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要快一些。……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唐家院外就响起拖拉机的轰鸣声。唐建国脑袋扣着一顶常年种地时戴着的帽子,熟练地调试着机器,金属部件碰撞的叮当声混着机油味在晨雾里散开。林淑芳给他装好了干粮和水,看着他离开。把唐建国送走,林淑芳又上楼去叫闺女。昨天商量好的,今天她们要去荒山那边,把紫云英和苜蓿种上。唐雪媚这会儿已经醒了,看见老妈上来,她打了个哈欠:“我爸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已经不早了,以前早上四五点就要起来去干活,现在都快七点了。”“行吧!有早饭吗?”林淑芳看了一眼小床里的棠棠,点头:“有呢!要不你还是别去了,万一小家伙醒来看不见你又哭怎么办?”唐雪媚眯着眼把袜子穿上:“总不能一直惯着她,要不然辛苦的还是我和秦豫。”林淑芳不赞同地摇头:“小孩子能懂什么,别到时候哭岔气了。”唐雪媚撇嘴,果然是隔辈亲啊!以前姥姥可说过,她小时候哭的时候找妈妈,她妈可是一点都不惯着她。等她哭累了,停了之后才过来哄她。那么小的记忆她也不记得,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姥姥肯定不会骗她。唐雪媚三两下穿好衣服,然后下楼吃早饭。宋昭来了之后,在一楼客房住着,和沈阿姨两个人一间房。她比唐建国起的还早,起来之后,跟着驻扎在村子里的其他几个年轻人绕着村子周围的大路跑了一圈。这会儿刚洗漱完,在餐厅吃饭。看到唐雪媚下来,她抬手打招呼:“早上好,雪媚姐。”唐雪媚还有点没缓过神来:“早上好。”林淑芳已经吃过了,趁着她们吃饭的功夫,林淑芳把脏碗筷洗干净。等吃完早饭,三人出门将剩下的种子装到几个背篓里。她们三个一人背着一个二十来斤的大背篓往山上走。林淑芳还额外拿了一些水和食物。宋昭看见后,问林淑芳要过来:“阿姨,我来拿吧!”林淑芳知道她力气大,也没客气。山路崎岖,黄土混着露水有些打滑。林淑芳和唐雪媚走的小心翼翼,反倒是宋昭,背着最重的背篓,还一手拎着装满工具的编织袋,另一只手时不时扶一下林淑芳和唐雪媚。可谓是很强悍了。三人到半山腰停下,选了一处地方准备种一筐。她们拿着锄头吭哧吭哧干活,宋昭一个顶俩,锄头挥的那是一个标准。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她们终于把第一筐种子种完。唐雪媚这会儿是汗流浃背,腰酸背痛,她抬起腰揉了揉,看到宋昭超出她们一大截,忍不住赞叹:“宋昭,你这体力不去参加奥运会可惜了!”“雪媚姐说笑了。”宋昭将填好土,回头露出个爽朗的笑,脖颈处的汗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以前在部队每天负重三十公里,还有各种训练,这点活不算啥。”而且她也种过地,这些东西于她而言,很简单。林淑芳知道她是特种兵,但是女孩子当兵会更辛苦。宋昭有现在的成就,肯定是吃了不少苦。趁着歇息的功夫,林淑芳从兜里掏出块手帕递给宋昭擦汗,又从背篓里拿出一个苹果:“快吃点垫垫,阿姨给你带的。”宋昭推拒不过,咬了口苹果,脆甜的汁水让她想起爷爷家的果园。林淑芳见状又问:“昭昭老家是哪儿的?平时爱吃啥?阿姨回头给你做。”林淑芳只知道她现在家是在京市,姥姥姥爷也在京市。倒是不知道她老家在哪里,应该也在京市附近吧!宋昭咬着苹果,目光望向山脚下蜿蜒的小路,不由想起自家爷奶。话也多了一些:“我老家在中原一带,我爷爷爱种地,那儿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麦田,小时候农忙时,我和弟弟会跟着爸妈回去帮忙收麦子。”每次收完,她的掌心就全是血泡,不过也很开心,因为他们收了,爷爷奶奶就会少干一些活。她低头看了看掌心的薄茧,嘴角挂着笑,“我们每次回去,奶奶总能变着法子做好吃的。”“我那个时候最盼着收完麦子,用新磨的面粉烙葱花饼,滴几滴香油,味道香的整个村子都能闻见。”林淑芳听得开始心疼这女娃了。她听媚儿说了,宋昭的爸妈都是警察,而且都牺牲了。宋昭和爸爸妈妈相处的时间不算多,这大概是她很珍贵的回忆。林淑芳伸手轻轻拍了拍宋昭的手背,眼眶微微泛红:“好孩子,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想吃啥尽管开口,阿姨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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