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熙凤在屋里坐着,早听见外头说话声了。等三人进了门,小丫头已经把茶端了上来。
林黛玉笑道:“早听我们太太说,琏二嫂子是个妥帖人,只是也不能太妥帖了,顾着自己的身子要紧。”
贾宝玉也道:“表弟这话很是。凤姐姐正在养病,我们本不该打扰,只是太太和姑妈到底放心不下,再三叮嘱我们过来。如今果然打扰了,倒教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王熙凤被他们逗得咯咯直笑,指着他们转向平儿道:“听听,听听,都说我会说,今儿见了他们才知道什么叫会说呢。
到了我的屋里,我还一句话没说呢,就先被他们一人一句给编排了一通。明儿再有人说我口齿厉害,我可得叫他去见见这表兄弟俩,这才叫厉害呢!”
贾宝玉有些不好意思,不免红了脸。林黛玉却不以为意,垂眸笑道:“嫂子让着我们呢,不然十个我们加起来,也是白搭。”
王熙凤笑得更厉害了,激动处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平儿忙上前替她抚胸拍背,嘴里嗔道:“叫你消停些,你偏不安稳,又吸了凉气了吧?”
林黛玉歉疚道:“是我们的不是。”
贾宝玉满脸担忧:“怎么就这样了?太医到底是怎么说的?”说罢又叹道,“可惜王太医随军去了,不然还请他来。后来请的这位鲍太医到底差着些火候儿。”
平儿服侍王熙凤喝了些温温的蜂蜜水,把那股咳意压了下去。
王熙凤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这回请的不是鲍太医,是姑妈推荐的一位周太医。他们家从前朝起,世代都是医官,专门为宫里的娘娘们调理女儿家的病症,我觉着倒比王太医还好些呢。”
“阿弥陀佛——”贾宝玉听了直念佛,“竟有这样的良医,可见是天要叫姐姐早日好了,咱们还在一处说笑。”
王熙凤看了林黛玉一眼,笑道:“我这是个慢病,得好好养着才是。真要好,须得个一年半载的,才能除了根儿。”
林黛玉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半晌嘴角微微露出些笑意来,只低头坐着吃茶,看他们叔嫂说话。
一时外面有请安声传来,却是贾琏回来了,平儿忙接了出去。
贾宝玉深知王熙凤秉性,见平儿不等她吩咐直接就去了,心下不免替平儿担忧,却又无计可施。
他正着急间,却听林黛玉道:“打扰嫂子也有些时候了,恐怕我们太太要找,这就先告辞了。”
却是听见贾琏回来,林黛玉便不欲再待下去,摞下茶盏起身告辞:“嫂子不必起来,不然我们心里越发不安了。”
贾宝玉只好跟着道:“表弟说得对,我们出去和琏二哥说两句话就走,嫂子还是妥善保养为上,很是不必为我们劳动。”
王熙凤本要起身,听见林黛玉的话说得亲近,便又靠了回去,笑道:“你们只管去,谁要送你们来着?我是有医嘱的人,便是老太太和太太来了也有话说。”
表兄弟二人笑着出去了,贾琏在廊下接住,笑道:“宝兄弟是天天见的,林兄弟倒是个稀客。我听老爷说,林兄弟和姑妈去了户部安侍郎家里?”
林黛玉道:“先父与安侍郎乃是同科,临终前写了信托他照顾我。入京之后,自然要去拜访拜访。”
贾琏笑道:“是这个理,亲朋好友就该多走动。若是多时不走动,便是亲骨肉也都疏远了。
安侍郎是个读书的风雅人,我这里倒收着几幅前朝高人的书画,表弟若是有用得着的,只管着人来取。”
林黛玉笑道:“因是极亲近的故交,他老人家现又收了我做弟子,反不好拿贵重的东西给他,他反而恼怒起来,叫我讨个没趣。”
贾琏笑了笑,说:“是我想得少了。”
林黛玉道:“琏二哥管着一大家的事,日理万机的,难免有个疏忽的时候。”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脸上露出些歉意来:“琏二哥,我这是真的要走了,家里太太挂念。”
贾琏虽想多和攀扯攀扯,见他去意坚决,又想到姑妈寡居,自然把这一个儿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若再强留反而把人得罪了,便亲自把人送出门去。
表兄弟二人辞了贾琏出来,贾宝玉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黛玉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可真是个爱操心的,平姑娘原是琏二哥收用过的人,人家是正经三口子,自然有人家过日子的章法。”
贾宝玉脸上忧色不减,叹道:“虽如此说,到底凤姐姐脾气急。偏平儿姐姐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把往日的分寸都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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