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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意识深渊（第2页）
每一分，每一秒。
凌风的呼吸声粗重而压抑，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眼地上昏迷的凌雨，又看一眼如同石雕般的白羽，眼中的焦躁和怒火几乎要溢出来，却又被他强行压回心底。他知道，现在任何不理智的行为，都可能带来更坏的后果。
滴答，滴答……
只有医疗设备的声音，规律地敲打着死寂。
突然——
白羽那空洞的冰蓝色眼眸，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视线焦点，落在了囚室天花板角落，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伪装成结构螺栓的微型监控探头上。
他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探头。
但此刻，他“看”的，不是探头本身。
而是探头周围，那几乎无法被肉眼察觉的、空气的……极其微弱的扭曲。
非常细微，如同高温下的路面产生的热浪扰动，一闪即逝。
但白羽捕捉到了。
不是设备故障。
不是光影错觉。
是……空间扰动？
极其短暂，极其微弱。
像是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尚未荡开就已平息。
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是错觉吗？
还是……
他想到了融野。
想到了他那独特的、能够进行短距离空间相位移动的“遗产”。
一个荒谬却带着一丝灼热希望的念头，如同火星，在他死寂的心湖中溅起。
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
迅速恢复了那空洞无神的状态。
但他那冰层般的外表下，有什么东西，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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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极微弱的，名为“可能性”的光，透了进来。
他继续着他的“蛰伏”。
更加耐心。
更加专注。
像一头埋伏在雪地里的白狼，收敛了所有的声息，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个唯一的瞬间。
---
B9层控制室。
融野靠着机柜，如同沉睡。
但他体内，那古老的呼吸法正在以最低限度运转，勉强维系着他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腹部的伤口不再大量流血，但内里的情况依旧糟糕。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内脏移位的钝痛。
他在心里默默计数。
根据收到的情报碎片和自身对时间的模糊感知，距离“獠牙”预估的抵达时间，应该越来越近了。
外面的走廊里，敌人的巡逻脚步声似乎变得更加频繁和急促。偶尔还能听到短促的、经过消音处理的指令声。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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