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冷战,一想起姐姐那凄惨的号哭之相,我便怔怔呆。
我偷偷摸摸地转过身去,借着一点点可怜的月光久久地望着另外一个木板床上那受尽妈
妈虐待的姐姐。姐姐依然捂着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腿内侧嘤嘤嘤地抽泣不止,我余悸末熄地
跳下床去,溜到浑身颤抖不止的姐姐身旁,怯生生地问候道:“姐姐,你疼吗?”
“去,”姐姐没好气地翻转一下受尽虐待的身体,将枯瘦的脊背冲向我:“去,没你的
事,用不着你管,我不疼!”
在惨淡的月光照映之下,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从姐姐那擒满泪花的眼睛里放shè出坚强的、
倔的,但同时又是充满哀愁的光芒。我幼小的心灵搞不清楚,同样都是妈妈的孩子,为什
么会受到这种截然不同的对待,妈妈对我比春天还要温暖万分,而对姐姐,却比寒冬还要冷
酷一万倍。姐姐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的悲惨,小小的年纪便在妈妈恶声恶气的喝三四之下,
笨手笨脚地做着繁重的家务。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没有鸡鸡吗?
“大傻子,”这是妈妈喝姐姐时永远都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大傻子,看把你笨的,
什么也不会干,这桌子是怎么擦的啊,嗯!”妈妈一把拽住姐姐娇嫩的小耳朵死死地摇晃着
:“你瞅瞅,桌子擦干净了吗,嗯,赶快给我重擦!”
姐姐一只小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耳朵,另一只小手反复地擦试着已经积满油渍、根本无法
擦净的餐桌,眼睛里面擒着痛苦的、而又无奈的泪花。
“大傻子,给我下楼拣块豆腐去!”
刚刚放下脏抹布,姐姐又胆颤心惊地接过妈妈塞过去的小瓷盘蹬蹬蹬地跑下楼去。我正
坐在阳台上叠纸片往楼下撒放,我倚着高高的铁栏杆看到姐姐瘦小的身体在茂密的杨树林里
疾地移动着,望着她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是啥啊,嗯,”当姐姐排着没头没尾的长队、脸上挂满热滚滚的汗珠,终于气喘吁
吁地端回来一块小得可怜的豆腐时,妈妈指着瓷盘中央的豆腐块冲着姐姐再次骂骂咧咧起来
:“你瞅你,你还能干什么,嗯,这么小的豆腐让你给拣回来啦,这谁也不要的破玩意让你
给拣回来啦!”
“不,”大气不敢出的姐姐从喉咙管里出蚊子般的声音:“卖豆腐的阿姨说,排到哪
块就是哪块,我,我没有办法啊!”
“滚,”妈妈一把夺过姐姐手中剩余的钞票:“赶快擦地去,笨手笨脚的东西,大傻子!”
“我得走了!”为了姐姐,爷爷与妈妈终于撕破了脸皮,在最后翻天覆地吵闹一番之后,
爷爷收拾好简陋的行装,向爸爸告辞:“快秋收了,我得回家去了,公社还等着我记帐呐!”
“爹,”妈妈躲在里屋没有出来向爷爷道别,爸爸则拽着爷爷干巴巴的手掌,不知说些
什么才好。
爷爷没有理睬爸爸,而是转过身来,情深意切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瓜:“大孙子,爷爷要
回家了,记住爷爷的话没有,嗯,要好好地学习,……”
“嗯,”望着慈祥的爷爷,我的眼睛突然湿潮起来,继尔,便是一片模糊。
……
“!”爷爷走后的第二天,妈妈立刻变成为另外一个人,姣好的脸庞又闪现出昔日
那喜笑颜开的神色,从妈妈那得意洋洋的话语里;从爸爸那唉声叹气地表情里;从姐姐那仇
恨的、却又无奈的目光里,我感觉到妈妈俨然成为一个不可一世,骄横拔扈的战胜者。而战
利品,就是我,至于牺牲品,不用我说,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当然是可怜的姐姐。而最大的
战败者,便是远征而来的爷爷。满怀信心而来的爷爷,终于没有达到目的,经过与妈妈一番
激烈的、或明或暗的、或软或硬的争斗,不得不败下阵来,无比沮丧地空手而归。
“哦,儿子,”妈妈和颜悦色地将我这个战利品搂抱进她的酥胸里,可是,依在妈妈怀
里的我,却再也感受不到往日那份幸福和温馨。一想起妈妈与爷爷面红耳赤的争吵之相、一
想起爷爷那失望的眼神,我的心里便酸溜溜的。当妈妈用那只曾经无情地掐拧过姐姐大腿的
肥手轻柔地抚摩着我的脑袋和面颊时,一瞅见妈妈的肥手,我便想起姐姐那可怜的、痛苦不
堪的惨相。一想起这些,我便心有余悸,非常担心妈妈也会对我用狠。看到我不言不语,妈
妈提议道:“儿子,走,妈妈领你看电影去!”
妈妈拉着我的手,挎着她那心爱的高级相机,美滋滋地走在宽阔的大街上,看到妈妈喜
气扬扬地哼唱着动听的歌曲,我不禁又想起了爷爷,我喃喃地问妈妈道:“妈妈,爷爷还会
来咱家吗?”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无极空灵 八零:女配重生,主角团祭天 快递员猎艳记 都市之穿梭万界 鸾凤鸣(高h) 曲婉凌慕白 末日温柔乡 一个团打县城,这是正常操作吗 倾城鬼妻 九九乘风眠 超神学院之神级进化 都市超级医圣 天地之间 老师最的故事 风流媚 敢问阴间诡异,可敢来我人间 龙吟九霄:大夏第一战尊! 死亡外卖 我买了个玄幻满级账号 无限入侵,一人一刀灭一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