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站在原地没动,但手中的终端屏幕已锁定刺客面部,数据流狂飙:“身份伪造!生物特征对比中……与三个月前‘自由之风’极端组织外围成员有高度关联!建议立即封锁信号!”
场内的其他警卫此时才完全围拢上来,将刺客彻底控制、搜身、戴上抑制项圈。整个过程虽有瞬间惊险,但未造成任何学员伤亡,只有两名离得较近的士兵被跳弹擦伤。
骚动很快被压制。能量护盾撤去。
白羽站在演讲台后,自始至终,脚步未移半分。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被捕的刺客,目光依旧平静地扫过下方逐渐恢复镇定、但心有余悸的学员方阵。
短暂的死寂后,他重新靠近麦克风。
“看来,”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竟然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我的演讲,有些‘听众’不太喜欢。”
这句话奇异地缓解了紧张气氛,有人发出低低的、带着后怕的笑声。
“但这就是现实。”白羽的声音转冷,“敌人不会因为我们在演讲、在授勋、在校园里就手下留情。他们害怕的,正是我们此刻展现出的团结、镇定,以及……”他看向侧方,白砚翎正将刺客交给警卫,甩了甩爪套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眼神凶狠未退,“……随时能将他们撕碎的反应能力。”
他再次抬头,望向“长城号”。
“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这颗子弹,”他指了指护盾上能量涟漪未完全消散的一点,“包括这次可笑的袭击,都将被记录,被分析,成为我们教材的一部分,成为我们警醒的钟声。”
“恐惧无法战胜我们,只会让我们更加清醒,更加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传遍全场,清晰而有力,“授勋仪式,继续。”
没有提前结束,没有慌乱离场。白羽就站在那里,在刚刚发生刺杀未遂事件的现场,在无数惊魂未定的目光中,完成了剩余的简短致辞。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庄严的军乐奏响,旗帜飘扬。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热烈,更加持久,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对台上那人钢铁般意志的由衷敬佩。
仪式结束,白羽在严密护卫下走向侧台。
白砚翎第一时间迎上来,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臂,指尖能感觉到布料下微微的颤抖(不知是谁的)。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未退的杀意和后怕,最终化为深沉的担忧。
“我没事。”白羽低声说,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林启也冲了过来,眼眶通红:“爸!”
白羽揉了揉他的头发:“吓到了?”
林启用力摇头,又点头,语无伦次:“您……爹爹他……太快了……”
猎犬走过来,咧嘴,但笑容有些僵硬:“妈的,阴魂不散。墨影已经把那家伙的老底在挖了。”
墨影点头,镜片寒光一闪:“初步判断是受极端组织残余煽动,意图制造恐慌、打击士气。但背后是否有更深层指使,有待审讯。‘长城号’的威慑显然刺激到了他们。”
白羽抬头,望向那艘静静悬浮的巨舰,阳光为它镀上金边。
“那就让他们更刺激一点。”他收回目光,眼神恢复冷冽,“军委的公开行程照旧。加强内部筛查,但外松内紧。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无论是暗枪还是明刀,都改变不了任何事。”
他顿了顿,看向白砚翎,声音低了几分:“刚才……谢谢。”
白砚翎别过脸,狼尾却轻轻扫了一下他的小腿。“废话。”
一行人走向离场通道,身后是逐渐散去的学员和依旧高悬的“长城号”。
刺杀未遂的插曲,非但没有削弱仪式的意义,反而如同淬火的冷水,让白羽的形象和“长城号”代表的决心,更加深刻地烙入在场每一个人心中,也通过直播信号,传递到联邦每一个角落。
荣誉与威胁并存。
守护与牺牲同行。
这就是他们选择的道路。
布满荆棘,却必须用双脚,坚定地走下去。
而家与同袍,是这条路上,永不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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