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出荷,爷爷家穷啊,哪有钱出荷啊!”
“出荷?”我茫然地问爷爷道:“出荷,爷爷,什么叫出荷啊!”
“这是鬼子搞得那一套,你小,不懂,说白了,就是出钱!”爷爷继续讲述道:“爷爷
拿不出足够的钱出荷,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大伙出劳工,我们这些劳工被日本鬼子塞
进一节大闷罐里,火车一叫唤,便钻进了无边无际的老林子里,唉,爱咋咋地吧,爷爷只好
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喽。火车不停地开啊、开啊、开啊。半路途中,又上来几个日本鬼子,说
是要在我们这些劳工里面找一个能写会算的、有文化的人。嘿嘿,出来做劳工的,哪有几个
念过书的人啊。日本鬼子找了老半天,也没有一人劳工敢报名,最后,日本鬼子问到了我的
头上,你爷爷我就说:我还行吧,多少还会写点什么!那几个日本鬼子一听,便拿过纸笔让
爷爷写几个字,试试,爷爷便顺手写上自己的姓名,日本鬼子一看,一个劲地点头:哟嘻,
哟嘻!最后,火车停在一处叫做虎林的地方,日本鬼子将我叫下火车,指派我到办公室里,
当什么、什么记工员。就这样,爷爷便没有去做苦工,饮食上也要比做苦力的劳工们好出许
多,还能洗上澡。而劳工们,可就惨了,全都住在四下漏风的地印子里!”
“地印子!”我再度打断爷爷的话:“爷爷,什么叫地印子啊?”
“哦,就是,就是,”爷爷笔划起来:“就是在地上挖个深坑,上面用草席一盖,就算
是房子啦,劳工们白天干完活,晚上便睡在里面,跟个地窖似的,又湿又潮,一下雨的时候,
就惨了,地印子灌得处到是脏水。而到了冬天,则更惨,地窖变成了冰窖,有好多壮劳力,
做苦工没有把他们累死,到了冬天,却被活活冻死在地印子里!”爷爷叹息道:“大孙子,
如果没有文化,就爷爷这身子骨,这把老骨头哇,早就给扔到万人坑里去了,跟我一起出劳
工的邻居们,哪个身子骨不比我壮实,可是,又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
“爹!”爸爸下班后走进家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爷爷的面前,像个小孩子似地,板板正
正地站在那里,看得我直想笑。
“哦,下班了,你有什么事吗?”爷爷停止了对过去的讲述,严肃地瞅了瞅爸爸,爸爸
立刻回以谦卑的微笑。
看得出来,爸爸极其敬重爷爷,并且,敬重之中带着几分畏惧,在爷爷的面前,爸爸永
远都是堆着卑微的笑脸,唯唯诺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随便喘。每天下班后,爸爸便站在爷
爷的面前,请示道:“爹,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啊?炖条鱼吧!”
“算了吧,算了吧,”爷爷则不耐烦地扬了扬手:“你们刚刚参加工作,能挣几个钱啊?
别乱花啦!吃啥还不行啊!炖什么鱼炖鱼的,又费事又麻烦,我看厨房里还有不少的土豆子,
放在那里总也不吃,都快干巴了,你看这样好不好,简简单单地炒点土豆丝吧,蒸屉馒头不
是挺好的吗?”
“哎,好的,我这就去做!”
爸爸和妈妈闻言,立刻溜进厨房,爸爸削土豆皮,妈妈烧水和面。
“哼,”爷爷冲着爸爸的背影一脸不屑地对我悄声嘀咕道:“一个大男人下厨房做饭,
干起了女人做的事情来啦,哼,真没出息!”
从爷爷的言谈和神情之中,我觉爷爷最不满意自己的儿子在媳fu面前低声下气,没有
一点男子汉的气魄,爷爷对此感慨万分:“唉,没办法,我看你们这栋楼里的这些大知识分
子们,都是这个样子,个保个地,全是妻管严啊!”
爷爷最喜欢、最痛爱的人,当然非我莫属,我是爷爷正宗原装的长孙,理所当然地倍受
爷爷的宠爱。爷爷每天都要笑吟吟地拉着我的手,到商店里买我最喜欢吃的食物,当然,用
掉的都是爷爷自己的钱,爷爷从来不用爸爸和妈妈的工资给我买食物。
吃饱喝足之后,能量无处散的我,便在屋子里兴风作浪,把个好端端的屋子搞得叮当
作响,到处是一片乱纷纷。如果是妈妈在家,我可不敢这般造次,妈妈会毫不客气地训斥我,
甚至会拧拧我的耳朵,掐掐我的鼻子。而爷爷在家时,我会受到他老人家毫无原则的纵容,
任由我为所yu为,而爷爷则站在一旁“嘿、嘿、嘿!”地微笑着,嘴里爱怜地佯骂道:“嘿
嘿,这个淘气包,小兔崽子!”。旋即,爷爷开始着手拾缀被我搞乱的屋子,可是,他刚刚
把里屋收拾停当,外屋又被我搞得一塌糊涂。爷爷默不作声,面带微笑地又开始收拾外屋,
于是,我便跑到里间屋继续胡作非为。
晚上,我和爷爷同睡在一张木板床上,爷爷每天晚上临睡之前,都要给我讲述一些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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