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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1页）

&ldo;这一趟是咱们的收官之作！&rdo;十五摸索到一套手法，以右手拇指和食指扣成半圆，在左臂上一拨就能射出三支袖箭，反过来一拨，另三支出鞘。

初一眯起眼看了看远处的草靶，&ldo;好准头！&rdo;歪头又看看傻笑着去拔钢钉的兄弟……

他早就发现十五与从前的不同。很快乐，很兴奋，很……迫不及待。初一垂下眼拉住兴致勃勃还想再练几次的人，&ldo;你这个状态不行。&rdo;

初八是第一次见到初一发火儿，也是第一次见到初一和十五动手。

拦住两个要跑进院子找十五玩耍的小世子，初八蹲下去按着两个小男孩儿的肩膀：&ldo;他们有事，等一等才能进去。&rdo;

世子甲眯眼：&ldo;来人，把挡路的拿下！&rdo;

世子乙哼了一声：&ldo;无妨，有胆子拦咱们，不如就叫他来陪着玩玩。&rdo;

初八：&ldo;能陪世子玩耍，属下荣幸之至。&rdo;

兄弟俩一对眼神，&ldo;跟我们来！&rdo;

十五低头看了看胸前被划破的棉袄：&ldo;你还真下手啊，若是衣裳单薄些，我恐怕就要挂彩了。&rdo;

初一反手握着匕首，冷笑：&ldo;夏迷是咱们的师傅，你觉得我和他比如何？就凭你现在这般浮躁，遇上了就是个送死的！&rdo;

&ldo;咱们又不会与夏迷硬拼……&rdo;一枚铁橄榄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十五只觉得面上微微一凉，怒道：&ldo;干什么！这是开了刃的！&rdo;

初一看着他脸侧慢慢渗出血丝的伤痕：&ldo;你躲得过他的暗器么？&rdo;

这兄弟今日是怎的了？十五一股火儿冲上脑门，收起匕首，双臂垂在身侧指尖微动：&ldo;我不明白你发什么脾气，但既然动真格的咱们就好好来一次！&rdo;

筑北王府的某个小院内顿时飞起往来的暗器，黑黝黝的铁橄榄卟卟的打进雪堆，笃笃的嵌入廊柱门框乃至窗棱。

十五越打越心惊，初一这是拼了全力的！探手至装暗器的小皮囊中抓出三枚扣在左手指缝间，由掩体后跃起掷出……

他猜对了初一的藏身地，却没想到初一会双手齐发。

被击中滚倒在雪地上，十五仰面朝天，&ldo;我输了。&rdo;

初一默默的蹲下，&ldo;我没用开刃的。&rdo;

&ldo;我也没用。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要干嘛？&rdo;

初一伸手攥了一团雪，似乎要用这温度让自己冷静，&ldo;我在提醒你，不要忘乎所以。我知道你很开心，这次的活儿完了你就可以去找庆南王，可以脱离璇玑营，可以太太平平的过下半辈子。但！你要先有命回去。&rdo;

冰冷的雪麻木了他的掌心，初一干脆和十五并排躺下：&ldo;咱们这次的对手是夏迷，是……师傅。我和初八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念想，你能死么？&rdo;

十五想都没想：&ldo;不能。&rdo;

初一叹了口气：&ldo;是啊，不能。所以，你怕死。一旦心中有所畏惧，你的兵刃，你的暗器，还能像从前那般犀利么？&rdo;

&ldo;……不能。&rdo;

&ldo;你现在只是半个刺客了，因为你害怕。越是缩手缩脚，不敢置之死地而后生，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小。&rdo;

十五突然察觉初一话里的不对劲儿，撑起上半身盯住他：&ldo;活下来的希望？咱们不是以完成差事为目的的么？&rdo;

初一无奈的笑了，轻轻扫了扫十五头发上沾的雪：&ldo;你还记得咱们刺客的宗旨？我以为你只是想活着……回去。&rdo;

十五觉得脑袋好似被什么重物狠狠敲打了一般，那股一直环绕着他的快乐，更准确的应该说是浮躁，终于褪去。

&ldo;记得！&rdo;难堪的别开脸：&ldo;之前，我确实忘了……&rdo;

初一揽住他的脖子向下带，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口，&ldo;刚才打得疼么？咱们这是几比几了？你还记得么？&rdo;

十五一笑：&ldo;你一百四十五胜，我一百三十九胜，十二次平局。&rdo;这是他自入营起与初一过招积累了好多年的胜败。

初一弹了他一个脑崩儿：&ldo;记得真清楚！&rdo;

兄弟，你放心，我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兄弟俩和好如初，十五终于静下心来摒除杂念。

面对面盘腿坐在热乎乎的小火炕上，闭目调息。心底又恢复从前的宁静和麻木，没有荣敏的影子。脑中一次次闪过初一适才所用的身法，那双手掷出个六枚铁橄榄……

睁眼，&ldo;你左手第一颗略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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