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清除虚无教团能量节点的行动,像一场高强度的淬火,让吴天昊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基础的防御与攻击,开始尝试更精妙的操作——比如将混沌之力极细微地分布在身体表面,增强感知与反应;或是模拟出不同的能量波动,进行简单的伪装与探查。
虽然距离江阙那种举重若轻、近乎规则的运用还相差甚远,但已远非昔日吴下阿蒙。
这种成长,不仅体现在力量上,更体现在他的心境与处事上。
往日的浮躁与易怒被一种沉静的自信取代,眉宇间那份因长期压抑和迷茫而产生的阴郁也散去了大半。
这种变化,在他与父母的互动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吴父的伤势稳定后,转回了吴家别墅静养。
吴天昊定期会回去探望,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抗拒和敷衍的义务,而是真正承担起一部分责任。
他会用初步掌控的、蕴含生机的混沌之力,极其小心地帮父亲梳理郁结的气血,加速伤口愈合。
这种超越现代医学的手段带来的舒适感,让吴父在惊异之余,看向儿子的目光也越发复杂,那里面掺杂着欣慰、愧疚,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一次,吴天昊刚帮父亲调理完,准备离开时,在走廊遇到了吴母。
吴母端着一碗参汤,看到他从吴父房间出来,脚步顿了顿,神色有些不自然。
自从医院对峙后,这是母子俩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单独碰面。
“……要走了?”
吴母率先开口,声音干涩,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姿和沉静的眼神,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那个曾经让她头疼不已、觉得处处不如人意的儿子,仿佛脱胎换骨,身上有了一种让她无法再轻易指责、甚至隐隐感到压力的气场。
“嗯。”
吴天昊点点头,语气平和,没有多余的情绪,“爸刚睡下,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
吴母低下头,看着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你也注意休息,别太累着。外面……不太平。”
她指的是近期特调局通报的、关于虚无教团活动加剧的警示,虽然细节未公开,但上流圈子多少有些风声。
这近乎笨拙的关心,让吴天昊微微怔了一下。
他看着母亲鬓角不知何时生出的几缕白发,和那不再如以往般锐利、反而带着些许疲惫与不确定的眼神,心中那根坚硬的刺,似乎松动了一丝。
怨恨并未完全消失,但激烈的对抗情绪,确实在真相大白和他自身强大后,逐渐平息。
“我知道。”
他应了一声,顿了顿,补充道:“您也是,照顾好自己。”
没有更亲密的言语,但这句平淡的回应,却让吴母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随即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瞬间泛红的眼眶,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细微的互动,象征着僵局的初步融化。界限依然清晰,过往的伤害也无法轻易抹去,但至少,那扇因谎言和操控而彻底关闭的门,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一丝名为“可能性”的微光。
吴天昊没有再多言,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他心中清楚,和父母关系的修复将是一个漫长甚至可能反复的过程,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即可。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江阙的公寓,他发现气氛有些不同。
雷烈和苏蔓都在,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白芊芊和林晓晓也坐在一旁,眉头紧锁。
“江先生,情况有变。”雷烈开门见山,将一份最新的分析报告放在桌上,“我们清除了那几个节点后,监测到残留的虚无之力出现了异常的定向流动,它们没有消散,而是在向城市地下的几个特定位置汇聚,像是……被什么东西主动吸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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