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名为《轮回》的灵异游戏悄然流行,
游戏规则简单:午夜独自乘坐电梯,按下不存在的楼层按钮“-18”,
就能见到已故的亲人。
我和好友小琳为了见到一年前车祸去世的闺蜜小薇,决定尝试这个游戏。
电梯下降时突然剧烈震动,灯光熄灭,
再次亮起时,小琳惊恐地指着我的身后:“小薇就在你身后!”
我回头,空无一人,小琳却尖叫着冲出电梯。
第二天,警方在电梯井底部发现了小琳的尸体,
法医判定死亡时间超过十二小时,
而游戏时间,是昨晚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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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光,白森森的,映着我有些发僵的脸。
凌晨十二点差十分,客厅里只开了盏昏暗的落地灯,阴影在角落蜷缩着,蠢蠢欲动。我和小琳盘腿坐在地毯上,中间隔着茶几,屏幕上那个图标设计得极其简陋,就是一个不断旋转的、模糊的黑色漩涡,下面两个猩红的美术字:《轮回》。
图标右下角,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标注着——版本1.0。
“阿晴,你确定要玩吗?”小琳的声音有点干,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空调温度打得并不低,“这玩意儿……网上传得挺邪乎的。”
我没立刻回答,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屏幕。那些论坛帖子的截图和聊天记录碎片一样在脑海里闪过。“绝对真实!”“我见到了我奶奶,她跟我说了很多……”“警告!别玩!我朋友玩了之后就……”
以及,那张被转发无数次,模糊得只剩一个苍白轮廓的、所谓“成功召唤”后拍到的影子照片。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涩涩地疼。一年了。小薇车祸去世,已经整整一年。那场雨下得那么大,冲刷掉了一切痕迹,也冲垮了我和小琳的世界。照片上,小薇搂着我们俩,笑得没心没肺,眼睛亮晶晶的。那笑容,现在想起来,像隔着毛玻璃,朦朦胧胧,很不真切。
“我想试试。”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坚决,“就试一次。万一是真的呢?我……我想再见她一面,哪怕一眼也好。”
小琳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担忧,还有一丝被我强行点燃的、微弱的希望火苗。她叹了口气,肩膀塌下去一点:“好吧,陪你疯一次。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或者什么都没发生,完了立刻回家,蒙头睡到大天亮!”
“嗯。”我重重地点了下头。
《轮回》的界面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粗糙。背景是纯黑的,只有正中偏下的位置,有一个电梯按钮的图案,金属质感,带着一圈微弱的光晕。按钮中央,是空白的。
规则简单到诡异:
1.午夜零点,独自一人进入一部正常运行的无人的电梯。
2.在《轮回》App界面中,按下虚拟的“-18”层按钮。
3.等待。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在电梯再次开门前,绝对不能回头,不能走出电梯。
4.你将见到你想见的那位已故之人。
“-18……”小琳低声念着,打了个寒颤,“哪有建筑修到地下十八层的?听着就……不吉利。”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向零点。我们没再说话,客厅里只剩下彼此有些压抑的呼吸声。窗外的城市灯火遥远而模糊,像另一个世界。寂静沉淀下来,带着重量,压在胸口。
十一点五十分,我和小琳站起身,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苍白的决心和无法掩饰的惊惶。
“走吧。”我深吸一口气,抓起手机和钥匙。
公寓楼的电梯厅在这个时间点空无一人,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轻微电流声,光线冷白,把一切都照得有些失真。两部电梯,一部显示停在一楼,另一部则停在顶楼,二十八层。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洁剂混合着某种铁锈般的、若有若无的冰冷气味。
我按下下行按钮,指尖冰凉。金属按钮那坚硬的触感,莫名让人心安了一瞬。
小琳紧紧挨着我,声音压得极低:“一会儿……我就在楼梯间那边等你。”按照规则,她不能跟我一起进入电梯,只能在附近等着。
“叮——”
轻脆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停在一楼的那部电梯门,缓缓在我们面前打开。轿厢内部光洁如新,不锈钢壁板映出我们两个有些变形、脸色苍白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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