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是在四福晋的宴会上看中直郡王府大格格的,先前总说四福晋处事周全,我只当是看在静妃娘娘和端静表姐的面子。”
赵振毅攥着袖口,心跳异常,却渐渐和缓了语气,“现在细想,她总带妹妹去雍郡王府走动,把晴怜送进府里的女学堂,连妹妹入宫做公主伴读的消息,都是四福晋透的口风。“
“您和额娘,早就把前因后果都算明白了!”
过往十九年的书斋生涯,加起来都不如今日这三刻钟的谈话来得刺激。
在他印象里,父亲向来是“额娘说东绝不往西”的粑耳朵,今儿才知这份“惧内”背后,藏着何等深沉的城府与长远的眼光。
连只热衷女眷交际的额娘,竟也早和父亲默契配合,前朝后宅齐发力,在夺嫡的棋局里悄悄落了子。
“你额娘啊,纯粹是和四福晋投缘,又信你静妃姨母的话。”
赵御史靠在藤椅上,伸手揉了揉依旧发红的耳朵,语气带着几分自嘲,“至于为父,那是忠君,懂吗?”
“只不过这‘君’,不一定是眼下这位,也可能是将来的。说得实在点,谁能给百姓办实事,我就给谁站台。”
皇上儿子多,就可劲儿折腾;自己就这么个蠢儿子,还得耐着性子掰开揉碎了教,真是上辈子欠的。
赵振毅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方才那番分析已显自己浅薄,此刻再问……更蠢了。
但刨根要问底,他不想做个睁眼瞎,便眸里含星望着父亲,明晃晃写着:、
求您再说明白点,朝堂上的弯弯绕,我早晚要碰,今儿就当提前启蒙了。
赵御史拿起案上的《资治通鉴》,卷成筒状敲了敲他的脑袋,苦笑道:“太子本是仁德之人,可这两年被皇上逼得没了章法,急功近利的模样都露出来了,落败是早晚的事。”
摩挲着案边的镇纸,声音沉了些,“皇上把儿子看得太紧,权柄抓得太牢,这对父子走到今日,谁不唏嘘?可权力这东西,从来都是鲜血染就的。”
“古往今来皇权交替,哪次不是腥风血雨?何况是咱们这位把帝王权术玩得炉火纯青的皇上。”
“那直郡王?”赵振毅终于憋出一句。
“他倒不是纯莽夫,可棋子就是棋子。”赵御史嗤笑一声,“诚郡王名声好,却只知吟诗作对,不办实事——朝堂上光靠文人撑不起天,他缺了手腕和势力。”
“刚参政的十四阿哥年少气盛,沉不住气;五阿哥、七阿哥几个,短板更明显,要么体弱要么无城府。”
“剩下的,就只剩雍郡王、八贝勒和十三贝子了。十三贝子亲近东宫和雍郡王,是块贤臣的料子,成不了主君。”
他顿了顿,把书卷展开,拍在赵振毅面前:“胜负就在四、八之间。”
“殿试前你好好琢磨,为何我允你额娘和雍郡王府走得近?想明白这点,再告诉我。直郡王府的大格格,你到底娶不娶?”
赵御史抬腿要走,衣角却被扯住。
赵振毅攥着他的衣摆,脑袋垂得低低的:“那您得先告诉我,您怎么就能保证,皇上既不疑心您投靠直郡王,还能答应这门婚事?”
“反其道而行之罢了。”赵御史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皇上再是天子,也是个人,有人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偏好。”
见儿子还是迷糊,他叹了口气,索性把话挑明,“聪明的臣子,不揣摩圣心,是让圣心跟着自己走。但要做到这点,得先处出君臣之外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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