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时值大周宣宗年间,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尤其是在远离京畿的偏僻角落,总有些古老而邪异的传说在夜色中流传。在江南水乡与山地交界的边缘地带,有一个名为「锁龙村」的村落,村子不大,百十户人家,依山傍水而居。村名的由来,据说是很久以前,有高人在此地锁住了一条作祟的恶龙,龙身化作山脉,龙气滋养了土地,使得锁龙村一度风调雨顺,物产丰饶。村子中央有一口老井,井水甘甜清冽,从未枯竭,被村民视为神迹,是全村的命脉。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祥和的村落里,却埋藏着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秘密,一个与「半截缸」有关的诅咒。这秘密像一层厚厚的蛛网,笼罩在村子的上空,只有在特定的时机,当月光被乌云吞噬,当风声变得呜咽,那被遗忘的恐怖才会悄然苏醒,提醒着后人,有些东西,最好永远不要去触碰。
第一章:迷途的书生
暮春时节,细雨霏霏。一个身着青色布衣、背着简陋书箱的年轻书生,名叫喻文瑞,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山路上跋涉。他来自京城汴梁,本是赴京赶考途经此地,却不料遇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仅冲散了他的盘缠,更让他迷失了方向。他记得老艄公曾说过,过了前面那座山,就能看到一个叫锁龙村的地方,可以暂时借宿。
雨势渐小,天色却愈发阴沉。喻文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放眼望去,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几缕炊烟倔强地从山坳中升起,想必那就是锁龙村了。他心中略定,加快了脚步。
走近村子,才发现它比想象中更为破败。房屋多是土坯或老旧的木结构,墙皮剥落,屋檐下挂着湿漉漉的蓑衣和农具。村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几只瘦骨嶙峋的土狗懒洋洋地趴着,看见他这个陌生人,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连吠叫的力气都没有。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仿佛所有的生命都沉睡了,只剩下雨水敲打芭蕉叶的单调声响。
喻文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村子太过死寂了。他走到村口最大的一棵老槐树下,正想找个村民问问,却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从旁边一间低矮的茅屋门口探出来。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神浑浊而警惕。
「外乡人?」老者声音沙哑地问道。
喻文瑞连忙作揖:「老人家,在下喻文瑞,赴京应试途经宝地,不想遇雨迷路,想在此叨扰一晚,明日雨停便走。」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锁龙村……不留外乡客。」他的语气冷淡,带着明显的拒绝意味。
喻文瑞心中一沉,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那老者便转身回了茅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雨中,倍感凄凉。
他正彷徨无计,忽然看到村东头有一处宅院,虽也显陈旧,但规模较大,门楣上依稀可见「喻氏宗祠」四个斑驳的字样。大门虚掩着,似乎不像其他人家那样紧闭。喻文瑞犹豫了一下,想着或许是村中某个大户人家,或许能行个方便。他上前轻轻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走了进去。
祠堂内部光线昏暗,一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淡淡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排排落满灰尘的牌位,供桌上积着厚厚的尘埃,香炉里插着几根早已熄灭的残香。喻文瑞四下打量,发现这祠堂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显得格外荒凉。
他正准备离开,目光却被祠堂角落里的一个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半埋在泥土里的……缸?缸身是青灰色的陶土,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劈成了两半,只留下半截。缸口残破不堪,边缘锋利,像是某种凶器的碎片。奇怪的是,这半截缸周围似乎用一些断裂的石碑和砖块垒起了一个简易的底座,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红色符文,大多已经褪色,但依稀能辨认出一些扭曲的图案和文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喻文瑞皱了皱眉,这半截缸放在祠堂角落,实在有些奇怪。他走上前去,想看得更仔细些。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冰冷的缸壁,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到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总觉得这半截缸里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气,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在破碎的阴影里,正透过缝隙窥视着他。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吹过祠堂,将供桌上的灰尘吹得四散飞扬,烛火(如果原本有的话)似乎也猛地摇曳了一下,尽管这里根本没有烛火。那风声尖锐,像是女人的哭泣,又像是野兽的低吼,让人头皮发麻。
喻文瑞吓得后退了一步,心脏怦怦直跳。他定了定神,告诉自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自己吓自己。他再次看向那半截缸,忽然注意到缸身上那些模糊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动了一下?不,不可能,是光线和灰尘造成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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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诡异的缸,转身快步离开了祠堂。外面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了一些,露出一片惨白的天空。他向村里走了几步,希望能找到一户人家借宿,却始终不见人影。整个村子安静得可怕,仿佛成了一座鬼蜮。
天色越来越暗,暮色四合。喻文瑞心中焦急万分,如果今晚找不到地方住,在这荒郊野外,后果不堪设想。他再次鼓起勇气,决定去敲开刚才那家茅屋的门。他走到茅屋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那扇薄薄的木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过了许久,门内才传来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是门闩拉开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还是那个老者的脸,浑浊的眼睛在昏暗中打量着他。「何事?」
「老人家,实在抱歉再次打扰,」喻文瑞恳切地说道,「天色已晚,学生实在无处可去,不知能否……」
老者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眼睛扫过喻文瑞身后的祠堂方向,然后缓缓说道:「……进来吧。」
第二章:诡异的童谣
喻文瑞跟着老者走进茅屋。屋子很小,陈设简陋至极,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和几个陶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和潮湿的味道。老者点亮了一盏昏暗的油灯,豆大的火苗在风中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壁上。
「老人家怎么称呼?」喻文瑞小心翼翼地问道。
「村里人都叫我……哑婆婆。」老者声音低沉地说,他似乎不善言辞,只是默默地找了个破碗,倒了些浑浊的水递给喻文瑞。「喝口水吧。」
喻文瑞道了谢,接过水碗,却没有立刻喝。他环顾四周,总觉得这屋子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尤其是墙上,似乎挂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像是用绳子串起来的人偶,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哑婆婆,多谢收留。」喻文瑞捧着水碗,「不知这村子……为何如此寂静?」
哑婆婆浑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目光,只是淡淡地说:「山里村子,都这样。」
喻文瑞还想再问,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哼唱着一支不成调的童谣,声音空灵而诡异,在寂静的夜里飘荡:
「缸儿裂,血儿流,」
「爷爷坟头草不愁。」
「夜风吹,鬼来游,」
「半截缸里困龙虬。」
歌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仿佛唱歌的小女孩就在茅屋附近徘徊。喻文瑞听得头皮发麻,那歌词内容更是莫名其妙,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谁家的孩子在唱歌?」喻文瑞忍不住问道。
哑婆婆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是黑乎乎的晚饭,里面似乎是些野菜和糙米。他放到喻文瑞面前,口齿不清地说:「……别听,疯丫头……」
「疯丫头?」喻文瑞更加疑惑了,「这村子里……孩子很多吗?」
哑婆婆没有回答,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低头,用一根草绳编织着什么东西,手指笨拙而迟缓。
喻文瑞食不下咽,那诡异的童谣还在继续,像是一根冰冷的针,一点点刺入他的神经。他竖起耳朵仔细听,试图分辨歌声的来源,却只能听到声音在茅屋周围绕来绕去,仿佛唱歌的人就在门外,又好像……就在屋里。
突然,歌声停了。
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喻文瑞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她……她走了?」喻文瑞小声问道。
哑婆婆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喻文瑞躺在茅屋角落里铺着的茅草堆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哑婆婆的鼾声在黑暗中响起,单调而沉闷。那诡异的童谣虽然停了,但那歌词却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半截缸?困龙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唱歌的疯丫头,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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