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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这伙&ldo;商人&rdo;连看两场电影，回到旅馆已是深夜。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又在老板带领下登船直奔常熟。

在常熟，大老板遇到了一对小老板。

董浜镇的&ldo;涵芬阁&rdo;茶馆，是我党秘密交通站。店老板是陈关林、陈二妹夫妇。他们热情接待了远道而来、讲湖南话的老板。

对此，谭震林记忆颇深刻。直到晚年，他还说：&ldo;1940年，我到东路，一来就到董浜的陈关林茶馆店，这位关林嫂，就是茶馆店的老板娘，曾经接待过我们。&rdo;

至于京剧&ldo;沙家浜&rdo;，取材于这个小茶馆，那是另外的事了，我们不在此处赘述。

谭震林在常熟没有停留，连夜前往徐州市&ldo;民抗&rdo;司令部驻地。

第二天，太阳初升的时候，老板以很不协调的衣着，出现在&ldo;江南抗日义勇军东部司令部&rdo;和中共东路特委、常熟县委等同志的面前。

不几天，队伍里便传开了这样一句话：

&ldo;上级派来了个老板!&rdo;

按理说，事情结束了，&ldo;老板&rdo;的称呼也就该结束了。谁知这称呼不仅没结束，反而越叫越响了。

这其中，有人叫着好玩;有人觉得他总管一个方面的工作，叫&ldo;老板&rdo;也合适;他自己也没有及时宣布该结束这称呼，所以就叫下去了。他大概也没想到&ldo;老板&rdo;的称呼会伴随他的后半生。

&ldo;大闹怀仁堂&rdo;这一说法，出自&ldo;四人帮&rdo;之口，

却成了老一辈革命家向邪恶势力抗争的代名词。

一排高级轿车，停在中南海怀仁堂前。

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可以算一个历史的见证人了。远的不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这里发生过多少惊心动魄的斗争，演出过多少威武雄壮的话剧!

全国政协第一次会议在这里隆重召开。

最高国务会议，毛泽东在这里发表极其重要的讲话。

中国共产党七届四中全会在这里处理了高岗、饶漱石……

毛泽东去世以后，在这里抓走了祸国殃民的江青反革命集团‐‐这是后话了。

当初建造&ldo;怀仁堂&rdo;的慈禧太后，怎么也想像不出她的这座&ldo;佛照楼&rdo;会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重要议事场所。

今天，怀仁堂前一片宁静。卫兵依然肃立，铜狮依然威严。

&ldo;树欲静而风不止&rdo;。这一段时间以来，中央高层的斗争几近白热化、公开化，双方阵垒分明，观点尖锐对立。一场大的政治风暴已经不可避免。

2月6日，怀仁堂会议室里，响起了叶剑英的广东式普通话音：&ldo;我不看书、不看报，也不懂得什么巴黎公社的原则。请你解释一下，什么是巴黎公社的原则?革命能没有党的领导吗?能不要军队吗?&rdo;

叶剑英这是问陈伯达。那个时候，陈伯达了不起呀，全党公认的&ldo;马列主义理论家&rdo;。

2月11日，还是在怀仁堂，叶剑英、徐向前两位元帅又同中央文革的人发生了冲突。

叶剑英不无嘲讽地说：&ldo;请地方的同志保护一下我们军队!&rdo;

徐向前的态度更鲜明：&ldo;你们要不要军队?如果不要军队，我就不干了!&rdo;

2月14日，也是在怀仁堂，斗争升级了。在&ldo;文化大革命&rdo;要不要党的领导，要不要稳定军队，要不要把老干部统统打倒等问题上，双方拍了桌子，瞪了眼睛。

叶剑英说：&ldo;你们把党搞乱了，把政府搞乱了，把工厂农村搞乱了!你们还嫌不够，还一定要把军队搞乱!这样搞，你们想干什么?&rdo;

徐向前接着说：&ldo;军队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支柱。这样把军队搞乱，还要不要支柱啦?难道我们这些人都不行啦?要蒯大富这类人来指挥军队吗?&rdo;

叶剑英问康生、陈伯达：&ldo;上海夺权，改名为上海公社，这样大的问题，涉及国家体制，不经过政治局讨论，就擅自改名称，又想干什么?&rdo;

……

这天是2月16日。

谭震林迈步走进怀仁堂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成为今天的主角。因为今天的会议的议题是研究&ldo;抓革命，促生产&rdo;。周恩来签署的会议通知上写得明明白白。

这是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大碰头会（当时有大碰头会和小碰头会，处理中央的日常工作。这两个碰头会的召集人都是周恩来。毛泽东、林彪都不参加）。谭震林的任务是&ldo;碰头&rdo;，他怎么会一下子成为会议的主要角色呢?

问题是&ldo;碰头&rdo;，碰上了张春桥的&ldo;头&rdo;。

假如谭老板不是迎面碰上了张春桥，假如张春桥不是咄咄逼人，也许爆发不了这场尖锐的斗争。然而，这些假设，都只能是假设。事情按照它内在的规律自然而然地向前发展。

本来，周恩来是召集人，他应该宣布开会，宣布散会。然而他没有宣布开会，也没有宣布散会，只是因为‐‐

谭震林碰上了张春桥。

他们是熟人。谭震林在上海工作时，张春桥是《解放日报》的总编辑。他们不仅打过交道，谭还曾经批评过他。

&ldo;文化大革命&rdo;以来，张春桥平步青云，步步得宠。但谭老板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因此，当他迈着四方步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谭老板拦住了他，冷不丁问一句：&ldo;春桥同志，陈丕显同志为什么不让来北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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