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好多次后,贺欲燃终于找到他换气的节点,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喘口气了?”
江逾白不动了,静静的看着贺欲燃眯着眼睛喘粗气。
一秒,两秒,贺欲燃感叹自己好像活过来的时候,江逾白暗哑的声音响起:“好了吗。”
“什……我没……”
不等他答复,江逾白这次把他双手全都捆住,从嘴唇,舌尖,眉眼,一路到下巴。
他像是在对待珍稀的玉,每一处,每一个角落都用无穷无尽的爱意呵护,贪婪占有他的本身,又甘愿臣服的献上自己讨好的吻。
心脏被点燃一角,顺着脉络的曲线输送全身,贺欲燃情不自禁的弓起腰,双手攀附上他的后颈。
江逾白穿的是高领毛衣,为了更好的亲近被叠折到脖颈下面,贺欲燃很轻易的就能伸进一根手指。
指肚扫过滚烫的皮肤,碰到一处长长的凸起。
贺欲燃茫然的睁开眼睛,想继续弄清这是什么东西。
“啪。”江逾白猛地拽住他手腕,力道很重,贺欲燃不免吃痛,脑子也清醒了些。
只能看清对方轮廓的距离,贺欲燃安静了几秒,回想起指肚几秒钟的触感,忽然挣扎起来。
江逾白慌乱的整理起自己的领子,但他起身不及时,又被贺欲燃拽着领子捞回来。
当指尖触到那道横亘在颈椎的狰狞的疤痕时,贺欲燃的呼吸开始急促。
江逾白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感受他在自己背后那道早已没了知觉的增生疤上摸索。
那只手越往后摸越颤抖,江逾白抱着他的力度也就越来越紧。
“怎么弄的……是不是那年……”
贺欲燃明知道自己在带着答案问问题,明知道这会是个枪口还是主动撞上去。
江逾白轻轻吻他的面颊:“不痛了。”
空无的黑暗里,贺欲燃突然看见那年急救车的车灯。记忆像打翻的液体,淌洒满地,将他淹没。
手术同意书签字栏的名字,监护仪此起彼伏的生命线,还有那个碎掉的手机屏幕里,江逾白浑身血污,头都抬不起来,用口型无声对他说的那句:“不哭。”
贺欲燃曾揣摩过很久那两个字的语气,是虚弱痛苦,还是一如既往平静的。
在千千万万个噩梦中,这个瞬间独占鳌头。他就像个飞蛾扑火的神经病,明知道这是一场梦,却还是要在梦里把耳朵贴近手机,固执的想听他的声音,明白他的语气。
而终于在江逾白出口那句“不痛”时,他终于听到了。
眼泪又不争气的决堤,贺欲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曾经惊醒的每个夜晚一样,抹干净自己脸上的泪。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他不用蜷缩在被子里,而是江逾白怀里。
“是不是这四年,”江逾白含住他颤抖的眼睫,咸涩的液体渗进唇角,他笑了笑:“没少这样哭过。”
贺欲燃用力的抱着他的背,一遍遍呢喃:“对不起……”
“对不起……”
他欠江逾白太多句对不起,在这些年里串联成长长的锁链,捆绑他的手脚,捂住他的口鼻。
他曾想过,如果一开始没有遇见就好了,江逾白的人生或许就不会这样曲折,不会因为爱他而磕磕碰碰一身伤。
“对不起……喜欢我让你好痛苦啊……”贺欲燃的声音低到快听不清:“我不想这样的,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
他是来爱江逾白的啊,为什么变成刺了呢。
江逾白细腻的亲着他潮湿的鬓角:“喜欢你没有让我痛苦……”
“喜欢你,我觉得好幸福。”他说:“每时每刻,都觉得幸福。”
“如果你一定要说对不起我,你不应该丢下我。”江逾白的声音也开始出现颤抖:“不应该把所有,把大家都留给我……”
他说:“然后一个人,到北方的城市淋雪。”
飞机落地那瞬间,刺骨的冷风穿透全身,在顾俊潇的电脑里再次见到贺欲燃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始终关注着淮城的天气,只知道这里的冬天很长,很冷。
印象里,贺欲燃都是个很怕冷的人,一起走在路上等红绿灯,他会把手塞进江逾白的口袋取暖,到了人不多的地方,还会他怀里钻。
他在很多个起不来床的冬日清晨窝在江逾白怀里对他说“讨厌冬天。”
这样的人在这里生存,是不是要适应很久,发烧感冒了几次,还是像以前一样,自己偷偷一个人埋在枕头里掉眼泪吗?
江逾白一个从来不怕冷的人,第一次在一个城市感受到了寒冷。
原来车子在外面冻太久是燃不起火的,脸冷僵了说话都会变得很慢,走在路上眼睫还会结霜。
他终于明白网上的那句话,永远都没有感同身受,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或者来到他的城市生活,感受到他感受到的点点滴滴。
“在机场,你问我,过得好不好……”江逾白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拿开,吻上他的指肚:“现在换我来问你。”
“贺欲燃,这四年,你幸福吗?”
他没听到贺欲燃回答,但能感受到他在拼命的摇头。
这个总是在职场里强大冷静的男人,此刻正颤抖着将脸埋进他汗湿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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