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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异人二(第3页)

卢生愣了半天,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着自己沾着泥的裤脚,又看了看蒸笼里的黄粱,轻轻摇了摇头:“原来我追求的那些,也不过是一场黄粱梦。就算真的当了宰相、有了万贯家财,最后还不是和现在一样,什么都带不走?”

“也不能说什么都没留下。”吕翁指了指他的胸口,“梦里你最后写奏折,还想着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份心,不是比那些荣华富贵更实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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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生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对着吕翁深深作了个揖:“多谢老人家指点。我以前总觉得,只有当官发财才算活得值,现在才明白——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心里装着点别人,比什么都强。”

说完,卢生牵起自己的青驹,脚步轻快地走出了邸舍。他没有再去想当将军、做宰相的事,而是扛着锄头回了田里——只是这一次,他不再觉得种地是“困窘”,反而觉得,看着田里的庄稼一天天长大,比梦里的荣华更让人安心。

吕翁看着卢生的背影,拿起自己的布囊,慢悠悠地走出了邸舍。邯郸道上的风依旧温暖,黄粱的香味还在空气里飘着,像是在提醒路过的人:这世上的荣华富贵,多是过眼云烟;真正的“适意”,从来不是拥有多少财富、多大权力,而是懂得珍惜眼前的日子,守住心里的那份踏实。就像卢生,从一场黄粱梦里醒来,终于明白——平凡日子里的安稳,比任何虚幻的荣华都更珍贵;心里装着他人的善意,比任何显赫的地位都更长久。

6、管子文

唐玄宗开元末年,长安城里的风都带着股热闹劲儿——宰相位置空了月余,终于传出消息,由礼部尚书李林甫接任。消息一落地,相府门前的车马就没断过:各部官员穿着紫袍绯衫,捧着礼盒往门里挤;富商们雇了挑夫,扛着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只求能递上一张拜帖;连些没品阶的小官,都揣着自己写的诗赋,在门房外探头探脑,盼着能沾点新相的光。

这日清晨,相府侧门外来了个不一样的人。那人穿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攥着张叠得整齐的麻纸(那是他的“刺”,也就是名片),头发用根木簪绾着,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旧书墨味。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外,既不往前挤,也不跟门房搭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偶尔抬头看看相府匾额上“李府”两个烫金大字,眼神里没有谄媚,倒有几分认真。

这人便是管子文。他出身寒门,没考功名,却一辈子泡在书堆里,尤其爱读史书,从《史记》里的秦汉兴衰,到《汉书》里的贤臣故事,他都能背得滚瓜烂熟。听说李林甫新当宰相,他揣着自己琢磨了半个月的话,特意从城郊的破屋里赶来,想跟这位新相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可没等他靠近,一个穿灰布短打的门房就叉着腰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鼻子里哼了一声:“哪儿来的穷酸?没看见这是相府吗?大人们都还没轮上见宰相呢,你一个布衣也敢来凑热闹?”

管子文把手里的刺往前递了递,声音平和却坚定:“在下管子文,略通八体书法,更读了些古今兴亡的书,想跟相爷说句关乎国事的话,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嘿,你还挺会说!”门房伸手把他的刺拨到一边,“相爷忙着呢,哪有空见你这种没名没姓的?赶紧走,别在这儿挡道!”说着还推了管子文一把,差点把他手里的刺给推掉。

管子文捡回刺,拍了拍上面的灰,没跟门房争执,只是往后退了几步,站到路边的老槐树下。从清晨等到正午,太阳晒得他额头冒汗,粗布衫都湿透了,他还是没走;又从正午等到傍晚,官员们渐渐散了,相府门前的车马少了,他依旧站在树下,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刺。

天快黑时,相府里走出个穿青衫的管家,看样子是要去买东西。管子文连忙上前,拦住管家的路,再次递上刺:“管家请留步,在下管子文,有要事求见相爷,还请您通融一下。”

管家看他站了一天,脸晒得通红,却没半点不耐烦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几分佩服,便接过刺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相爷说说,成不成可不一定。”

没想到,李林甫听说有个“八体书生”要见自己,还特意等了一天,倒来了兴致。他刚当上宰相,心里既有几分得意,也藏着些忐忑——毕竟朝中非议不少,他也想听听不同人的声音,便对管家说:“让他到后院的宾馆(古代招待宾客的院落)来,等夜深了,我在月下见他。”

月亮升起来时,管子文跟着管家走进相府后院。院子里种着几棵桂树,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白霜,石桌上还摆着一壶刚温好的酒。李林甫穿着便服,站在桂树下,见管子文进来,便拱手道:“先生久等了,快请坐。”

管子文也不客套,在石凳上坐下,开门见山:“相爷,在下不是来求官,也不是来送礼的。我读了一辈子史书,见多了古往今来的兴亡事——有的君主因为听了一句忠言,就能让国家兴盛;有的君主因为听不进一句劝,就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如今相爷刚掌权,正是国家用人之际,我想跟您说句心里话。”

李林甫端起酒杯,给管子文倒了一杯,语气带着几分谦虚:“先生过誉了。我能当上宰相,不过是陛下抬爱,其实我自己也怕能力不够,担不起这重任,反而招来灾祸。先生今天肯来,就是我的福气,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哪怕是批评我的话,我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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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文端起酒杯,却没喝,只是看着杯中的月影,缓缓说道:“相爷这话我信。可我得先跟您说句实话——古人不轻易开口提建议,不是怕得罪人,是知道‘说容易,听难’啊。您现在说愿意听,可真到有人跟您提反对意见,跟您说您做得不对的时候,您还能静下心来听吗?”

他顿了顿,接着说:“就说汉初的刘邦吧,他本来是个亭长,没多少文化,可他能听张良的、萧何的,甚至能听韩信的——韩信一开始还投奔过项羽,项羽不听他的,刘邦却听了,最后才得了天下。再看商纣王,他多有本事啊,可他听不进比干的劝,反而把比干杀了,最后周武王打来,他只能在鹿台自焚。这就是‘听’与‘不听’的区别。”

李林甫捻着胡须,没说话,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管子文又说:“相爷现在身居高位,身边肯定有很多人跟您说好听的,说您做得好,说您有本事。可这些话听多了,容易让人飘,容易让人看不见自己的错。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您——别被那些奉承话迷了眼,多听听不一样的声音,哪怕是布衣百姓的话,只要说得有道理,您也得听。”

“您别觉得百姓的话没分量,”管子文往前凑了凑,声音更恳切了,“当年汉文帝的时候,有个叫贾谊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多岁,给文帝写了篇《治安策》,里面说‘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提醒文帝要注意诸侯的问题。文帝听了,虽然没立刻采纳,却一直记在心里,后来到了景帝、武帝,才慢慢解决了诸侯之乱。贾谊当时也不是大官,可他的话却救了汉朝的江山。”

李林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的暖意没驱散他心里的触动:“先生说得对。我刚当宰相,确实怕自己听不进忠言。只是……这官场复杂,有时候想听真话,也难啊。”

“难归难,可总得试试。”管子文放下酒杯,眼神亮得像月光,“相爷,您记住一句话——‘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丧邦’。您每天听的话里,可能就藏着能让国家兴盛的话,也可能藏着能让国家衰败的话。关键看您怎么选,怎么听。您要是能把‘听真话’当成大事,哪怕只是每天抽半个时辰,听听下面人的心里话,那就是天下百姓的福气了。”

两人又聊了半个时辰,从史书里的贤臣,聊到当下的民生,管子文没说一句虚话,句句都落在“务实”“听言”上。月亮升到中天时,管子文起身告辞:“相爷,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您能记在心里。我这就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

李林甫送他到院门口,从袖袋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管子文:“先生远道而来,又等了我一天,这点银子您拿着,路上买点吃的。”

管子文摆了摆手,笑着摇头:“相爷要是真听进去我的话,比给我万两银子都强。我一个读书人,有口饭吃就够了,银子就不用了。”说完,他攥着那张已经有些皱的刺,转身走进月光里,背影瘦瘦的,却挺得笔直。

后来,有人说李林甫一开始确实听了管子文的话,还特意在相府设了个“言箱”,让官员们提意见;可时间一长,他渐渐被权力迷了眼,听不进真话了,最后成了后人嘴里的“奸相”。但不管李林甫后来怎么样,管子文的故事却在长安的读书人里传了开来——一个布衣,敢去见宰相,敢说真话,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提醒当权者“好好听言”。

其实,管子文的可贵,从来不是他读了多少书,懂多少历史,而是他明知自己人微言轻,却依然愿意站出来,说那句可能没人愿意听的话。而他想告诉李林甫的道理,直到今天也不过时:无论是身居高位的人,还是平凡生活里的我们,都得学会“倾听”——听真话,听逆耳的话,听那些看似不起眼的人的话。因为很多时候,改变局面的,可能就是那一句被认真倾听的“真心话”;而让人走得远的,永远是那颗愿意接纳不同声音的“平常心”。

就像月光下的那壶酒,若只想着自己喝得痛快,就尝不出酒里的醇;若愿意分给别人,愿意听听别人对酒的评价,才能真正懂酒的好。人生也是如此,懂得倾听,才能看见更广阔的世界,才能守住最珍贵的初心。

7、袁嘉祚

唐朝景龙年间,有个叫袁嘉祚的官员,性子像块刚淬过的铁——正直、硬朗,认死理。他早年做宁王傅时,就敢当着宁王的面说真话,哪怕宁王生气,他也照样把该说的话倒出来;后来调任盐州刺史,更是把“清白”二字刻在骨子里,盐州的百姓都说,袁大人任上,连盐仓的老鼠都没沾过半点便宜。

就因为这份“不阿”,袁嘉祚的名声传到了朝廷,却也得罪了不少人。当时岑羲、萧至忠两位宰相掌权,看袁嘉祚不顺眼,便把他调去当开州刺史。开州偏远,比盐州苦多了,袁嘉祚心里憋屈,忍不住跟身边人念叨:“我在盐州清廉办事,没贪半分好处,怎么反倒被调去穷地方?这不是屈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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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快传到岑羲、萧至忠耳朵里。二相本就看他别扭,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让人把袁嘉祚叫到相府,劈头盖脸就骂:“你这愚夫!给你官做就不错了,还敢抱怨?赶紧滚去开州!”

袁嘉祚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又气又闷,骑着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路过义井时,他勒住马,想让马喝点水歇歇。义井边围了几个挑水的百姓,还有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背对着井口坐着,正用井水洗着手。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那汉子洗手时,总把水溅得老高,好几次都溅到了袁嘉祚的马身上。马被惊得扬了扬前蹄,差点把袁嘉祚掀下来。他本就一肚子火,这下更是忍不住了,指着那汉子骂:“你这臭卒伍!没长眼睛吗?老惊我的马!”

那汉子慢慢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能看透人心,慢悠悠道:“你自己眼看就要被派去蟕蠛国,连死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有心思跟我生气?”

袁嘉祚愣了——蟕蠛国?他连这国家的名字都没听过,听着就像个远在天边的蛮荒之地。他想问那汉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刚开口,那汉子已经挑起身边的水桶,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袁嘉祚站在井边,心里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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