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训练的部员们纷纷放缓了动作,目光聚焦过来,带着同情、好奇,还有一丝看热闹的意味。一年级新生里居然有人敢在部长眼皮底下睡觉?真是勇士(或者说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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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心里苦啊。这该死的系统,要求每天睡满20小时才能维持技能!少睡一分钟,那个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基础球感”碎片就得失效!他白天要上课,晚上要睡觉(系统要求的),现在连部活时间这点宝贵的补觉机会都要被剥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部长,”林修硬着头皮,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真的……需要休息……就一会儿……”
“五十圈。”手冢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现在,立刻,开始。”
林修绝望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双腿发软。五十圈?不如直接让他去死!但手冢那冰冷的视线,让他连讨价还价的勇气都没有。
他一步三晃地挪到跑道上,开始了他穿越以来最痛苦的旅程。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肺部火烧火燎,汗水瞬间浸透了运动服。周围学长们挥拍击球的飒爽英姿,此刻在他眼里都成了催命的符咒。
“叮!检测到宿主处于极度疲劳状态,睡眠需求激增。临时任务发布:原地入睡10分钟。奖励:‘精神力抗压(初级)’技能碎片x1。失败惩罚:随机扣除一项身体属性(力量速度耐力)。”
林修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原地入睡?还10分钟?这破系统是真要他死啊!
他一边机械地迈着灌铅般的双腿,一边在脑海里疯狂呐喊:“系统!你搞我是不是!现在怎么睡?”
“请宿主自行想办法。本系统只负责发布任务和发放奖励。”电子音毫无波澜。
林修喘着粗气,大脑飞速运转。跑是跑不动了,睡又必须睡……怎么办?有了!
他脚步一个踉跄,身体软软地向前扑倒,整个人“啪叽”一声,直接摔在了跑道边缘的草地上。然后,他就那么趴着,一动不动了。
整个球场瞬间安静下来。连击球声都停了。
手冢国光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跑了不到一圈就累趴了?还直接“昏倒”在跑道上?这身体素质,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下限。
几个一年级新生想跑过来扶人,被手冢一个眼神制止了。他走到林修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均匀的呼吸声……不,是鼾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手冢的额角,第一次清晰地爆出了一根青筋。他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考验。
“乾。”手冢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戴着方框眼镜、手里永远捧着笔记本的乾贞治如同幽灵般闪现。“部长。”
“把他弄醒。”手冢命令道。
乾贞治蹲下身,推了推林修的肩膀:“林修同学?醒醒。”
林修毫无反应,鼾声依旧。
乾贞治扶了扶眼镜,镜片闪过一道诡异的光:“根据我的观察,林修同学的睡眠深度似乎达到了REM期,强制唤醒可能会导致神经性损伤。建议……”
“用你的办法。”手冢打断他。
乾贞治点点头,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个喷雾小瓶,对着林修的脸,“噗呲”喷了几下。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芥末、辣椒精和臭鸡蛋气味的刺激性气体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咳!”林修猛地被呛醒,眼泪鼻涕横流,捂着喉咙剧烈咳嗽起来,“咳咳……什么……什么玩意儿……”
“特制清醒喷雾,效果显着。”乾贞治淡定地收起小瓶,翻开笔记本,“林修同学,你刚才的睡眠状态很值得研究,心率、呼吸频率都呈现出……”
“够了!”手冢打断了乾贞治的学术报告。他看着狼狈不堪、还在拼命揉眼睛的林修,那股无名火终于压不住了。“林修!你简直是在侮辱网球!如果不想认真训练,现在就给我离开网球部!”
林修咳得肺都要出来了,心里把系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他挣扎着想解释:“部长……我……”
“再让我看到你在部活时间睡觉,”手冢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你就给我绕着东京都跑圈!”
林修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冰山部长是真怒了。再睡下去,怕不是要被直接开除球籍。
“归队!继续跑圈!”手冢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林修哭丧着脸,拖着快散架的身体,一步一挪地重新踏上跑道。脑海里,电子音响起:“临时任务完成。奖励发放:‘精神力抗压(初级)’技能碎片x1(110)。”
林修:“……”这奖励,真他喵是用命换来的啊!
***
时间在罚跑、训练(打酱油)和被手冢部长死亡凝视中艰难地流逝。林修靠着在课堂、课间、甚至厕所隔间里争分夺秒地补觉,勉强维持着系统要求的“每日20小时睡眠”的最低标准。那个“基础球感”的碎片,也终于磕磕绊绊地凑到了(910)。
这一天,网球部例行举行队内练习赛。一年级新生抽签分组,进行单打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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