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三天前,女子站在血煞宗密室内,对几个颤抖的长老说:"启动焚天劫阵,我要让所有人陪我女儿死——至少这样,她不会被那些老怪物抓去当炉鼎。"
"青鸢?"林无锋猛地转头看向妹妹。
林青鸢早已瘫坐在地,眼泪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她脖颈处浮现出与记忆中婴儿相同的朱砂痣,和那道被女子吻过的位置分毫不差。
"原来...你是我娘?"林青鸢颤抖着伸出手,却被火焰屏障挡在外面。
赤炎老祖的笑声突然变了调。
她伸手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下面一张被毁得不成样子的脸——左半边还能看出几分当年的清丽,右半边却焦黑溃烂,连眼球都只剩半颗。
"青鸢...我的小鸢儿..."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娘没用,护不住你。只能让这破阵把所有人都烧了...至少,至少你不会落在他们手里..."
苏月的神族之力突然爆发。
她周身泛起乳白色光茧,指尖点在虚空,那些原本要灼烧林无锋识海的火焰竟开始变弱。
"这是...母爱的执念。"她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阵法核心不是杀意,是...是绝望的保护欲。"
天女星也动了。
这位天尊座下的女弟子双手结印,头顶浮现出九星连珠的法相,每颗星子都垂下银色光链,缠绕住即将崩溃的空间屏障。
"我帮你稳住阵基!"她看向林无锋,"快想想办法,这破阵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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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锋的识海突然一轻。
他转头望去,铁背熊的身影正在变淡——它的空间屏障还撑着,但本体已经开始透明,就像要被天地同化。
"熊!"林无锋扑过去,却只能摸到一团逐渐消散的光雾。
铁背熊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带着几分释然:"那枚九转回元丹...比我之前吃的所有灵果都甜。"
青铜傀儡的右手终于触到了阵眼。
它残留的神念传来一阵波动,像是在欢呼。
林无锋咬着牙,将最后一道灵力注入傀儡核心。
金属摩擦声中,傀儡的手指深深插入地面,拽出一块刻满符文的黑色水晶——那是阵眼核心!
"成了!"苏月惊喜地喊出声。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逐渐减弱的焚心焰突然暴涨,化作一道赤红色的龙卷风。
林无锋只觉耳边嗡鸣,面前的空间像被无形巨手揉捏,天女星的九星法相出现裂痕,苏月的光茧也开始动摇。
更恐怖的是,那道龙卷风中心浮现出一只漆黑的眼睛——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某种古老存在的瞳孔,带着碾碎一切的压迫感。
"这是...阵灵?"苏月的声音发颤。
林无锋握紧阵眼水晶,感觉有冰凉的力量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
他看向妹妹,又看向已经虚弱到几乎站不住的赤炎老祖(林青鸢生母),最后看向正在消散的铁背熊光雾。
"撑住。"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管来的是什么,我们一起扛。"
赤红色龙卷风的尖啸声中,众人的身影逐渐被吞没。
林无锋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出,却仍死死盯着那只漆黑的眼睛——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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