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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列维嗤笑：&ldo;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很容易伤感内疚的类型。&rdo;

&ldo;是的，我就是特别心重，&rdo;莱尔德突然换上了极度富有感情色彩的腔调，&ldo;我投身于研究神秘现象的伟大事业，连累了杰里，连累了整个家庭，亲爱的列维&iddot;卡拉泽，你愿意与我这样的罪人为伴吗?你愿意陪我调查真相、救赎灵魂吗?快点，快说你愿意。&rdo;

列维没理他，而是问：&ldo;刚才你说到&lso;红驼岭隧道&rso;，那是什么?&rdo;

&ldo;一个神秘的地名。&rdo;

&ldo;我从来没和你去那调查过，我甚至听都没听过它。&rdo;列维说。

莱尔德的语气瞬间恢复正常：&ldo;哦，其实那地方根本不存在，我随口瞎说的。&rdo;

&ldo;哈?&rdo;

&ldo;因为……例子多一点显得语言有质量……&rdo;

&ldo;你有什么毛病?&rdo;列维斜了他一眼，离开树干，拎起脚边的背包。他调整腰带，在上面扣了个可拆卸的嵌套，这样更方便携带武器。

莱尔德也扶着树站起来：&ldo;所以我们往回走吧?不是彻底回去，是稍微往回走一点点。&rdo;

&ldo;不，&rdo;列维背好包，&ldo;我还是打算继续向前走。往回走是浪费时间。&rdo;

莱尔德说：&ldo;你根本不在意杰里和肖恩的安全，对吧?&rdo;

&ldo;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继续走才能更快与他们汇合。&rdo;

&ldo;哦，毕竟杰里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rdo;莱尔德耸耸肩。

&ldo;他是你弟弟?&rdo;列维笑了笑，&ldo;除了你以外，凯茨家还有谁也这么想吗?&rdo;

莱尔德没回话，只是愣着站在那。

列维有些懊恼地摇摇头：&ldo;抱歉，我不是想讽刺你。&rdo;

&ldo;没什么，&rdo;莱尔德说，&ldo;你说的是事实，不算讽刺。但你跑题了，这和我们应该往哪走没有关系。&rdo;

列维抬眼，看到莱尔德微蹙的眉头。

&ldo;我对你说实话吧，&rdo;列维注视他的眼睛，&ldo;某种意义上说，我确实不够关心杰里和肖恩的安全。但这和我与他们是否熟识无关。我希望杰里和肖恩平安无事，但如果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rdo;

莱尔德说：&ldo;安吉拉也进来过，她平安地回家了。你的思想就不能积极一些吗?&rdo;

&ldo;但安吉拉疯了，&rdo;列维说，&ldo;也许她早就疯了，反而侥幸避开了某些东西;也许她本来没疯，回家后就陷入了彻底的疯狂……我们不知道实情如何。不管怎么说，她是个特例，在疑似有&lso;门&rso;出现的事件中，绝大多数人都彻底消失了。&rdo;

列维的眼睛里一片晦暗，他说话的时候，莱尔德移开了目光，好像不愿意与他对视。

&ldo;我也进来过，然后回去了。&rdo;莱尔德说。

&ldo;但你妈妈没有。&rdo;

莱尔德侧着头，面无表情，好像整个人陷入了静止。

列维抹了把脸：&ldo;我是想说，莱尔德……我不知道你的全部动机是什么，但我知道，你必定也是怀着某种决心才会站在这里的。我的第一要务是探索，而不是回家。等我找到有意义的东西，我才会开始考虑能不能安全回去。我曾经以为你也一样，我猜错了吗?&rdo;

莱尔德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ldo;你没猜错。我也是这样。&rdo;

列维拍拍他的肩：&ldo;抱歉，再次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受的。&rdo;

&ldo;不，你就是故意的。&rdo;莱尔德说。

&ldo;也对，我是故意的。&rdo;列维叹气，&ldo;因为我刻薄、冷酷、不尊重人、缺乏同情心、没有团队精神、吃汉堡先吃肉、落井下石、恐吓同伴……你说得都对。现在我很烦心，所以一时说话有点……&rdo;

莱尔德打断他说：&ldo;你还落了两条罪名，还有&lso;容易迷路&rso;和&lso;倒车入位不熟练&rso;。&rdo;

&ldo;这两条是污蔑。&rdo;

&ldo;好好好……现在怎么办?&rdo;莱尔德看着某个方向。

列维说：&ldo;我还是坚持看法，我们向着……&rdo;

莱尔德打断他的话，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让他也望向自己注视的方向。

&ldo;我是说……&rdo;莱尔德看着那边，深吸一口气，&ldo;现在，我们，怎么办……&rdo;

他盯着的地方，两棵粗壮的灰色枯树中间，站着一个全身灰黑色的人形物体。

它和正常人类差不多高，甚至还有些偏瘦弱，体表完全是黑色，但并不是有色人种的那种颜色，更像是一层深灰色皮革。

那应该不是外部装束，而是它自己的皮肤，它全身赤裸着，暴露着具有同样质地的男性性征。

它晃了晃，向前迈了一步。脚掌落地的瞬间，它的眼睛睁开了。

它全身无数只眼睛一起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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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看到这个生物，莱尔德惨叫着连续开了两枪。他的反应比列维快，列维都还没瞄准到那东西。

神奇的是，两枪都打中了怪物的胸口，怪物却毫不退怯，而是继续向他们靠近。它的皮肤毫不畏惧子弹。它身上每隔几厘米就有一只眼睛，感觉到威胁时，它的眼睛迅速闭合，皮肤变成严丝合缝的深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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