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希娜攥着银铃绢帕站在阶下,水绿旗装的袖口绣着细碎兰草,腕间银镯随着紧张的小动作撞出轻响,鼻尖沁出细密的汗。
宜修敛了对大福晋的温软笑意,捏起鬓边歪斜的赤金点翠簪扶正,附耳时发间茉莉香漫到乌希娜鼻尖:“你额娘肯好好调养了,但绝不能让她动气,更不能戳破那养生的门道。”
望着远处巷口穿梭的马车,宜修声音沉了些,“道家功法哪能凭空续命?不过是半真半假安她心,也给你留些缓冲的时日。”
乌希娜银镯的轻响戛然而止,眼底红了又强压下去,踮脚抱了抱宜修的胳膊:“四婶婶放心,我懂的。额娘现在有了盼头,总好过整日躺着流泪。”
仰脸时,鬓边新簪的玛瑙耳坠晃着光,“两年半也好,够我嫁人生计,也够爱蓝珠、梧云珠长些年纪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现在,你也还是个孩子。”宜修替她拂去发间的槐花瓣,笑着点她鼻尖:“傻孩子,你额娘答应给你挑猫狗了,回去瞧瞧吧。”
乌希娜脸颊腾地红了,攥着帕子屈膝行礼,转身时银铃镯子响得欢快,有了几分少女娇憨。
马车驶过长街时,宜修掀帘望去,暮春的街市挤满了人,挑着糖人担的货郎摇着拨浪鼓,驮着丝绸的骡马踏着青石板,远处皇城的角楼浸在夕阳里。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剪秋递过一盏温茶,宜修啜了口,嘴角勾起抹冷峭,“生在帝王家,看着风光,实则连安稳度日都要算计。”
夜色浸满直郡王府时,胤禔站在正院门外,青缎箭袖的下摆沾了些草屑,手里还攥着给福晋买的蜜饯。
刚要喊门,就被守夜的嬷嬷拎着灯笼拦住:“主子爷快歇了吧!福晋刚药浴完睡着,难得安稳。”
嬷嬷的灯笼晃得他眼晕,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真有心,不如去犬舍给格格们挑只宠物。做阿玛的,连孩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福晋不愿见您!”
胤禔的脸腾地红了,蜜饯盒子攥得咯吱响,垂头耷脑地往犬舍方向挪,一步三回头瞅着那朱红大门,活像被抛弃的小犬。
福晋啊,你忘了当年你畏寒,我把你揣在狐裘里暖着的日子了?
次日辰时,犬舍的太监领着人抬了十几只铁笼子,在正院的青砖地上摆成一排,阳光照在笼栅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刚艾灸完的大福晋披着月白软缎披风,由嬷嬷扶着出来,鬓边簪着支羊脂玉簪,脸色比往日多了几分血色。
“格格您瞧这只‘千里驹’,浑身雪白就四蹄黑,京里独一份!”太监弓着腰,手指着最左边的笼子,里面的白猫正舔爪子,“那只三花更奇,尾巴黑头顶黄,是御花园里抱来的种!”
乌希娜和梧云珠蹲在笼前,姐妹俩都穿了浅粉旗装,乌希娜腕间银镯撞着笼栅,皱着眉摇头:“这些猫虽好看,却不如弘昭的藏獒能驮人。”
梧云珠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向往:“能骑在狗背上逛院子,才好玩呢!”
太监的笑僵在脸上,额角冒了汗:“格格,藏獒还没训好,性子烈,惊着您可担当不起啊!”
姐妹俩正瘪着嘴,忽然瞥见最末的笼子。
里面蜷着只奶黄色的松狮,圆滚滚像个裹了棉絮的肉球,爪子扒着笼栅哼唧,绒毛沾了些草屑也挡不住憨态。
乌希娜眼睛一亮,拽着梧云珠的袖子:“就这只!”
“哎哟格格,这可不成!”太监急得直跺脚,“这松狮才俩月就这么沉,将来能长到半人高,哪能抱着玩啊!”
“就要这个!”乌希娜拽着大福晋的披风下摆,晃了晃,银镯撞出轻响,“额娘,它长大肯定能驮着我们,比藏獒还可爱!”梧云珠也跟着点头,小脑袋点得像捣蒜。
大福晋望着女儿们发亮的眼睛,拍了拍乌希娜的手,对太监道:“就它了,派个会训狗的小太监过来伺候。”
太监立马眉开眼笑:“奴才让干儿子来!那孩子最会养犬,保管把它养得壮实!”
乌希娜蹲在笼前,指尖戳了戳松狮圆滚滚的肚子,绒毛软得像云朵:“以后叫你‘芒蕊’好不好?”
松狮似懂非懂,舔了舔她的指尖,惹得姐妹俩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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