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什么恭送,他现在能动么?
闻折柳难受得睁不开眼。
更别说迈开腿走两步了。
他使尽浑身解数,充分用龙椅上搁着的垫子,死死抵住产道,才不至于让孩子丝滑落地。
一起身,岂非前功尽弃?
可往常退朝,的确是他先行离开,下头的文武百官才敢躬身退去。
所幸贺兰远心细,先前考虑过闻折柳在朝堂的产子的可能性,小白也跟着听了一耳朵,他忧心极了,非得同闻折柳定了个闻折柳实在无力支撑,可将指尖搭在耳廓的暗号才放心。
闻折柳当时还当他小题大做,这会儿才觉得有理,忍痛抬起搁在肚腹的手。
小白心一揪,嘴噼里啪啦一通说:“传陛口谕,朕略感不适,暂不便动弹,诸位爱卿不必遵循平日礼法,速速自行退去。”
满朝文武非但不是瞎子,还不是聋子。
闻折柳不同寻常的苍白脸色,与不时从口中溢出的痛呼,她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当即退潮般,随着各自文武之首,躬身散去。
独孤秋一直与小白守在闻折柳身旁,不过离得远些,可到底也将闻折柳惨白吐血的脸看在眼里,大跨步上前。
“陛下,您……”
闻折柳有心回答,但实在无力,只是细眉微蹙,向小白抬抬手指。
“快,找贺兰太医过来!”小白之前为了照顾闻折柳,就跟贺兰远讨教过孕夫相关事宜,此刻心中虽慌,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他取明黄披风,稳当盖在闻折柳膝上,遮住从闻折柳衣裤渗出的血污,“陛下要生了!”
独孤秋一怔,转头往外边跑,边跑边大喝:“快去请贺兰太医——”
“哈……啊……好痛……”
闻折柳身子往前靠,全然没了平日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只剩一片粉饰太平后,张牙舞爪扑来的狼藉。
他瞳孔涣散,口中呢喃,不知是在向谁诉苦。
小白不敢吭声。
能让闻折柳主动唤痛的,怕是只有何霁月何大司马罢?他又不是闻折柳口中的情娘,还是少出声为妙。
贺兰远就在不远处,不多时便至。
她指挥小白将闻折柳锦裤褪下,好生观察产道情形,片刻后,蹙眉不语。
“如,呃,如何?”
久未听见贺兰远吭声,闻折柳顶着满头汗水,艰难发问。
贺兰远又给闻折柳把过脉,才垂头,低声回话:“陛下,您胎浆已出,可产道才开,孩子尚未冒头,怕是要等上一等。”
闻折柳话语断断续续。
“可是,嗯,她已经……呃……”
“陛下恕罪,您虽破了胎浆,可产道才刚开了条缝,孩子体型又大,不可贸然生产,您且歇息片刻,攒一攒体力。”
贺兰远瞥了眼“端坐”龙椅,好似不愿动弹的闻折柳,小心翼翼劝:“龙椅下方有所阻碍,不好生产,陛下,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您先移到孕夫椅上。”
闻折柳不言,只抬手。
小白会意,拿起匕首,硬生生将龙椅坐垫沿着闻折柳的身形,割去阻碍生产的一大块棉絮。
“她就是,这龙椅的主人,朕要,堂堂正正,生下她,不必,移。”
他话语虽轻,但字字铿锵。
贺兰远不敢再劝。
孕夫分娩姿势多样,坐姿最常用,龙椅再怎么尊贵,神圣不可侵犯,好歹也是椅,闻折柳在龙椅上分娩,虽说不甚方便,但也确实不是不行。
孕夫怀孕期间总伤春悲秋,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再正常不过。
她只是个小小太医,自然是遵照闻折柳吩咐行事,闻折柳死活不愿,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么?
“是,微臣这就去派人去喊接生公来。”
贺兰远躬身退开。
女男授受不亲,独孤秋不便多待,随贺兰远退去。
空旷大殿内,只剩闻折柳与小白二人。
闻折柳这才将痛郁从口鼻哼出。
这孩子,不仅是个做事风风火火的急性子,还是个九头牛都拉不回的犟种。
方才那么火急火燎要出来,好不容易被他轻声细语哄住,这会儿真给她出来,她又不乐意了。
非得藏在待了八个月的地方,任由他怎么使劲儿,也不肯动弹。
“呃!”真是折煞她老父亲也。
贺兰远带人去做备产的相关事宜,小白留在闻折柳身旁守候,他拿起丝绸做的软帕子,轻轻点掉闻折柳额角冒出的细汗。
“陛下,很痛么?”小白若是条
狗,必然尾巴下垂,在替主人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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