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会审的结果递到御前时,康熙正摩挲着福全送他的那枚旧玉佩。
朱批落在纸上,墨迹却比寻常重了三分:赐自尽,赫舍里氏抄没七成,爵位降三等。
索额图终究是要死的,但格尔芬、阿尔吉善?几个儿子留了性命,赫舍里一族没被连根拔起,太子的亲舅舅常德、常善,表弟察岱几人也没有受牵连。
太子接到消息,正对着叔姥爷年轻时的画像发愣,闻言只是嘴角颤了颤,没哭也没闹,声音暗沉地吩咐何玉柱把画像收进樟木箱。
胤禔在府里摔了茶盏,本以为能借着索额图的罪连太子一起扳倒,没成想老四竟把局面圆得这般“干净”。
胤禩也有些不快,面上还是一副看得开的和煦样,对着八福晋笑道:“四哥这步棋,是把‘情’和‘理’都占了。”
唯有明珠在府里叹出一口气,望着墙上“投笔从戎”的旧画,突然让儿子揆叙、揆方给他收拾行囊:
索额图倒了,他这枚制衡的棋子本也该退场。
年羹尧来探望时,他没说朝堂旧事,只指着画道:“西北风沙大,也藏着生路。”
后来年羹尧捧着外放巡抚的谕令离京,胤禛去送行,淡淡说了句“西北万民比朝堂算计重”,却让年羹尧红了眼,立誓“五年后必让四爷见真章”。
正和年希尧叙话的胤禛不以为意,如今的年羹尧不过是个“添头”而已。
暗流尚未平息,裕亲王福全病重的消息就像块石头,砸进了康熙刚稍稳的心境里。
福全是康熙的二哥,打小就亲。顺治年间,孝庄问兄弟俩志向,福全说“愿为贤王”,康熙说“愿效法父皇”。
那句“贤王”,成全了康熙登基。
后来康熙亲政,擒鳌拜、定三藩,福全始终站在他身后,哪怕眼疾渐重,也拖着病体去边关督师。
太医一批批往裕亲王府跑,药汤熬得院子里都飘着苦香,福全的身子还是一日衰过一日。
康熙下朝就往王府赶,兄弟俩坐在廊下,晒着太阳说旧事:“还记得小时候偷孝庄太后的点心吗?你总把枣泥的让给我。”
“三藩之乱时你在乾清宫等我,把御膳房的羊肉都热了三遍。”
最后一面,福全攥着康熙的手,指腹蹭过他鬓边的白发:“三弟,二哥要去见额娘和皇玛嬷(孝庄)了。你往后……多保重。”
康熙没哭,直到福全的手彻底凉了,才对着空荡荡的廊下,低声说了句“二哥,我知道了”。
那几日乾清宫的烛火亮到天明,梁九功说,皇上对着福全送的玉佩,坐了整整一夜。
或许是福全的离世冲淡了戾气,或许是念及旧情(明珠的长子纳兰性德,和康熙乃是少年挚友),康熙最终没处置明珠。
这位曾与索额图分庭抗礼的权臣,带着全家回了盛京,临走时只给康熙留了幅字:“愿君长安”。
暑气渐浓时,孩子们的满月宴近了。六月初六,本是个好日子,偏偏撞上太子生辰、赫舍里皇后忌日,连福全的头七都刚过。
大办,像在太子心上扎刺;小办,又违了康熙“图热闹”的旨意。
紫光阁里,佟佳贵妃摩挲着给弘昕做的小虎头鞋,叹了口气:“宜修出了月就要回府,这怕是最后一次在宫里见孩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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