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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胜利（第3页）

“卡伦！你不是说能打赢陈默吗？！”血牙的声音里满是绝望，“现在怎么办？我们的舰队快没了！”

卡伦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守望者”号舷窗外——那艘释放出所有无人机甲的银色主舰上，正有一个身影站在舰桥顶端。那是一个外形看起来与人类一样的机械体，银灰色的躯体上覆盖着流线型的装甲，头部五官隐藏在面具之下。

“你就是阿奇？”卡伦对着通讯频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最后的挣扎，“机械族向来不插手星际纷争，为什么要帮陈默？”

银色主舰上的机械体微微抬头，随后传来阿奇冰冷的电子音：“陈默尊重机械族的生存空间，且他的‘曙光计划’符合机械族的发展利益。而你们，”电子音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丝明确的排斥，“你们的战争，只会破坏宇宙的秩序与资源，这与机械族的核心准则相悖。”

“秩序？资源？”卡伦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银河系，哪来的什么秩序？陈默不过是用‘曙光’当幌子，想要掌控整个星际罢了！”

“是否掌控，无需你判断。”阿奇的电子音没有丝毫波动，“现在，你们还有最后三十秒。”

血刀看着舷窗外越来越近的银色机甲，突然发出一声疯狂的嘶吼：“我血刀这辈子，从来没有投降的道理！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疯子！”卡伦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想到血刀会选择同归于尽。“守望者”号距离“血刃”号不足十公里，一旦“血刃”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足以摧毁“守望者”号的能量护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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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快阻止他！”陈默的声音突然从通讯频道里传来，带着一丝急促。他虽然想彻底击溃联合舰队，却不想让曙光新域的防御圈被自毁冲击波波及。

阿奇没有丝毫犹豫，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加速，原本围拢在“血刃”号周围的五架银色机甲突然同时冲向“血刃”号的引擎舱。它们的手臂展开成机械爪，精准抓住引擎舱的外壳，随后背部的推进器全力启动，试图将“血刃”号拖向远离曙光新域的方向。

可血刀乘小型隐形高速逃生机逃离时早已切断了“血刃”号的所有外部控制接口，机甲的机械爪刚接触到引擎舱，就被舰体内部爆发的能量弹开。“轰——！”

暗红色的爆炸云在宇宙中膨胀开来，如同一只吞噬一切的巨兽，瞬间吞没了五架银色机甲。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在“守望者”号的能量护盾上，护盾表面泛起剧烈的涟漪，蓝色的能量光膜如同易碎的玻璃般布满裂纹。

“首领！护盾只剩下百分之五了！”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右侧机甲编队请求支援，他们快扛不住了！”

卡伦看着战术沙盘上几乎被清空的红色光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熄灭。他知道，这场赌局，他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阿奇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却少了之前的冰冷，多了一丝复杂的波动：“卡伦，你比血牙更理智。放弃抵抗，陈默会给观测者组织留一条生路。”

“生路？”卡伦苦笑着摇了摇头，“在陈默的曙光星域里，观测者不过是他掌控的棋子，这不是我想要的生路。”

他突然按下控制台下方的一个隐藏按钮——那是“守望者”号的紧急弹射程序。“副官，你带着剩下的人乘逃生舱离开，去柯伊伯带的废弃前哨站等着。如果我没能回来，就解散观测者组织，找个没人的星球好好生活。”

“首领！我不走！”副官的声音里满是哽咽。

“这是命令。”卡伦的语气不容置疑，“记住，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副官被强行弹射进逃生舱的瞬间，三架银色机甲已经突破了“守望者”号的最后一道防线，停在了舰桥窗外。阿奇的电子音再次传来：“你选择顽抗到底？”

卡伦站起身，走到舰桥中央，目光透过舷窗，望向远处璀璨的曙光星域。那里曾是他想要夺取的目标，是他梦想中“获得力量与长生”的起点，可现在，却成了他的终点。

“我不是顽抗，只是不想苟活。”卡伦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阿奇，告诉你的盟友陈默，就算我输了，观测者的理念也不会消失。总有一天，会有人站出来，打破他所谓的‘曙光秩序’。”

说完，他猛地按下了控制台中央的红色按钮——那是“守望者”号的远程控制自毁开关。

“轰——！”

又一团橙红色的爆炸云在宇宙中绽放，这一次，比“血刃”号的爆炸更加猛烈。银色机甲迅速后退，避开了冲击波的范围，阿奇站在银色主舰的舰桥顶端，全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停顿了一瞬，随后恢复了正常。

通讯频道里传来陈默的声音：“阿奇，联合舰队的残余势力已经撤离，辛苦你了。”

“任务基本上完成。”阿奇的声音依旧冰冷，可如果仔细听，或许能从那金属碰撞般的声音里，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曙光星域的防御圈完好，无人机甲损失七架，已启动自动修复程序。”

陈默的笑声从频道里传来：“七架而已，以你们机械族的技术，很快就能补上。对了，卡伦最后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阿奇的全息屏幕上闪过一行数据流，“‘打破曙光秩序’。但根据我的算法推演，这种可能性低于百分之零点一。”

陈默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宇宙中，爆炸产生的光团渐渐消散，银色的无人机甲开始有序地返回主舰，曙光星域的防御舰队依旧在按部就班地巡逻，仿佛刚才那场惨烈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可只有阿奇知道，在“守望者”号自毁的最后一刻，他的战术算法里，突然多出了一行从未出现过的代码——那是一种名为“信念”的东西，一种无法用数据量化，却能让生物愿意赌上一切的东西。

光脑里，那行代码闪烁了几秒，随后被阿奇手动删除。他转过身，银色的主舰缓缓朝着曙光新域的方向驶去，留下一片寂静的宇宙，与那些漂浮在真空里的战舰残骸，诉说着这场未被载入星际史册的惨烈战役。

遥控第七艘观测者的“守望者”级护卫舰自爆，炽热的金属碎片如同流星雨般掠过“守望者”号旗舰的舷窗，将卡伦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他的手指死死抠着战术控制台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原本梳理整齐的银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前，眼底布满了血丝——那是连续三天没合眼的疲惫，更是面对毁灭性战局的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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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左翼防御圈彻底崩溃了！”舰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全息屏幕上代表观测者舰队的红色光点正以每秒两个的速度消失，“劫掠者那边……不仅没派人支援，还在抢夺我们散落的物资舱！”

卡伦猛地抬头，目光死死锁定在战术沙盘的西北角——那里本该是劫掠者舰队负责的防御区域，此刻却成了一片混乱的“狩猎场”。三艘劫掠者的“狂鲨”级巡洋舰正围着一艘受损的观测者物资舰，舰首的切割光束如同贪婪的獠牙，硬生生将物资舰的舱门撕开，而物资舰上还载着三十名来不及撤离的观测者工程师。

“劫掠者这些疯子！”卡伦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猛地按下通讯器的红色按钮，直接接入劫掠者旗舰“血刃”号的指挥频道，“血刀！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现在是联手对抗曙光星舰队，不是让你趁火打劫！”

通讯频道里没有传来预想中的反驳，只有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金属被撕裂的刺耳噪音。几秒钟后，血刀那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狂热与残忍：“约定？卡伦，你太天真了。我血刀这辈子只认两样东西——能抢的资源，能杀的敌人。你的人？你的船？在我眼里，不过是碍手碍脚的垃圾。”

卡伦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想起三天前在小行星带与血刀会面时的场景——当时的血刀穿着沾满油污的黑色皮甲，脸上的刀疤在劣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光，可当他看到卡伦递过去的军火库坐标时，眼中闪烁的是对财富的渴望，而非盟友间的信任。那时的卡伦以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诱惑，血刀就能暂时收敛本性，可他错了，错得离谱。

“你知不知道，没有我们观测者舰队在正面牵制，你的人连曙光星的防御圈都靠近不了！”卡伦试图用理智说服对方，可声音里的颤抖却暴露了他的慌乱，“现在放弃合作，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死？”血刀的笑声从频道里炸开，如同疯狗般狂躁，“我血刀从成为劫掠者的那天起，就没想过能老死在床榻上！与其像你这样缩在指挥舱里发抖，不如痛痛快快杀一场，就算死，也要拉上一群垫背的！”

通讯突然被切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实时画面——血刀正站在“血刃”号的舰桥中央，手里提着一把沾满暗红色液体的能量战斧，斧刃上还在滴落着粘稠的液体。他的脚下躺着一具劫掠者士兵的尸体，那名士兵的胸口被硬生生劈开，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控制台。而血刀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满足的笑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斧刃上的血迹，对着镜头狞笑道：“看到了吗？卡伦。这才是劫掠者的活法！谁要是敢挡我的路，无论是曙光星的人，还是你的人，下场都一样！”

卡伦猛地别过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见过战场的残酷，也亲手处决过背叛者，可他从未见过如此泯灭人性的疯狂——在血刀眼里，生命如同草芥，杀戮就是乐趣，就连自己的手下，也不过是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

就在这时，战术警报突然尖锐地响起，全息屏幕上瞬间被代表曙光星舰队的蓝金色光点覆盖。副官尖叫道：“首领！是陈默的旗舰‘燎原号！它带着三支主力编队绕到了我们的后方，我们被包围了！”

卡伦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曾无数次推演过与曙光星舰队的战斗，可每一次推演都建立在“血刀遵守约定”的前提下。他以为自己赌上了观测者的全部身家，就能换来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却没想到，最大的变数，竟是自己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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