明的两位尊主,并未支持任何一方。他们选择了沉默,默许两方各自发展,完全没有干预尘世的纷争。”
“可正因为如此,神明选择了旁观,这本身就传递了一个信息——他也没有支持任何一方。于是,胜利者完全将荣耀归于自身,失败者则将败北归咎于神明的不作为。这才是最难解的心结,是横亘在所有知情者心中,包括黑王与白王,最深的一根刺。”
“黑王,甚至也因为这一战,直接滋生了不臣之心。他不再满足于‘尘世君主’的地位,直至最后……直接举兵反叛神明,试图成为新的、唯一的神。”
粟侍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与悲哀,“而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他成功了部分,并篡改了整个龙族的历史,抹去了神明真实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后面诞生的龙族,只知道白王是龙族的大祭司,却不知道……他曾经祭祀的,究竟是何人。”
“而小白当年选择反叛,其本质……并非单纯的权力欲望。是因为那个由龙族建立的、笃信力量的庞大帝国,在征服了整个星球后,陷入了无可避免的僵化。当战无可战,争无可争,内部体制所有不合理的矛盾便彻底爆发了出来。”
粟侍描绘着当年的景象:
“在小白没有选择叛乱之前,他与他的【祭司殿】,都曾是虔诚地向神明祈祷的信徒。但是,帝国在腐朽。所有人都能在僵化的体制中感受到窒息——平民在饿殍遍野中挣扎,贵族却在囤积居奇,任由粮食在仓库里发霉腐败!这才是导致帝国最终分崩离析、叛乱四起的真正祸根!”
“神所做的,无非是‘大道无情情至公’!这是神对万物平等的爱,不偏不倚。但这也意味着‘天道无情,视万物为刍狗’的极致冷漠!神看着这一切发生,如同看着四季轮回,生死枯荣。”
“当年的神明又能做什么?”粟侍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力的质问,仿佛在问当年的自己,也在问所有聆听的人,“神赐予了他们生命,智慧,土地,食物,感情……赐予了他们一切。可当时的状况,难道真的是庞大的帝国养不起他的亿万子民了吗?不是!只是因为贪欲作祟!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宁愿让食物变质腐败,也不愿给平民一点点施舍!”
“对于黑王而言,他只需要稳固帝国的统治,确保自己能牢牢掌握这庞大的权力机器,对于底层的哀嚎,他选择镇压。”
“对于贵族们,他们只需要搜刮财富,圈占土地,平民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对于长老会,他们或许试过改革,但万年的陈规陋习,牵动着无数贵族的利益,哪里是说改就改的?再加之为了统治的绝对稳定,黑王本身也不会真正推动触及根本的改革,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当下的帝国就是最‘完美’的帝国。”
“对于祭司殿……他们最初只觉得这是一场考验,一场来自于神明的考验。而当他们耗尽心力,最终察觉到神明并未降下任何启示或考验,只是冷漠地旁观时……他们认为,是神明背弃了他们,背弃了这片他们深爱着的大地和生灵。”
“但是我,作为神的信使,我清楚地知道……神也悲伤着他们的悲伤,哀悼着他们的哀悼。神会为每一颗嫩芽的枯萎感到悲哀,也为每一颗嫩芽的茁壮成长感到由衷的喜悦……可是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一旦我们微微偏向某一方,对于另一方而言,都将是彻底的、不容置疑的毁灭!干预,就意味着打破平衡,意味着亲手缔造更大的不公!”
他的声音带着最终的了然与一丝释然:
“这,才是尊主们最后为什么没有继续做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甚至某种程度上‘任由’黑王成为了新神的原因之一。不是‘神’的他们,至少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和力量,去改变眼前所能触及的不公。而作为‘神’的他们,只能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无论他是平民还是贵族,是忠是恶……这份绝对平等的爱,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冰冷而无奈。所以……尊主们最终厌恶了,选择了‘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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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各位,请明白。老板之所以给小白准备这么一场婚礼,绝对不是什么利益上的联姻,也并非看中了小白恢复后的力量。这更像是一场……迟到了万年的认可,并且不希望他更加误入歧途。”
“我们暂且不论小白当年怀着何种具体的目的举起叛旗,但至少,身为大祭司的他,在当时无愧于他的信仰,无愧于他对生灵的悲悯!他愿意为了那些在泥泞中哀嚎的灵魂,向看似不可撼动的帝国举起义旗!他虽然失败了,被镇压了诸多纪元,但他也确实做到了——他撼动了整个帝国的根基!反叛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不死不休。”
“而这场婚礼,是老板,对那位曾经心怀悲悯、敢于向不公挥剑的大祭司……所能给予的,一份来自旧日时光的、微不足道的……慰藉与认可。”
电话那头,粟侍的声音缓缓落下。歌剧院内一片寂静,只有他话语中的余韵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观察团的成员们,无论是跳脱的芬格尔,还是冷静的酒德麻衣,或是经历过太多的楚天骄,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看着屏幕上那对在温暖雪地中相拥哭泣的男女,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原来,这不仅仅是一场爱情戏码,其背后,竟牵扯着如此沉重而恢弘的万古悲歌。
芬格尔,提出了一个看似最简单直接的解决方案:
“既然老板是这么想的,是出于万年前的认可,顺带把小白给拉过来,以免他之后走上歪路。那为什么不直接跟小白和绾绾说明情况?直接把话挑明了,告诉他们这是一场迟来的‘和解仪式’,他们俩不就不用这么挣扎痛苦了吗?多省事!”
电话那头,粟侍的声音立刻传来,带着一种“你小子太天真”的嗤笑和理所当然:
“屁话!你当老板不要面子的吗?!咱们老板是什么人?是掌控一切、优雅神秘、逼格满满的魔鬼老板!难道要老板亲自牵着我妹妹的手,走到小白面前,跟他说:‘小白啊,万年前的事情是我和哥哥不对,不该冷眼旁观,让你受苦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看我现在把我拉塔托斯克妹妹赔给你当老婆,咱们重归于好,行不行?’——这样当然他妈的不行!太掉价了!太没格调了!”
粟侍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对老板行事风格的深刻理解和“维护”:
“肯定是得要让他们自己爱得死去活来、难舍难分,经历重重磨难,在绝望中看到彼此才是唯一的光!然后,我们老板在最关键、最恰到好处的时刻,老板再以一种‘大发慈悲’、‘十分怜悯’、‘念在旧情’的高姿态出现,仿佛施舍般,‘勉强’成全他们!这才能既达到了目的,又维护了老板至高无上的格调和威严!还能让他们更加加深感情!”
歌剧院内,众人听着电话里粟侍那套逻辑自洽、甚至带着点狂热的“马屁”,集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脸上纷纷露出了被雷到的表情。
这个家伙……说他忠诚是真他妈忠诚,忠诚到了连自家亲妹妹都能毫不犹豫地算计进去,当做达成老板“完美剧本”棋子的地步!可偏偏,从他嘴里说出的这套歪理,仔细一品,又该死的非常符合小魔鬼路鸣泽那别扭、傲娇、喜欢掌控一切又总爱披着华丽外衣的行事风格!
老唐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对旁边的酒德麻衣说:“我现在严重怀疑,这王八蛋当年在世界树上,就没少给老板出这种‘既要里子又要面子’的馊主意……”
酒德麻衣扶了扶额:“嗯,熟练得让人心疼。看来替老板干脏活累活,已经是他的本能了。”
苏恩曦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片,含糊地吐槽:“头等马屁精,实至名归。”
连零都默默地将手机镜头对准了空中,不忍直视这赤裸裸的“奸佞”嘴脸。
然而,短暂的震惊和无语之后,众人立刻非常“上道”地开始拍马屁——不是拍路鸣泽的,而是拍眼前这位“头等马屁精”的。
芬格尔率先竖起大拇指,语气夸张:“高!实在是高!粟侍深得老板真传!”
老唐干咳一声,附和道:“兄长思虑周全,确实……只有这样才能能彰显老板的威严与恩典。”
楚天骄摸了摸鼻子,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说道:“嗯……这么一说,确实是老板会喜欢的调调。”
电话那头的粟侍显然很受用这些“懂行”的马屁,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嗯,你们明白就好。那边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状况,你们先看着。我这边……尊主路明非已经追过来了,我得先去跟他‘打一场’,把这场戏唱完。先挂了,等我跟尊主‘切磋’完了,再过来找你们一起商量后续。”
话音落下,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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