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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报应九观音经(第3页)

长安的秋天,从来不曾这样萧瑟过。太元年间,前秦苻坚在淝水一败涂地,曾经强盛的帝国瞬间露出了脆弱的骨架。都城长安,顿时成了风暴眼。京兆杜陵人张崇,与城中千余户人家一样,心向晋室,不愿在动荡中坐以待毙。他们扶老携幼,收拾细软,踏上了南奔归晋的漫漫长路。这条路,充满希望,也布满荆棘。

然而,当他们历尽艰辛,终于望见晋军镇守的边界时,迎接他们的不是箪食壶浆,而是冰冷的刀枪和绳索。镇守的将领见这拖家带口、衣衫褴褛的庞大队伍,疑心是前秦溃兵或流寇伪装的“游寇”,不由分说,便将为首的几人拿下,以儆效尤。

张崇和另外四个素不相识的男子,成了这场猜忌的牺牲品。他们被剥去外衣,手足戴上沉重的木枷,推搡到一片空地上。军士们开始挖坑,冰冷的土屑飞溅到他们脸上。坑不深,但足以将人埋至腰间,动弹不得。五个坑,每个相距二十步,像棋盘上等待被清除的棋子。军官冷冷地宣布:明日清晨,将以他们为靶,驰马射之,以正军法。

绝望像冰冷的江水,瞬间淹没了张崇。喊冤?无人倾听。辩解?苍白无力。夜幕降临,旷野寒风刺骨,泥土的腥气混着死亡的阴影,紧紧包裹着他。身旁传来同伴压抑的啜泣和绝望的咒骂。张崇仰头望着稀疏的星斗,想起故乡的妻儿,她们还在江东盼着他安然归去吗?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成为荒郊野鬼?

他年少时曾读过佛经,虽不算笃信,但此刻,所有的生路都已断绝,唯有心头一点灵明未曾泯灭。他记起佛经中提及,观世音菩萨闻声救苦。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境,他摒弃了一切杂念,不再祈求,也不再怨恨,只是将全部的心神凝聚起来,至诚至洁地默念着观世音的名号,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夜渐深,寒气愈重。就在他心神渐与诵念合一时,手腕脚踝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哒”声。他以为是冻僵的错觉,试着动了动——那副沉重的木枷,竟悄无声息地自行裂开,脱落了!他几乎不敢相信,奋力从松软的坑土中挣扎出来,趴在坑边,大口喘息。他望向其他四人,他们似乎仍陷在绝望或昏睡中,毫无动静。此刻顾不得许多,张崇朝着黑暗的荒野,深一脚浅一脚地亡命奔去。

不知跑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他筋疲力尽,发现一座荒废的古寺断垣残壁,野草萋萋。他踉跄进去,扑倒在残破的佛龛前,心中充满死里逃生的悸动和难以言喻的感激。他再次至心礼拜,称念观世音名号。环顾四周,见有一块看似坚硬的青石,他将其搬到面前,发下誓愿:“菩萨在上,弟子张崇,若能侥幸渡过长江,抵达江东,必向晋帝陈述冤情,不仅为自己,也为那千百户被冤屈的乡邻,救他们的妻子儿女于水火。若此心愿得偿,请让此石为我分开,以证诚心!”说罢,他恭敬叩拜下去。

头触地面的瞬间,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声脆响——那块青石,竟应声裂为两半,断面整齐,如同刀切!

张崇心中震撼,更坚定了信念。他一路乞讨、躲藏,终于渡过长江,到达东晋都城建康。他不顾危险,想方设法直达天庭,敲响了白虎樽(古代帝王置于宫门外,允许臣民击鼓鸣冤的装置),将北来百姓的冤情一一陈诉。晋帝闻奏,派人查证,方知是边将处置失当,即刻下诏宽宥,所有被误作“游寇”的百姓得以赦免,已被掠卖为奴者,皆由官府出资赎还,编入户籍,安顿生计。

这场无妄之灾,终得昭雪。据说,当时有一位名叫智生的僧人,亲眼见证了张崇在寺中发愿、石裂为二的情景。

绝境之中的信念,有时并非祈求外力拯救,而是唤醒自身孤注一掷的勇气和不可动摇的决心。那断裂的木枷与青石,或许正是诚心所至,激发出的超越常理的力量。当一个人为公正而非仅为一己性命抗争时,他的誓言,连顽石也会为之动容。

9、释开达

东晋隆安二年,天下已乱,关陇一带尤甚。蝗灾过后,便是大饥,草木凋零,饿殍遍野。沙门释开达,本是修行人,眼见寺中存粮将尽,僧众面有菜色,便背起竹篓,独自登上陇山,想采些甘草根回去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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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寂寥,往日茂盛的草木,如今只剩些枯枝。开达正低头寻觅,忽听得一声呼哨,四下里窜出十来个衣衫褴褛、眼冒绿光的汉子。他们是当地的羌人,饥荒逼得他们成了“酺胡”——饥民组成的流寇。开达不及挣扎,便被捆翻在地,拖拽着押回他们的临时营地。

那营地设在背风的山坳里,腥臭扑鼻。一个简陋的木栅栏圈着一小片地,开达被推了进去,踉跄几步,才发现栅栏里还蜷缩着十来个面黄肌瘦的囚徒,个个眼神空洞,如同待宰的牲口。他心中一沉,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群饿极了的酺胡,已沦落到以人为食。栅栏里的人,正被他们一个个拖出去,成了锅中之物。

夜幕降临,山风呼啸,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咀嚼声和模糊的惨嚎。栅栏内的人,一个个减少,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开达靠坐在冰冷的木栅上,闭目不去看那惨状。他知道,明日,或许就轮到自己了。

他是僧人,早已看淡生死,但如此窝囊地成为他人腹中之食,终究意难平。他想起平日诵读的《观世音经》,中有“若复有人,临当被害,称观世音菩萨名者,彼所执刀杖,寻段段坏,而得解脱”之句。此刻,刀杖虽未加身,但那烹人的大锅,比刀杖更令人胆寒。他摒弃杂念,不再去想那沸水的声响,只是将心神沉入经文中,一遍又一遍,无声而虔诚地默诵,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烙进灵魂深处。同栅的幸存者见他嘴唇微动,神情却异常平静,只道这和尚吓傻了。

第二天黎明,天色灰蒙蒙的。一个酺胡头目走到栅栏边,目光在剩下寥寥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身形尚算完整的开达身上,指了指。两个喽啰应声上前,准备打开栅门。

开达知道大限已至,他深吸一口气,诵念之声在心中愈发清晰响亮。

就在此时,山林间骤然响起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声浪滚滚,震得人耳膜发麻。只见一头吊睛白额猛虎,不知何时已逼近营地,它焦躁地刨着地,怒视着这群侵入它领地的不速之客,血盆大口张合,发出威胁的低吼。

酺胡们虽是亡命之徒,但面对这山中之王,顿时魂飞魄散,惊呼着四散奔逃,哪里还顾得上栅栏里的“食物”。那猛虎却不追击逃散的人,反而径直冲到木栅前,低吼着,用利齿和巨爪疯狂撕咬啃噬碗口粗的栅木。木屑纷飞,咔嚓作响,不一会儿,竟被它硬生生撕开一个缺口,大小刚容一人钻过。

做完这一切,那老虎竟似完成了任务一般,又威严地扫视一圈,才转身缓步离去,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山林中。

开达起初见猛虎扑来,也以为性命休矣。但见老虎只噬栅木,对他视若无睹,心中豁然开朗:这绝非寻常!他想起昨夜的至心诵念,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这莫非是菩萨慈悲,显此异相前来相救?

时机稍纵即逝。他不及多想,趁酺胡们惊魂未定、尚未回神之际,猫腰从那虎噬的缺口钻出,一头扎进密林深处。他不敢走大路,凭着记忆和太阳辨别方向,夜行晓宿,啃树皮,饮山泉,不知走了多少时日,终于狼狈不堪地回到了寺院。

众僧见他归来,皆以为奇迹。开达只是平静地叙述了经过,末了道:“猛虎食人,是其本性;然彼时之虎,却如受差遣,只破囚笼,不伤我命。此非虎之异,乃念力之诚,感得机缘巧合,于绝路中开一生门罢了。”

绝境之中,心念的力量,有时能唤来意想不到的转机。那一声虎啸,撕开的不仅是木栅,更是看似固若金汤的命数枷锁。常怀善念,至诚感通,纵是危崖绝壁,亦能有天意相助,化险为夷。

10、竺法纯湖心脱险记

东晋元兴年间的山阴城,西郭外有条漕运繁忙的湖道,水面常被往来商船的橹桨划开细碎波纹。显义寺的住持竺法纯站在码头栈桥上,望着远处芦苇荡里飘来的小船,眉头轻轻蹙着——寺里要扩建禅房,这批松木是他托人寻了半个月才找到的好料子,今日若不能运回去,工期就要耽搁了。

摇船来的是个穿粗布蓝裙的妇人,裤脚还沾着湖泥,见了竺法纯便擦着汗笑道:“师父久等了,这几日风大,我绕了近路才敢过来。”竺法纯合十道谢,帮着把最后一捆松木搬上船。小船吃水很深,船板被压得微微下沉,妇人解开缆绳时,夕阳正贴着湖面沉下去,把湖水染成一片熔金。

“师父坐稳些,咱们得赶在天黑前过湖心。”妇人摇起橹,船身缓缓驶离码头,顺着水流往湖中心去。起初水面还算平静,只有橹声“呀咿”地伴着风声,可没过半个时辰,西边的乌云就像被打翻的墨汁,顺着风势往这边涌来。竺法纯望着天边越来越浓的黑云,心里隐隐发紧——他在这湖边住了十余年,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变天。

“不好!是龙卷风要来了!”妇人突然惊呼一声,手里的橹猛地被狂风掀得歪向一边。刹那间,巨浪像小山似的从湖面拔起,狠狠砸在船舷上。船身剧烈摇晃,冰冷的湖水“哗啦”一声灌进船舱,很快就没过了脚踝。妇人死死抓着船帮,脸色惨白:“船要沉了!师父,咱们……咱们怕是躲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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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法纯的僧衣早已被湖水打湿,冷风裹着水汽往骨缝里钻,可他却异常平静。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颠簸的船板上盘膝坐下,一字一句地诵起了《观世音经》。风声呼啸着掠过耳畔,巨浪拍打着船身的声响震得耳膜发疼,妇人的哭喊声混在其中,可竺法纯的声音却始终平稳,每一个字都像落在湖面的星光,清亮而坚定。

天色彻底黑透了,湖面上早已不见其他船只的踪影,只有这叶危船在巨浪里像片飘零的叶子。竺法纯诵到第三遍经文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橹声——这声音在狂风里显得格外微弱,却又异常清晰。他睁开眼,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黑暗中竟飘来一艘大船,船帆虽被收起,却稳稳地在浪里前行,就像扎根在湖面的小岛。

“快!快往这边来!”大船上传来船夫的呼喊,竺法纯连忙扶起吓呆的妇人,借着浪头的推力,一步步挪向大船。就在他踏上大船甲板的瞬间,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艘载着松木的小船,竟被巨浪生生拍碎,转眼就没入了漆黑的湖水,连一点木屑都没剩下。

妇人瘫坐在甲板上,看着消失的小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若不是师父诵经,咱们今日定然要葬身湖底了。”竺法纯望着平静下来的湖面,轻声道:“不是我诵经有功,是心定自有生路。方才那般危急,若是慌了神,即便有大船经过,也未必能抓住机会。”

大船在夜色里平稳航行,船夫掌着舵笑道:“今夜这风邪性得很,我们本想靠岸避一避,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湖心有东西在指引,便撑着船过来了。”竺法纯闻言,望向漫天星子,忽然明白——所谓的“指引”,从来不是外在的神迹,而是人在绝境中不放弃的信念。当一个人的心足够坚定,哪怕身处黑暗,也能为自己点亮一盏灯,更能让远处的人看见这束光。

后来,显义寺的禅房如期建成,竺法纯常给寺里的僧人讲起那次湖心脱险的经历。他总说:“风浪再大,也大不过定心;绝境再难,也难不过坚持。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像那晚一样的‘黑湖’,可只要不慌、不乱、不放弃,总有一艘‘大船’会顺着信念的方向,为你而来。”

11、释道泰

常山脚下,衡唐精舍的晨钟暮鼓,数十年如一日。僧人道泰在此清修,持戒精严,是寺中受人敬重的法师。然而,在他心底深处,却埋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隐忧。那还是多年前,他曾在一次浅梦中,听得一个模糊的声音告诫:“君之寿命,止于六七之数。”醒来后,梦影依稀,唯独这句话,如同烙印,刻在了他心里。他自行推算,“六七”或许是四十二岁(六乘以七)。自此,这个年纪便成了一道无形的坎,悬在他的人生路上。

时光荏苒,义熙年间,道泰法师果然迎来了他的四十二岁。起初身体并无异样,他几乎要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无稽的梦魇。可就在这年秋深,一场突如其来的恶疾将他击倒了。病势汹汹,高热不退,周身骨节如被拆散,连起身饮水都需人搀扶。请来的郎中诊脉后,也只是摇头叹息,暗示寺中僧众早做准备。

躺在禅房的病榻上,道泰感到生命力正一点点从体内流逝。他想起那个预言,心中不禁黯然:莫非果真命止于此?但他毕竟是修行之人,短暂的消沉后,便生起一念:纵然命数已定,也当坦然面对,更需借此残年,广种福田。他将自己积存多年的衣钵资财悉数取出,嘱咐弟子分散给贫苦之人,或用于斋僧修庙,毫不吝惜。

处理完身外之事,他心无挂碍,将全部心神收摄于一处。既然医药无效,他便将最后的希望,或者说最后的安宁,寄托于平生所信的佛法之上。他摒退左右,在病榻上强撑起精神,至诚归命观世音菩萨,一心持诵圣号,日夜不停。他不再祈求病愈,只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心神能保持清明,不堕昏沉。连续四日,他念诵不辍,声音虽微弱,心意却极坚诚,仿佛要将整个生命都融入这一声声佛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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