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池面都泛起了涟漪。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金红。曲江池畔的诗会仍在继续,丝竹声、吟诵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与菊香、酒香融成一团,飘向长安的街巷,飘向远方的山川。
王勃捧着赏赐的锦缎,站在人群中,望着台上谈笑风生的君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诗稿。他忽然觉得,这长安的秋天,比家乡的任何一个季节都要温暖——因为在这里,有欣赏才华的目光,有包容万象的胸怀,更有一个让少年人可以尽情挥洒笔墨的盛世。
而李世民望着那轮沉入远山的落日,心中忽然涌起一句诗,他没有说出口,却在心里默念着:
“大唐风物美,岁岁有今朝。”
这一日的曲江诗会,后来被写进了《全唐诗》的序言里。人们说,那不仅是一场诗赋的盛宴,更是一个王朝最明媚的缩影——在那里,帝王与臣子以诗会友,老者与少年以才相惜,秋菊与诗赋共映风华,而这风华,将在往后的百年里,一直照耀着大唐的天空。
一、墨香染秋,少年意气
王勃捧着十匹锦缎回到曲江池畔的临时居所时,夕阳正透过窗棂,在案上的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锦缎是蜀地新织的,上面绣着缠枝莲纹,触手光滑如缎,可他却更在意袖中那张被汗水浸得微潮的诗稿——上面有虞世南刚题的字:“少年才俊,当以文载道。”
“三郎,陛下真赏了你锦缎?”父亲王福畤刚从吏部回来,见儿子抱着锦缎,惊得手里的朝笏都差点掉在地上。他原是让王勃来曲江池开开眼界,没想这孩子竟敢在陛下面前献诗,还得了如此重赏。
王勃把锦缎往榻上一放,拿起笔就往纸上泼墨:“爹,您看虞公给我题的字!他说我明日便可去国子监报到,师从他学《昭明文选》呢!”笔锋在纸上游走,写下“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几个字,虽还有些稚嫩,却透着一股少年人的昂扬。
王福畤凑过去看,见那字迹里藏着股不服输的劲,忽然想起今早出门时,王勃还在念叨“大丈夫当志在四方”,此刻才算明白,这孩子的心,早已飞出了龙门那方小天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几个国子监的同窗——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少年,有吏部侍郎的儿子崔液,有中书令的侄子苏味道,还有个穿着粗布襕衫的寒门学子骆宾王。
“王勃,你可真行!”崔液手里拿着个刚买的胡饼,咬得满嘴芝麻,“陛下赏锦缎时,我爹在旁边直夸你,说‘这孩子比当年的虞公还灵气’!”
苏味道则从袖中掏出一卷《玉台新咏》:“我爹说这是南朝徐陵编的,里面多是闺怨诗,你且拿去看,说不定能从中悟出些新笔法。”
骆宾王没说话,只把怀里的一叠麻纸放在案上。那麻纸是他自己抄的《两都赋》,字迹工整如刻,边角还注着密密麻麻的批注。“我……我觉得你那首‘若个是陶家’,比陶潜的‘采菊东篱下’多了几分鲜活。”他声音不大,却字字真诚。
王勃眼睛一亮,拉着骆宾王的手就往案前走:“你也觉得?我就说陶公的诗太静,重阳节本就该热热闹闹的!来,咱们一起写首《曲江秋兴》,明日呈给虞公看!”
四个少年围在案前,你一句我一句地琢磨起来。崔液说“得有胡商卖酒的热闹”,苏味道说“该写岸边柳树的柔情”,骆宾王则坚持“要加些寒士登高的壮志”,王勃挥笔蘸墨,将这些意象揉在一起,纸上很快便有了雏形:
“曲江池畔菊如潮,胡商沽酒柳垂腰。少年携笔登高望,敢教文章胜旧朝。”
墨香混着窗外飘来的桂花香,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王福畤站在门后看着,忽然觉得,这长安的秋天,因这些少年的笔墨,比往年更浓了几分。
二、诗会余韵,朝堂新风
次日早朝,李世民刚处理完西域的军报,便对群臣笑道:“昨日曲江诗会,王勃那首‘若个是陶家’,诸位还记得?”
房玄龄出列道:“臣昨夜已让人将此诗抄录,分发到各州县学馆。想来不出一月,天下学童都会吟诵了。”
魏徵却皱眉道:“陛下重赏神童,固然能鼓励文风,但臣以为,诗赋当以载道为要,不可流于浮华。就像虞世南的‘居高声自远’,字字有风骨,这才是该提倡的。”
李世民点头:“魏卿说得是。朕设诗赋科,不是要养一群只会吟风弄月的文人,是要让他们用笔墨写民生、记政事、颂盛世。比如昨日褚遂良的‘橙黄橘绿’,写的是丰收,赞的是农桑,这才是好诗。”
他转头对中书令温彦博说:“传朕旨意,让史馆将历年优秀诗赋汇编成册,取名《贞观诗苑》,凡写百姓疾苦、军国大事者,优先收录。再在洛阳、扬州等地设‘诗楼’,让地方文人也能有展示才华的去处。”
温彦博躬身领旨,心里却暗自佩服——陛下这是要以诗为镜,让天下文人既歌功颂德,也针砭时弊。
散朝后,虞世南捧着王勃的诗稿往国子监走,恰逢褚遂良拿着一卷画迎面而来。画上是曲江池的秋景,菊丛中站着几个吟诗的少年,笔法灵动,竟有几分吴带当风的韵味。
“世南兄看我这画如何?”褚遂良笑道,“昨日见王勃等少年作诗,忽觉这大唐的文脉,就像这秋菊,老株未谢,新蕊已发。”
虞世南指着画中一个正在提笔的少年:“这是骆宾王吧?昨日他虽未献诗,却在一旁默默记录,那认真劲儿,倒让我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他把王勃的诗稿递过去,“你看这孩子的字,锋芒太露,得磨一磨。但这股锐气,正是我大唐该有的。”
两人走到国子监门口,见王勃正和骆宾王等少年围在一块石碑前。那石碑是新立的,上面刻着李世民的《秋日曲江作》,旁边还有魏徵、房玄龄等人的和诗。
“虞公!”王勃见虞世南来了,连忙上前,“学生昨夜和骆宾王他们写了首《曲江秋兴》,想请您指点。”
虞世南接过诗稿,见上面有删改的痕迹,有些字被墨团盖住,旁边又补了新句,便知是众人合力所作。他指着“敢教文章胜旧朝”一句:“有气魄,但‘胜旧朝’不如‘续华章’。我大唐文脉,不是要胜过前朝,是要在前朝基础上,写出自己的风骨。”
骆宾王忽然问:“虞公,那写百姓种地、织衣的诗,也算好诗吗?”
“算!”虞世南加重语气,“你看《诗经》里的‘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写的不就是百姓的生活?能把柴米油盐写出滋味,才是真本事。”
少年们似懂非懂地点头,阳光照在他们脸上,像给这墨香氤氲的国子监,镀上了层金边。
三、市井诗声,烟火入韵
重阳节后的长安,诗风渐盛。西市的胡饼摊前,张老汉竟也会哼两句“开门有菊花”;织坊的王春燕,把王勃的诗绣在了给弟弟做的书包上;连贫民窟的孩童,都知道“若个是陶家”说的是陶渊明。
这日,王勃跟着骆宾王去城西贫民窟送药——骆宾王的父亲曾是医官,家里藏着不少医书,他便时常抄些药方,配上通俗易懂的诗,教百姓辨认草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蒲公英,能治疮毒,”骆宾王指着墙角的野草,念起自己编的诗,“婆婆丁,开黄花,捣烂敷疮不用怕。”
一个瞎眼的老婆婆摸着药草,忽然问:“小郎君,能给我念首重阳节的诗吗?我儿去年在战场上没了,他最爱听诗。”
王勃心里一酸,想起自己写的“少年携笔登高望”,忽然觉得那诗句太轻。他蹲下身,握着老婆婆的手,缓缓念道:
“九月九,菊花开,征人万里未归来。长安月,照窗台,梦里常听故园槐。”
诗很简单,却让老婆婆红了眼眶:“这诗……像我儿说的话。他走时说,等菊花开了就回来,陪我摘菊花做枕。”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不见当年秦始皇[嬴政水仙] 灵异故事大会 返入无限 凡人修仙他镇守女宿舍斩妖除魔 和听障糙汉闪婚后 幻天塔主:重生即无敌 你惹她干嘛?她敢徒手揍阴天子 学渣通神之路 你是我最好的归宿 和死对头关进合欢门啊啊啊! 我守护的女主竟然是男的[穿书] 总裁,你女儿干嘛总叫我叔叔 同越:白厄,为了翁,成为大君吧 人皮子的异世界讨封 女配勾勾手,反派大佬通通有 旺夫小胖妻 我所在的修仙世界是弱智ai写的 非正常人类同居日常 家族复兴之路(科举) 榴莲味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