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坠涧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北疆,飞向长安。
冠军侯霍昭之名,再次响彻云霄,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边关军民欢欣鼓舞,视其为守护神。
投降和归附的匈奴部落,也因其在战场上展现的勇武和战后对待俘虏、百姓的仁义(指之前阻止乌维驱民为盾的行为)而心生敬畏。
霍昭一边忙着整顿防务,安抚归附部落,清点战利品,救治伤员,一边等待着朝廷的封赏和下一步的指示。
按照常理,如此不世之功,封赏必定极其隆重。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长安方向的反应,却显得有些……过于平静了。
这一日,霍昭与阿月在修缮一新的云中郡守府(临时作为行辕)内议事。
阿月正在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几件从乌维金帐中缴获的、带有草原风格的精致银器,而霍昭则对着北疆舆图,思考着未来边关的长期布防。
“昭哥哥,长安的封赏怎么还没到啊?”
阿月抬起头,有些好奇地问,“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帝肯定会赏你很多很多好东西吧?会不会……直接封你当王爷?”
她心思单纯,只觉得立了大功就该受重赏。
霍昭闻言,从地图上收回目光,笑了笑,那笑容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封王?呵……阿月,你不懂。有时候,功劳太大,未必是好事。”
阿月不解:“为什么?功劳大还不好吗?”
霍昭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逐渐恢复生机的街市,缓缓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自古皆然。”
他转过身,看着阿月,“我在边关声望太高,兵权过重,如今又联合了匈奴部落,看似如日中天,实则……已站在了风口浪尖。长安城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盼着我出错,甚至……盼着我倒台。”
阿月似懂非懂,但看到霍昭眉宇间那抹凝重,也放下了手中的银器,走到他身边,担心地问:“那……皇帝也会这么想吗?他不是很信任你吗?”
“信任?”霍昭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有些飘忽,“帝王心,海底针。陛下需要我为他安定边疆,但也必然会忌惮我尾大不掉。之前的牢狱之灾,便是明证。此次之功,远超以往,恐怕……陛下心中的忌惮,会更重几分。”
他并没有告诉阿月,暗卫从长安传来的密报中,已经隐约提及朝中有不利于他的流言开始滋生,虽然尚未形成气候,但已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就在这时,亲卫来报:“侯爷,长安使者已到城外!”该来的终于来了。
霍昭整理了一下衣冠,对阿月道:“走吧,一起去接旨。记住,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轻易表态。”
阿月点了点头,心中却莫名地有些不安。迎接圣旨的仪式颇为隆重。
使者宣读的诏书,辞藻华丽,对霍昭的功绩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犁庭扫穴”、“功盖卫霍”等赞誉之词不绝于耳。然而,实际的封赏,却显得有些……微妙。
霍昭的食邑增加了,金银帛缎赏赐丰厚,其麾下主要将领也各有封赏。
但是,最关键的两点却含糊其辞:一是对他之前提出的“携阿月归隐”之事只字未提;二是对他未来的职务安排,只是重申其“总领北地诸郡军事”,却并未明确其是否长期镇守边关,还是如同上次一样,功成之后便被召回长安。
这更像是一份“安抚”和“观察”性质的诏书。
霍昭面色平静地领旨谢恩,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功高震主,赏无可赏之时,往往便是祸患滋生之始。
乌维虽败,但来自背后的冷箭,或许比漠北的刀锋更加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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