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姜璃的腿伤和体内的余毒在婆婆敖清如留下的方子和太医的精心调理下,总算好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偶尔阴雨天关节还会隐隐作痛,味觉也只恢复了七八成,但总算能丢开轮椅,像常人一般行走了。
这日,她与敖承泽一同入宫,去给皇帝舅舅敖哲请安。
走在宫墙深深的御道上,阳光透过扶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姜璃深吸一口带着花木清香的空气,只觉得浑身舒坦,被“关”了许久的好奇心又开始活络起来。她东瞧瞧西看看,目光扫过巍峨的宫殿,脑子里不知怎地,就闪过以前在殷州翻看那些前朝史书时的记载。
一个她从未深思过的问题突然冒了出来。
她快走两步,凑到敖承泽身边,又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福海公公,压低了些声音,却依旧带着她特有的清脆和无所顾忌:
“诶,承泽,福海公公,话说……咱们大泱,好像没有‘太子’的嘛?”她歪着头,一脸纯然的好奇,“我记得史书上前朝姜国,可是一直都有太子来着,名正言顺的储君。咱们这儿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慎言!慎言啊!”
姜璃话音未落,福海公公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一个箭步上前,伸出他那保养得宜、却微微发抖的手,虚虚地想要去捂姜璃的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惊恐的颤音:
“郡主!这等国之根本,岂是能在这光天化日、宫道之上随意议论的!”
敖承泽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怔,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福海不必过于紧张。他了解姜璃,她并非有意打探朝政,纯粹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的好奇心发作。他接过话头,用他那惯有的沉稳声调,低声解释道:
“表姑有所不知。本朝太祖开国时,便是吸取了前朝姜国因皇子争储、内耗不断以致国力衰微的教训,定下了一条规矩。”他顿了顿,确保周围无人偷听,才继续道,“不公开册立太子。”
“那皇位传给谁?”姜璃更好奇了。
“每一代皇帝,会在皇子成年后,将自己属意的、可继承大统的候选人之名,亲笔书写于一份密旨之上。”敖承泽耐心解释,“这份密旨由内务府中德高望重、绝对忠诚的老宗正负责保管,秘不示人。除非当今圣上想要修改人选,或者……”
他声音微沉,“龙驭上宾之后,老宗正方会当着顾命大臣和皇室宗亲的面,取出密旨,公示天下,拥立新君。”
“哦——!原来是这样!”姜璃恍然大悟,小拳头砸在掌心,眼睛滴溜溜一转,她那颗聪明又爱琢磨的脑袋立刻飞速运转起来,开始自顾自地分析:
“舅舅一共就仨儿子。老大是瑞王表哥,也就是你爹;老二是辽王表哥敖庆德;老三就是庆锡表弟,年纪还小。”
她掰着手指头,分析得头头是道:“辽王表哥嘛,性子是跳脱了些,论闹腾劲儿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让他治理国家,怕是比我还不靠谱!庆锡表弟还是个奶娃娃呢,肯定不行!”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敖承泽,脸上露出了“我终于想明白了”的灿烂笑容,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用力一拍敖承泽的肩膀:
“所以!只有瑞王表哥最合适啊!沉稳干练,众望所归!”
说罢,她像是终于完成了逻辑闭环,一脸“我懂了我懂了”的表情,带着几分戏谑和亲昵,对着敖承泽拱手作揖,声音清脆地喊道:
“哇!恭喜啊!未来的‘太孙殿下’!等您以后登基了,成了新皇帝,手握大权,富有四海,可千万别忘了您这位劳苦功高、为您挡过灾、闯过祸、还差点被埋被毒死的可怜表姑啊!俸禄得多发点,闯了祸也得兜着点!”
她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其实朝野上下,但凡有点眼力的,谁看不出瑞王是皇帝心中属意的继承人?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从不像姜璃这般大喇喇地说出来而已。
敖承泽被她这番“恭喜”弄得是哭笑不得,看着她那副狡黠又理直气壮讨要好处的模样,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柔软。他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力道不重,带着兄长般的亲昵:
“胡说什么。皇爷爷正值鼎盛,这等妄议储位之言,以后切不可再提。”
虽是训诫,语气里却并无多少责备之意。
福海在一旁听着这对“表姑侄”的对话,冷汗都快把后背浸湿了,心里疯狂呐喊:“小祖宗诶!您可少说两句吧!这话传到哪位王爷耳朵里,都是要掀起风波的啊!”
姜璃却浑不在意地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拽着敖承泽的袖子继续往前走了。
“反正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我说说怎么了?提前跟‘未来老板’打好关系,要点特权,这叫有远见!嗯,下次研究经费要是再被卡,就找承泽‘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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