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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圣光下的余波（第2页）

“它……它不是空壳子！它……它只是睡着了！它……它很乖的！是我不好！是我闻到香味……是我让它去的！要拆拆我！别动它！呜呜呜……”小恶魔一边哭诉，一边眼泪真的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红眼睛里滚落下来，配合它那圆脸长耳的可怜模样，显得格外凄惨

它看向地上沉默盔甲的眼神，充满了毫不作伪的急切和守护之意

洛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还真会说话啊这“兔子”！而且……它居然在拼命护着那个铁疙瘩？）这诡异的共生关系，再次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亚哈可的虚影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w形的笑嘴咧得更开了，显然对这番反应极为满意

她将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恶魔举到眼前，光点眼睛眯起

“哦？不是空壳子？很乖？那你说说……它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替它求情？说得好，姐姐或许会考虑一下哦~呵哈~”她的语气充满了诱哄和戏谑，显然，真正的“审问”和“乐子”现在才要开始

而瘫在地上的盔甲，依旧沉默，只有颈腔内那微弱的、暗红的能量流光，几不可察地，随着小恶魔的哭诉，轻轻脉动了一下

被亚哈可举到面前，感受着那戏谑却又带着无形压力的“注视”小恶魔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它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红眼睛里满是后怕和委屈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好像……好像刚‘醒’过来一两天……”它用小爪子抹了把脸，却抹得更花了

“就……就知道自己‘饿’，想吃东西……不是普通的饿，是……是心里空空的，想吃别的兽心里的‘劲儿’……开心的、难过的、害怕的……尤其是‘想要’什么的“劲儿”最香……”

它描述的，正是情感型恶魔以情绪欲望为食的天性

“然后……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在……感觉到好多‘害怕’和‘乱糟糟’的‘劲儿’，还有……还有很亮很亮的光，还有翅膀扇风的声音……”它的声音开始发抖，显然是回忆起了恐怖的经历

“我、我躲着，然后就看见……看见一个……一个（它小心翼翼偷看了一眼亚哈可，缩了缩脖子）……一个好像也是天使？但……但有半张脸在笑，另外一半看不清……飘在天上，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然后……然后四周就突然变得好亮！虽然光还没照到我躲的地方……但那边‘嘭’的一下！闪得我眼睛都瞎了！然后……然后一股好大好大的‘风’就推了过来！我、我本来想飞的，可我飞不好……就被那‘风’一下子卷起来，掀出了悬崖！”

它挥舞着小爪子，努力比划着那可怕的场景

“我拼命扑腾翅膀，想抓住点什么……可是……可是‘风’太大了！我撞到了崖壁上的树枝，翅膀好疼……然后就……就掉下去了……”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还不太自然的脚踝，眼泪吧嗒吧嗒掉

“脚也摔坏了……动不了……又冷又饿又怕……我以为我要死了……”说到这里，它忽然停顿了一下，红眼睛里的恐惧稍微褪去一点点，染上了一丝迷茫和……依赖？

它转头，望向地上那具沉默的盔甲，声音低了下去，却清晰了不少

“……就在我以为要死掉的时候……它……它走过来，把我……把我捡起来了”小恶魔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回忆的恍惚

“它好大，黑乎乎的，“眼睛”亮得吓魔……我以为……我以为它要吃掉我”它的身体又条件反射般抖了一下

“它把我抓起来，塞进它‘嘴’里……那个黑漆漆的、有奇怪能量流动的地方……”

“我当时吓疯了！”它提高了声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刻

“我以为那是它的‘嘴’！我要被吃掉了！我拼命想出去，可是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缠’住我了，暖暖的，但是……但是不让我走！”

它描述的，正是盔甲意识本能地建立能量链接、试图“共生”的过程，但对当时濒死又恐惧的小恶魔而言，这无异于被捕食

“然后……然后很奇怪，”小恶魔的声音渐渐平缓，红眼睛里迷茫更甚

“我没有被吃掉…那些‘缠’住我的东西，慢慢不勒得那么紧了，还……还分了一点点特殊的‘劲儿’给我？暖暖的，让我没那么冷，也没那么疼了……”它困惑地眨眨眼

“再后来……我好像……能感觉到它了，不是用眼睛看，是……是直接‘知道’它在那里，它笨笨的，空空的，好像……很‘饿’，但不是想吃东西的那种‘饿’，是……是另一种‘空’……它好像……需要我待在它‘里面’，才能‘完整’一点点？”

这个认知对当时的小恶魔来说太过离奇，但它求生的本能和情感恶魔对“连接”与“情绪”的天生敏感，让它模糊地把握住了关键

“我开始试着跟它‘说话’……不是用嘴，是……是直接“想？它好像……听不太懂，但会给我一点反应，比如动一下，或者……或者把“光闪得温和一点？”小恶魔的语气越来越不确定，这段经历对它来说依旧像个光怪陆离的梦

“后来……后来我翅膀和脚好像好一点了（在盔甲魔力滋养下）我能感觉到外面，也能‘告诉’它我想去哪儿……它就会带着我走，虽然它走起来轰隆轰隆的，但……但有它在，好像……没那么怕了”它最后总结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但它……它没有吃掉我，还……还让我待着，听我说话……所以……所以……”所以它才在亚哈可假装要“处理”盔甲时，爆发出那样的勇气去维护

小恶魔这番结结巴巴、充满个魔感受的描述，虽然没有触及“怨气”、“利气”、“魔力融合”、“初生意识”等本质，却生动地勾勒出了两个残缺存在在绝望中建立起的、笨拙而脆弱的依赖与共生

洛星听得入了神，心里的那点愤怒和后怕，不知不觉被一种复杂的感慨取代

亚哈可的虚影看着手里哭得梨花带雨、逻辑感兽却异常“护犊子”的小恶魔，又感知着地上盔甲内核那持续传来的、微弱却稳定的依赖与保护性波动，w形的笑嘴不知何时收敛了一些

（一个被战争余波掀下悬崖、侥幸未死的小鬼……）

（一具在特殊地点意外诞生了懵懂意识的战争遗骸……）

（因为饥饿（欲望连接本能）而凑到一起，笨拙地求生……）

（我刚才……好像说要把它“拆了”？）她光点构成的额角，似乎极其隐晦地闪过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类似“冷汗”的微光波动（或许只是能量不稳？）

一段不太久远的记忆碎片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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