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愤怒的声音被窗口的风吹得变形,沈之歆眼神阴郁,声音冰冷,“我就是证据!我的话就是铁证如山!你以为我是因为萧潇出走和你分居的吗?错!因为六年前,我就知道你田继洲不是一个东西,或者这个时间可以更早一些!”
田继洲站在原地没有动,窗口的风吹在脸上,他沉沉闭上了眼睛。
二十一年来,他对她念叨千万遍“我爱你”又有什么用?她从未对他说过“我爱你”,他们的婚姻在无望中度过,他反思过,痛苦过,心思沉淀过,他强迫自己百炼成钢,但沈之歆有一种魔力,她能让一个人挣扎在希望和绝望中无力自救。
很多时候,他都不愿意去想,沈之歆对他究竟有没有情感?他已经在这场看不到硝烟的战场里迷失了太久,也许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就迷失了爱人的能力。要不然,他怎么会在沈家大院的戏台扮演小丑这些年?
都说爱情是一场修行,在爱恨间不停循环,相互衍生。他之所以会感到痛,是因为他的道行还比较浅,没有修成正果。
说到底,在这场婚姻里,她无心,而他用心,但他却没有办法谴责她,因为一切的祸事根源,全是由他导演的。
沈之歆脸色阴沉,微仰着头看着默默无语的田继洲,眼神里布满了寒意,“自从生下沈田甜,你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可我不想要,你就对避孕套做手脚,后来我怀孕了,你欣喜若狂,之后我却流产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你知道为什么那次流产之后,我再也没有怀孕吗?”
她在笑,她的笑声宛如砂砾,刮得田继洲耳朵生疼,刺得田继洲心惊肉跳。
“我找一位熟人做了流产手术,也在那次顺便做了节育手术。”此刻,沈之歆不是想落泪,而是风太大,吹得眼睛生疼。
田继洲像是一头被惹怒的雄狮,表情阴鸷,“你的心太狠了。”
沈之歆狠狠的瞪着田继洲,似乎想把他剥皮拆骨一般,“我不是心太狠,我是没有心。”她的心在看见萧文杰出轨的那一刻就死的。
此刻,田继洲越痛苦,她就越高兴,“所以说,你的天衣无缝也好,你的百密一疏也罢,对于我来,都是枉然,因为我不需要证据,因为我沈之歆就是证据!”
田继洲看着沈之歆的目光开始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变化。
这个女人流掉他的孩子,并做了节育手术……
“你现在要为了萧文杰报复我吗?”田继洲怒了,手指指节泛白,额头上更是青筋直冒。
“报复?”沈之歆低低的笑,“田继洲,你还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报复。”真正的报复,应该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说完,沈之歆背过身去,田继洲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也无心再看,离开卧室前,田继洲开口说道,“这辈子你我已经这样了,你想怎么报复都行,但是不要让田甜知道。”
“……”两行泪从沈之歆眼眶仓惶滑落。
后来,每当想起获知真相的那一夜,沈之歆都会觉得那是一场噩梦,让人想永远沉睡,永远都不醒来的噩梦。
那天晚上,田继洲离开后,沈之歆觉得她的卧室就像一座坟墓,她一刻都待下去。
推开父亲和萧潇曾经居住过的院落,她的喉咙里止不住迸发出一道呜咽声,泪水在那一刻,汹涌而出,那天晚上,她似乎要把积压多年的眼泪一夕间全部流完。
——爸爸,我们都错怪了萧文杰!
——爸爸,当年,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不相信萧文杰,是我太任性,太自以为是,那时候我但凡对他多一点信任,多一点包容,我和他也不至于走到后来的生死相隔。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选择跟萧文杰一起面对,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不听他的解释,就给他定罪,将他赶出沈家,爸爸,我当初真不该不听你的话,匆匆再婚的,我真后悔啊!
——我诅咒萧文杰不得好死,可当真看到他出事,我全身血液仿佛被寒冰过滤。我恨他,恨他带走了我所有的情感喜悲,恨他掏空了我的一生,到头来,还把女儿越推越远,远到想听她叫我一声“妈”,都成了奢望!
——我知道我变得面目可憎,有时候我看着镜子,会忽然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谁?午夜梦回,我时常会想起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固守自己的天地,因为太过聪明,被很多同龄人排斥。你说,我朋友太少了,催促我应该常出去走走,多接触一些年轻人。当时我还满不在乎的告诉你,我说朋友太多了并不好,这说明了解你的人有很多,还是少点好,这样呼吸空间会更大一些,可是现在,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爸爸,我悔啊!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萧潇手机响了几声,然后销声敛迹,她以为是垃圾电话,没在意,后来无意拿起手机查看时,她失神了。
来电号码没有署名,但她对数字向来敏感,只看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的手机号码,凌晨三点多,沈之歆还没睡?想必是姚飞向她透露了二十年前的事,所以她……睡不着!
钟皓寒推门进来,看见沈萧潇拿着手机定定望着某一处,小声问道,“谁的电话?”
“垃圾电话。”萧潇放下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轻轻取出沈微澜腋下的体温计,看了一眼度数,脸色微微松了一下。
“多少度?”钟皓寒凑过来,今天儿子发烧都是他一手导致,他都做好准备挨训了,可是萧潇没有训他,而是耐心的告诉他,今后孩子若出汗,一定要用干毛巾给孩子把汗擦干,或者把干毛巾垫在后背上。
萧潇小声说道,“37度6。”刚开始的时候,孩子的口腔体温为38度5,口腔测五分钟,正常值为36度2至37度2度,显然孩子是高烧了,钟皓寒抱起孩子就要去医院,被萧潇拦下了,一番物理降温之后,腋测十分钟,孩子的体温为37度6,腋测十分钟,正常值为36度到37度,虽然孩子的体温还有些烧,但属于低烧,只要再坚持进行物理降温,应该没问题,五年来,她都是这样做的。
钟皓寒揉了揉她浓郁的发,爱怜的看着她,“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都凌晨三点了,她一直忙着,守护着,他看着都心疼。
因为他揉头发的举动,萧潇很不习惯,所以皱眉,“我不累,你去休息。”让他看着,她还真不放心。
某人毫不掩饰眼中的笑意,“心疼我?”
“……”他想怎么理解都行,萧潇不解释。
她又用温湿毛巾擦拭孩子的头、腋下、四肢,以便促进散热。
钟皓寒也不劝了,他知道儿子这烧如果不完全退下去,萧潇注定不会去睡觉。
“这些年,你都是这么照顾儿子的?”钟皓寒坐在一旁,浅浅和她说话。
“嗯。”
钟皓寒看着她,眸色转深,“萧潇,谢谢你在六年前留下孩子,把他生下来;也谢谢你把孩子照顾教育的这么好。”这些话,他曾经在心里说过,但没有说出来,但今晚说出来了,是发自肺腑的。
可是萧潇根本不领情,“你的谢谢我不接受,因为我做这些的时候,沈微澜只是我的儿子,跟你钟皓寒无关。”事实也是如此,他在英国做这些的时候,钟皓寒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不着边际的人。
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和他结婚。
昨天从星星日化回来,叶南迪特意带她去吃炸酱面,萧潇告诉了叶南迪,沈微澜是钟皓寒的儿子,而她已经和钟皓寒结婚。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番话说出来,叶南迪差点失手打翻桌上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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