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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晋阳攻防战（第1页）

晋阳城头，硝烟弥漫，血迹斑斑。

室韦可汗咄吉骑在高大的战马之上，望着眼前这座巍峨却伤痕累累的巨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原本以为，凭借攻破雁门关的余威，再加上五万铁骑的浩大声势，足以让城内的守军胆寒，甚至不战而降。于是，他派出了使者，来到城下，用生硬的汉语高声劝降：

“城里的守军听着！我乃室韦大可汗…特使！奉大汗之命…告知尔等！只要你们立刻打开城门…放下武器…乖乖走出来投降…我大汗保证…绝不屠城！！只取走城中的金银财宝和粮食…作为战利品！！饶你们…不死！！否则…一旦城破…鸡犬不留！！”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城楼上一阵不屑的哄笑，以及一支精准地射在使者马前土地上的…弩箭！！

负责北门防务的人民军晋阳野战支队第三营营长邢东，扶着垛口，探出半个身子，朝着下面啐了一口，用洪亮的嗓门骂道：

“呸！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个杀千刀的蛮子！骗三岁小孩呢？！！什么叫‘放下武器就不屠城’？！老子信你个鬼！！老子把武器放下了…那不就是砧板上的肉…随你们这些畜生宰割了吗？！！到时候…是杀是剐…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老子宁可战死在这城头上…也绝不会把自己和全城老小的性命…交到你们这群毫无信义的蛮子手里！！要打便打！少他妈的废话！！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人民军的好汉！！”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城头守军一阵激昂的附和和怒吼！“誓与晋阳共存亡！！”“蛮子休想进城！！”“放马过来吧！！”

劝降失败！！咄吉可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地对身边的图谢图王秃忽说道：“看来…这伙反贼…是铁了心要跟我们死磕到底了！图谢图王！你不是说…你最了解怎么打康人的守军吗？！现在…就让本汗看看你的本事！！给你…一天时间！！给我…狠狠地教训一下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是！大汗！您就瞧好吧！”图谢图王秃忽狞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他立刻回到本部阵营，指挥着手下的精锐骑兵下马，配合从后方调上来的回回炮和攻城器械，对晋阳城北门…发动了一波又一波…如同潮水般的猛攻！！

然而，接下来的战斗，却大大出乎了图谢图王的预料！！

他发现，城头上的这支“反贼”守军…和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支康人军队…都截然不同！！他们的抵抗，异常的顽强和…有章法！！箭矢、滚木礌石、烧沸的金汁…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落在攻城部队的头顶！！更可怕的是…他们似乎对回回炮的射程和威力…了如指掌！！往往在回回炮刚刚发射一两轮之后…城内的投石机（修复了部分武库中缴获的）就会进行猛烈的…反压制射击！！而且打得极准！！专门轰击回回炮的阵地！！

“轰隆！！咔嚓！！”一声巨响！一架巨大的回回炮…被一枚从天而降的巨石…砸得粉碎！！周围的操作士兵和工匠…非死即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混蛋！！这群该死的反贼！！他们…他们怎么会打得这么准？！！”图谢图王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一天的猛攻下来…他的部队伤亡惨重…却连城墙垛口都没能摸到几次！！更让他肉痛的是…宝贵的回回炮…竟然被摧毁了将近三分之一！！这对于缺乏攻城手段的草原军队来说…简直是…灾难性的损失！！

夜幕降临，图谢图王不得不灰头土脸地…向咄吉可汗汇报战况…自然是招来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室韦军的首日攻城…以惨败…告终！！

晋阳城内，原总督衙门（现人民军晋阳前线指挥部）。

支队长张猛和政委侯斌，站在一张巨大的城防图前，脸上并没有因为首战告捷而露出丝毫喜悦。相反，他们的神情…都十分凝重。

“室韦人…果然名不虚传啊…”张猛沉声道，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几个攻击点：“草原部落的野战和攻坚能力…确实凶猛！今天…要不是我们准备充分…再加上邢东他们打得好…恐怕…北门就危险了…”

“是啊…”侯斌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不过…万幸的是…他们最为依仗的攻城利器——回回炮…被我们摧毁了不少…短时间内…恐怕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大规模轰击了…这给我们…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但是…支队长…我们现在面临一个更严峻的问题…那就是…粮食！！”

“粮仓那边…虽然大火已经扑灭了…但是…清理出来的粮食…数量远远低于我们的预期…大部分…都被烧毁或者…被之前的守军…在绝望中…故意糟蹋了…”侯斌的声音带着一丝痛心和无奈：“再加上城里突然涌进来这么多避难的百姓…我们现有的存粮…就算省吃俭用…恐怕…也支撑不了…一个月了…”

“要是…粮仓的那些守军…当初能投降…该多好啊…”侯斌忍不住叹息道，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可惜…他们铁了心要顽抗到底…为了人民和我们军队的安全…我们也只能…采取那种极端手段了…”

张猛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政委…传我命令！从今天起…我们军队的口粮…削减一半！！省下来的粮食…优先…供应给城里的老百姓！！”

“什么？！削减一半？！！支队长！这…这怎么行？！！战士们要守城…体力消耗巨大！吃不饱饭…怎么打仗啊？！！”侯斌大吃一惊，连忙劝阻道。

“执行命令！！”张猛的语气异常坚定，不容置疑：“我们是人民军！！我们打仗…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老百姓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挨饿…我们这些当兵的…怎么能…怎么能吃得下…饱饭？！！就算是饿肚子…我们也必须…先保证老百姓…有口吃的！！这是我们…欠他们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愧疚：“上次为了攻打粮仓武库…我们不得已…拆毁了不少民房…虽然给了补偿…但至今…还没来得及给他们重建…现在…又让他们担惊受怕…躲在这危城之中…我们…亏欠百姓的…实在太多了…这点粮食…就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侯斌看着张猛那坚毅而充满自责的侧脸，沉默了。他知道，张猛说的是对的。这就是他们人民军…与旧军队…最根本的区别！！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立刻去办！！保证…把粮食…一粒不少地…发到百姓手中！！”

但随即，侯斌又提出了另一个担忧：“支队长…光是防守和节粮…恐怕还不够…现在城里的百姓…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担心我们…顶不住室韦人的进攻…担心我们会像以前的官军一样…弃城而逃…把他们丢给蛮子…任人宰割…”

“我们需要一场胜利！！一场…主动的…漂亮的反击战！！”侯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振奋军心和民心！！让大家看到…我们人民军…不仅有坚守的决心…更有…主动消灭敌人的能力和勇气！！让室韦人也知道…我们不是只会缩在城里的乌龟！！”

“反击？夜袭？”张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头皱得更紧了：“夜袭…风险太大了！！室韦人的营地戒备森严…而且都是骑兵…一旦偷袭不成…被他们缠住…后果不堪设想！！这需要一支极其精锐、悍不畏死…而且经验丰富的小队…还需要一个…胆大心细、能临机决断的…指挥官…”

“是啊…”侯斌点了点头，目光闪烁，试探着说道：“支队长…您看…秦霄贤同志…和他的突击队…怎么样？他们刚刚完成了夺取晋阳的艰巨任务…对城外的地形也比较熟悉…尤其是秦霄贤同志…胆识过人…心思缜密…应变能力极强…是执行这种危险任务的…不二人选啊…”

“秦霄贤？”张猛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年轻却沉稳干练的面孔。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张猛却犹豫了…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可是…政委啊…突击队刚刚经历晋阳之战…伤亡也不小…秦霄贤本人也几天几夜没合眼了…现在又让他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这…这不是把人往死里用吗？！我…我实在是…不忍心啊…”

“我明白您的心情…支队长…”侯斌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但是…现在…晋阳城…数万军民的生死存亡…都系于我们一身！！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秦霄贤同志…是老党员了…觉悟很高…我相信…他会理解的…也一定会…挺身而出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吧…支队长…您如果不好开口…这个任务…就由我…去和秦霄贤同志谈！！我会把当前的严峻形势…和任务的重要性…原原本本地告诉他…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他自己！！您看…这样行吗？！”

张猛闭上眼睛，沉思了良久，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但是…侯斌同志…你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千万不能…强迫他…”

“我明白！！”侯斌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走出了指挥部…向着秦霄贤所在的突击队驻地…快步走去…夜色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凝重…一场关乎晋阳城命运的…高风险夜袭计划…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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