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有提及,明末朱家皇亲王、郡王人口已达六十万,加上公主、镇国将军等人口已达二百万,实在是大明王朝跗骨之蛆。此时就藩陕西的乃是藩地西安的秦王朱存机,十分贪婪。与之不相上下的还有藩地南昌的楚王朱华奎,就藩成都的蜀王朱至澎,且这蜀王不但贪,更是吝啬非常。而藩王最集中的便是中原之地,汇集十来位藩王。
更让人恼火的是,这陕西又是蒙、汉、回民杂居地区,是激烈的民族争场所,各族百姓与明庭积怨颇深。
崔呈秀见皇帝没说话,接着说道,“那王、种两个匪,纠集灾民数百人,竖起反旗,称义军。不日,便到了澄城县,反贼手持刀械,以墨涂面,攻打官仓,散粮于刁民。这反贼十分狷狂,竟在县衙外高呼,何人敢杀官,那些刁民被这一鼓动,全涌进县衙,张县令宁死不屈,以身殉国。此后这反贼愈加嚣狡猾,避官军,打游击,用邪法引诱普通百姓加入叛军,后在白水县洛河以北割据,又糜烂渭北山区各县,攻镇夺寨,烧杀抢掠,杀官害吏,其行径令人指。此后,陕西巡抚衙门、陕西兵备道出兵镇压,只是这陕西巡抚治军无方,巡标全都哗变,转投匪军,助长了匪军气焰,加之这义叛军阴险狡诈,又善使妖法,围剿多次,倒是都给逃了。”
崔呈秀说完,抬了抬眼,打量皇帝。
朱由校白了他一眼,“如今有哪几处到了贼民手中?”
崔呈秀答,“回皇上,只有韩城、蒲城、宜君、洛川、白水等地。”
“混账!只有?你这兵部尚书真是狗屁不通,那陕西巡抚又是谁?”
施凤来回到,“是乔应甲。”
皇帝问道,“此人官声如何?”
施凤来暗暗想了一想措辞,说道,“尚可。”
朱由校一听尚可,就大概知晓这问题所在。
尚可,那就是不行了,民变和这陕西巡抚定然逃脱不了干系。
“可有乔应甲的折子?”
这回却是黄立极说,“不曾见有折子递上来。”
这下朱由校脸上倒是露出冷笑,这群人在演戏。
便开口道,“得了,朕知道了,后日便是朝会。到时再议。”
几人战战兢兢告退。
不久,刘若愚回返。
朱由校马上便问,“如何了。”
“皇上,臣去查了,只有为陕西兵备、延绥巡抚请功的折子,并无陕西巡抚上的折子。”
原来方才朱由校给刘若愚的便是让其去查陕西上来的折子,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没有折子,简直匪夷所思。一省巡抚,可是封疆大吏,再往上,便是阁老。怎么会连境内生民变连个折子都不上?
这巡抚的奏章没上,请功的却先上了。且这请功的折子却是兵部上的。按理,这也该是巡抚上的。
这其中必有蹊跷。
“让田尔耕、魏小花即刻入宫见朕,要快!”朱由校隐隐感觉这陕西之事,越来越扑朔迷离,或许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
不多时,田尔耕先行入宫,魏小花还在城外庄子,进行选拔较事事务,此时已经派人去催。
此时正风光的田都督一看皇帝脸色极差,暗道不好。
果然,皇帝开口便说,“老田,朕来问你,以锦衣卫密探脚程,消息自陕西入京需要几日?”
田尔耕心中恨恨地咒骂一句,老子就知道陕西这事迟早得交代。魏忠贤误我!
天人交战好一阵子,田尔耕才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皇上,若陕西告变,一般五天内,京城就当接到消息。只是……”
田尔耕方要说,如今大明的驿递混乱不堪,消息传递十分不畅。可话到嘴边,他又警觉的收住了话头。
锦衣卫也可不用通过驿站传递消息。
朱由校看田尔耕如此做派,彭的一声猛拍桌子。
“老田,你也要诓朕?”
田尔耕立即趴在地上,道,“臣不敢!”
“据实说来!”
跪在地上的田尔耕只好说出内里实情。
“七月,锦衣卫收到陕西澄城县暴乱消息,并将消息递上东厂,不过之后却石沉大海。又过几日,陕西的缇骑又有来报,巡抚抚标因不愿入瘟疫肆虐的澄城县城生哗变,我司又将消息递给东厂,却依旧了无音讯。臣当时便有了警觉。
果然,马上便有御史上奏乔应甲在陕期间贪污金银珠宝,应勘。陕西天灾不断,巡抚不但不减免租赋,赈济灾民,反而增派所谓”新饷“”均输“等赋役,严令官吏督责,实为自私敛财,由此导致白水民变。又说乔应甲吏治严苛,下属不堪忍受,欠饷一十二月,还让巡标去瘟疫之地犯险,才致使兵将哗营。”
明末,西北地区的破产农民很多被迫当兵或驿卒,但当了士兵同样遭受盘剥。
明万历以来,明廷因对付后金,军费激增。但军费多为宦官和大臣、将领所吞没,因此西北各镇军队缺饷情形非常严重,士兵还替将领们做苦工、服杂役,并受种种虐待。
天启末年,兵卒每人月领兵饷银钱,不足买米一斗,“衣不遮体”,甚至当卖盔甲器械、卖妻鬻子。
若真如那御史所言,乔应甲不但是贪官污吏,更是酷吏。既然是这般酷吏,又是怎么当上一省巡抚?
接着却听田尔耕道,“监察百官乃是锦衣卫职责所在,臣便派人去查勘乔巡抚老家,调查其为人。”
朱由校示意田尔耕继续说,他却是真想知道,这乔应甲到底是何许人。
田尔耕便继续道,“只是孩儿们汇报,乔应甲生活清苦,住房简陋,仅有一个单扇小道门,坐北向南,前院东西南各三间房,北边是四扇小门,后院东西北各三间房,未搜出金银珠宝,只有一头掉了毛的老驴,却是其平生坐骑。平日乔应甲节省开支,一有余钱,便周济贫民。”
说道此处,田尔耕便停下不说,只看朱由校。
朱由校惨笑一声,“厉害啊,居然朕的满朝文武都在玩弄朕的智商。”
智商?田尔耕又从皇帝嘴里听了怪词,却不敢问是何意。
而朱由校现在已然明白,这场民变背后的缘由居然是陕西官场的官员为拉乔应甲下台玩的套中套。
定然是乔应甲在陕西做了什么侵犯当地官员利益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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