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也愁,大孙子弘昱的满月宴,怎么能委屈?荣妃望着窗外,思泰刚会笑,她想让孩子在宫里多沾点喜气。
消息传到慈宁宫,太后正对着孝庄的牌位发呆。福全刚走,她还没缓过劲,又撞上这棘手事。
淑惠太妃在一旁叹气:“难就难在皇上和太子——一个想借宴散心,一个怕触景伤情。”
正说着,苏麻喇姑端着刚沏的奶茶进来。她是看着康熙和太子长大的,孝庄临终前那句“玄烨这些年精于帝王心术,有好有坏,好的是大清必定安稳,坏的是保成这孩子长大后怕不能善终,你们一定要提醒玄烨牢记父子情意,务必要保全太子”,她记了十几年。
此刻听着太后的话,她轻轻放下茶盏,浑浊的瞳孔透着精明:“老奴去趟乾清宫吧。这结,得在皇上心里解。”
太后抬头时,见她鬓边的银发在烛火下泛着光——这老人陪了孝庄一辈子,又看着康熙从稚子长成帝王,或许只有她,能说进康熙心里去。
苏麻喇姑去乾清宫时,康熙正对着福全的旧信出神。案上还放着满月宴的仪程单,“六月初六”四个字被圈了又圈。
“姑姑怎么来了?有事让李德全传话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康熙伸手扶过苏麻喇姑的胳膊,指尖触到她腕上的银镯——那是孝庄太后赐的,戴了快五十年。
“玄烨,”苏麻喇姑拉起康熙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二哥儿(福全)是去见主子(孝庄)了。老奴总想着,主子见了他,定会骂‘怎么才来’,又要拉着他说当年陪您擒鳌拜的旧事呢。”
康熙的喉结滚了滚,眼眶瞬间红了。孝庄教他“天子不可轻泪”,他这辈子在人前始终挺着脊梁,可在苏麻喇姑面前,那些被帝王身份压下的脆弱,总会悄悄冒头。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想二哥了”,却终究只化作一声轻咳。
“老奴也想。”苏麻喇姑的声音很轻,像怕惊了殿里的寂静。
“玄烨,纵然是帝王也无法抵御岁月流逝,坚强些,大清需要你。”
康熙张合着嘴,哽咽着就要哭出来,始终没落泪:孝庄教过他,天子不可轻易落泪,他不想让苏麻喇姑看见自己流泪,以免孝庄失望。
“老奴来,是为满月宴的事。大清祥瑞降世,大办满月宴是应该的。皇上,满月宴是六月初六,太后左右为难,老奴才来问一问,该如何办?”
苏麻喇姑捧上一盏热茶,“主子(孝庄)在世时总说,父子哪有隔夜仇。皇上想借宴散心,太子心里未必没有念想。或许他也盼着,能和您说句体己话。”
康熙捏着玉珠的手紧了紧,玉珠相撞的轻响里,藏着他的纠结:“朕想大办,又怕保成触景伤情。”
“太子哪会真怪您。”苏麻喇姑的声音像浸了温水,“他只是怕。怕您眼里只有江山,怕您觉得他不懂事,怕您像对索额图那样,慢慢疏远他。”
“玄烨,你忘了吗?他小时候出天花,是你守在床边,三天三夜没合眼;他第一次骑射,是你亲手为他牵马。这些情分,哪能说没就没?”
康熙的指节猛地一颤,玉珠“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两半。尖锐的碴子刺破掌心,他却浑然不觉:心口的疼,比指尖的伤重百倍。
赫舍里皇后逝世三周年时,太子抱着他的腿哭“额娘去哪了”;想起索额图被圈禁那日,太子红着眼问“阿玛还在乎我吗”。
原来不是儿子忘了旧情,是他这个阿玛,被帝王的权术磨得忘了怎么当爹。
“姑姑说得对。传旨,满月宴照办,但那日先去景陵给皇后请安,再去裕亲王府祭奠二哥。宴上不必奏乐,就一家人吃顿便饭。”
苏麻喇姑屈膝时,看见案上的仪程单被改了:“六月初六”旁,添了行小字:“先祭,后宴,以家礼待之”。
廊外的蝉鸣渐起,像是在为这迟来的和解,轻轻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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