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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5页）
锦衣卫也是人，包括他。
是啊，锦衣卫也是人，他们替圣人杀人，手上沾满了鲜血，难免午夜梦回之际从噩梦之中惊醒，想到自己手上沾的鲜血，陷入无限的恐怖和深渊之中。
苏水湄想，不言也会这样吗？
应该不会吧。
她与他一道睡在一个屋子里的时候，这个男人可什么声音都没出来，就跟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她边上。
苏水湄想，话本子里说，像不言这样的男人站在权势顶端，他们都爱权势，为了权势能抛却一切，包括人性。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踩着无数白骨，触摸到那高不可攀却能让你为所欲为的权势。
小郎君垂下眼帘，沉默了下来。
从前的苏水湄是深信不疑的，可现在她想，真的是这样的吗？
有了这个疑问，苏水湄晚上睡觉的时候就难免总是朝着不言的方向望过去。
她想，男人睡觉的时候，到底会不会做噩梦？
哦，似乎是因为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男人更加肆无忌惮的让她继续睡地上。
苏水湄很伤心，她就睡过一次铺上。
因为一直想着不言，所以苏水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她没忍住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小娘子拱着腰背，做贼似的小心翼翼上前，趴到床头去看不言的脸。
借着月色，苏水湄能看到男人白皙笔挺的下颚，还有那双漆黑深沉的暗眸。
嗯？眼睛？
“啊！”男人突然出手，一把扯住苏水湄的胳膊往床上一按，用力反扭钳制，疼得苏水湄眼泪直飚，哭爹喊娘。
“啊啊啊！”
“一个大男人，这点疼算什么啊啊啊……松嘴！你属狗的啊！”不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水湄狠狠咬上了耳朵。
谁让他凑过来跟自己说话的。
“一个大男人，这点疼算什么……”苏水湄咬着不言的耳朵，含含糊糊说着话。
男人气得面红耳赤，歪头躲避，却避无可避，反而被咬得更疼，“松口！”
苏水湄疼得小脸泛红，“大人先松手！”
不言扯着脖子，直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这小东西咬下来了，他道：“我们一起。”
“唔。”苏水湄红着眼，含糊应一声。
“我数到三。一，二，三！”不言数完，两个人谁都没有动，各自僵持着。
“大人你说话不算话……”苏水湄说话的时候，牙齿磨着不言的耳朵肉。
不止疼，更痒，尤其是那呼出的气，身旁身上的奶香味。
不言的脸更红了，他咬牙道：“你也没放。”
苏水湄撑不住了，她觉得不言耳朵上除了被她咬出来的一点血，剩下的应该都是她的口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啃什么猪耳朵呢。
这个时候的苏水湄突然庆幸不言晚间睡觉前洗了脸……耳朵应该也洗了吗？
“那，那我数……”苏水湄努力吞咽口水，就像在嘬。
不言忍不住了，“快点数！”
“一，二，三！”
两人同时松开，苏水湄捂着自己软绵绵的胳膊靠在床边使劲喘气。
不言捂着他被苏水湄咬出了一个整齐牙印的耳朵使劲一顿擦。
月色朦胧，窗边溜进来一丝风儿。小少年仰头靠在那里，面颊绯红，唇角流涎。因为仰头的动作，所以少年的脖子格外修长明显，像一截春日里刚刚冒出头的嫩笋。
突然，男人倾身，一口咬在了苏水湄的脖子上。
“啊啊啊！”苏水湄放声大哭，使劲推拒，“我胳膊都扭成那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咬我？”
不言本想说他从来都是以牙还牙的人，可在看到差点哭成泪人的苏水湄时，还是决定说点好话。
他道：“是我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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