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灼热地照耀着迈阿密港,咸湿的海风卷着码头特有的铁锈与柴油气味扑面而来。然而,今天这个繁忙的国际港口一角,却聚集了一群画风略显奇特的人们。
五艘船只停靠在专用泊位:最大的是一艘大型客货混装轮,它就是此次行动的母船和指挥中心。
旁边,三艘体型相似、看起来颇为结实的钢制拖网渔船依次排开,船身略显陈旧但保养得当,船尾的起网机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它们分别是渔船1号、渔船2号和渔船3号。
而在稍远些、更靠近航道出口的位置,停着那艘线条相对流畅、吨位不大的“轻型渔业监测船”——摩尼亚赫号。它的外观与普通的海事巡逻船或高级渔船无异,只是吃水线似乎略深,某些舷窗的规格也稍显特别,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防雨布。
登船作业从中午十二点准时开始。在施耐德教授和他手下一批干练的执行部专员指挥下,学生们按照预先分配好的名单,有条不紊地通过舷梯登上各自的船只。
大多数学生和教授被安排上了货轮——那里空间最大,生活设施相对完善,也最安全。三艘渔船则主要搭载有航海经验或拥有捕鱼经验的学生,他们将负责实际的渔业作业和辅助警戒。
而摩尼亚赫号,作为舰队的眼睛和拳头,其上的每一个岗位都至关重要,登船的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精英:拥有最丰富的航海作业经验、或拥有“蛇”,“镰鼬”,等探测类言灵者、武器操作专家,以及一批最精锐的执行部战斗专员。
“保持秩序!按照名单顺序登船!”曼施坦因教授站在舷梯旁,扶了扶眼镜,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他身边站着几位风纪委员会的成员,正认真核对每位登船者的身份。
尽管这是一次充满未知危险的探索任务,但学生们的脸上大多洋溢着兴奋与好奇。毕竟,对许多低年级学生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参与如此大规模的学院行动,而且名义上还是一次“海洋科考”——这意味着可以暂时逃离枯燥的课堂和训练场。
“嘿,看那边!”一个二年级学生指着不远处。
只见一群穿着沾满油污、样式各异工装服的人正摇摇晃晃地走向舷梯。他们个个眼窝深陷、脚步虚浮,仿佛随时会栽倒在地。正是装备部的疯癫天才们。
三位部长——阿卡杜拉、卡尔和库洛斯走在最前面,他们的黑眼圈浓得像熊猫,头发乱如鸟窝,显然已经连续工作超过二十四小时。
就在他们即将踏上舷梯时,阿卡杜拉部长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交谈的昂热校长、路明非和坐在轮椅上的施耐德教授。
三人像是看到了救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校长!路校董!”阿卡杜拉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任务完成了!三艘渔船、货轮,全部按照最高防护标准加固完毕!摩尼亚赫号的武器系统也全面检查调试过了,绝对可靠!”
卡尔副部长赶紧补充,脸上堆起谄媚又疲惫的笑容:“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回去休息了?实验室里还有好几个项目等着我们呢!”
库洛斯副部长更是直接开始卖惨:“校长,我们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啊!离开了实验室和车间,我们纯纯就是造粪机,除了吃饭排泄啥也不会!求求您了,与其带上我们浪费宝贵的空间和运力,您不如多带两包大米,多带两斤肉去……至少大米和肉不会在船上乱搞爆炸!”
他们的声音凄惨恳切,眼神中充满了对温暖床铺的渴望。
昂热仿佛没听到,完全没有搭理三位部长的意思。路明非则正和施耐德教授讨论着什么,侧脸对着装备部众人,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施耐德瞥了昂热一眼,昂热也轻轻眨眼回应了他,施耐德瞬间读懂了校长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他嘶哑地咳了一声,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
几乎是同时,早就等候在旁边的几组身材健壮的学生——明显是执行部的预备成员——立刻上前,两人一组,不由分说地架起了装备部的人员就往货轮的舷梯走。
“喂!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我还有实验数据没保存!”
“这是绑架!赤裸裸的绑架!”
“路明非!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装备部三位部长的抗议声在码头上回荡,但架着他们的学生面无表情,脚步稳健,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路明非这时才转过头,对着被拖走的装备部众人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几位部长还有诸位同僚辛苦了!海上风大,正好去船上好好休养休养!到了地方还需要你们的专业知识呢!”
昂热校长也微笑道:“放心,船上给你们准备了专门的‘安全屋’,隔音效果好,绝对不影响你们……思考。”
装备部众人绝望的哀嚎声中,副校长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他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看着被强行“请”上船的装备部成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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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你们是加固了船体,还是在里面埋满了炸药当惊喜礼包。安安心心给我去船里呆着!要是船真炸了,咱们就一起下去喂鱼,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副校长还不忘记,对着那些执行部学生喊道:“对了!同学们,别忘了给我们尊敬的装备部同僚,每人在脚上铐一个铁球!至少三十斤重的那种!万一船沉了,确保他们优先下去探路——反正他们整天念叨着‘艺术就是爆炸’,这下可以近距离观察水下爆炸效果了!”
这番话让装备部的哀嚎声更凄厉了,但同时也引得周围学生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被这出闹剧冲淡了不少。
路明非推着施耐德教授的轮椅,与昂热校长并肩而行,三人谈笑风生地走向货轮的舷梯。经过这一番“友好协商”,装备部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与此同时,在渔船泊位区,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凯撒站在“渔船1号”的甲板上。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航海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深色长裤,脚上一双结实的航海靴。金色的头发在海风中微微飘动,双眸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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