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当停尸间的门被重新锁上时,弗朗索瓦才敢将蒙头的白布掀开一角。
他大口呼吸,肺部因福尔马林与肾上腺素的混合气息而阵阵刺痛。肋骨之下,心脏正疯狂擂鼓,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里希特的身影,刚才就悬停在那里。
离他不到两米。
弗朗索瓦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消毒水与金属锈蚀的怪异气味。刚才只要多被检查一秒,或者只要里希特心血来潮,掀开他躺着的这具台子——一切就都结束了。
从死亡的阴影下逃脱,没有带来丝毫喜悦,只带来了更彻骨的寒意。
他缓缓坐起身,冰冷的停尸台金属面激得他一个寒颤。里希特的话语如魔咒般在脑中回响。
“更高质量的反应物……”“新鲜的‘样本’……”
这不是实验,这是献祭。那些囚犯,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当作“燃料”,去喂饱那个正在衰弱的、被称作“神启”的怪物。
而克劳斯,那个冷静的党卫军指挥官,对此一清二楚。他所谓的“排污系统清理”,不过是为里希特争取更多“献祭”时间的拙劣谎言。
弗朗索瓦审视着自己。一个被追捕的窃贼,一个体力耗尽的科学家,手握着一个无法脱手、却又至关重要的秘密。
他是个幽灵,但幽灵也会饥饿,也会因伤口感染而倒下。他不能永远躲藏在这里。
他的目光,落在了里希特刚才检查过的那具波兰小伙的尸体上。停尸台的金属表面,留下一小块被取走的皮肤组织,旁边的托盘里,放着一支沾血的手术刀和一个小小的玻璃培养皿。
培养皿中,那片被取走的皮肤样本,正发出微弱但清晰的蓝色荧光。
即使离开了人体,这种“结晶化”依然在持续。
弗朗索瓦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起那张留有血迹的手术刀。刀柄上,似乎还残留着里希特的体温。
一个疯狂而决绝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脑海深处成形。他不能只顾逃跑,他必须反击。他要利用这怪物本身,去反噬它的主人。
就在这时,停尸间的门锁再次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
弗朗索瓦的神经瞬间绷紧,心跳仿佛停摆。他条件反射地躺下,拉过白布,但这一次,他没有完全盖住自己,而是刻意留下一道缝隙。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里希特。
是一名年轻的女护士,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恐惧。她没有开灯,只是借着走廊的光,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没有看向弗朗索瓦,径直走到角落的一个老旧药柜前,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吗啡和一个注射器。
她的手在不住地发抖,好几次差点让针头掉落在地。
弗朗索瓦屏住呼吸。她是个无关者,一个被卷入风暴的无辜者。他绝不能暴露自己,吓到她。
就在护士准备转身离开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这一排停尸台,然后,视线凝固了。
她看到了弗朗索瓦躺着的这张停尸台。白布的轮廓……不对。一具僵硬的尸体,不该有这种线条。而且,白布的一角,沾上了一丝新鲜的、还带着体温的泥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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