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会的朋友。”护卫队长声音沉稳,抱拳道,宽厚的肩膀微微前倾,形成一个既保持礼节又不失警惕的姿态,“在下凌州魏家护卫队长,魏猛。车内是我家公子及其好友。不知各位在此拦路,所为何事?是否有什么误会?我魏单两家,与贵会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他身后的四名魏家护卫和三名单家护卫如同磐石般立于车前,各自渡灵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气息连成一片,虽最高不过四阶巅峰,却自有一股历经血火的铁血肃杀之气。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燃烧般的“火云卫”炽热灵压,以及“玄水卫”清冷绵韧的寒意,交织成一道无形的防线。
“咯咯咯……”
令人牙酸的、仿佛骨骼摩擦的怪笑声响起。那毒蛇渡灵相伴的阴鸷男子甚至没有正眼看魏猛,只是把玩着手中那两颗由渡灵所化、泛着幽绿磷光的铁胆。铁胆碰撞间,竟有细微的蛇类嘶鸣声渗出。
“误会?没有误会。”阴鸷男子眼皮微抬,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毒蛇般的冷光,声音尖利得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魏队长,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装糊涂?我们只要车上那个刚得了渡灵的小子,还有他手里那根看起来挺别致的手杖。把人,和东西,交出来。你们,”他手指随意一点魏猛和众护卫,“可以开着你们的车,安然离开。我‘毒牙’秦狩,说话算话。”
他顿了顿,铁胆在掌心转得更快,幽光映照着他嘴角咧开的那抹残忍弧度:“否则…”尾音拖长,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吼——!!”
旁边的壮硕光头早已不耐烦,将手中那柄门板宽、刃口闪烁着暗红色血光的厚背砍刀往地上一顿!
“咚!!!”
沉闷的巨响如同敲在众人心口,坚硬的路面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他身后,那头浑身覆盖着暗褐色、如同岩浆冷却后形成的岩石角质,双眼燃烧着实质般血红怒火的巨熊虚影,猛地人立而起,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狂暴、蛮横、充满毁灭欲的凶煞之气如同暴风般席卷开来,吹得护卫们的衣袂猎猎作响,几个修为稍弱的护卫脸色微微一白。
光头壮汉舔了舔厚实的嘴唇,狞笑道:“否则,老子这把‘分山刀’,今天就要开开荤,尝尝你们这些世家护卫细皮嫩肉的味道,正好给我的‘熔岩暴熊’补补身子!听说世家精心培养的护卫,血肉里灵气足得很!”
【无法使用鉴定术,我只能粗略探测一下】
·目标A:代号‘毒牙’,秦狩。五阶初期渡灵将,疑似‘天平会’地区执事或高级猎手。
·主渡灵:【猩红毒蝰】。形态可在实体毒蛇与能量态‘毒牙铁胆’间转换。
特性:剧毒(神经、血液混合毒素)、隐匿、高速穿刺、能量侵蚀。
评价:典型的阴险刺客型渡灵,喜欢背后下黑手,正面战斗力可能稍弱,但被它咬一口或者被铁胆蹭破点皮,麻烦就大了。
建议:保持距离,优先净化或驱散类手段应对。
·目标b:代号未知(绰号可能含‘熊’字)。五阶初期渡灵将。
·主渡灵:【熔岩暴熊】。力量与防御特化型,附带火土双属性灼烧与震荡攻击。特性:狂暴(受伤或愤怒时力量速度提升)、厚重岩甲(高物理法术抗性)、熔岩喷发(范围攻击)。
评价:人形拆迁机器加战场推土机,皮糙肉厚力气大,硬刚不明智。
建议:游斗,寻找关节或岩甲缝隙等弱点,或者用相反属性的力量(比如极致寒冰或强腐蚀)破解防御。
·警告:检测到至少一股隐藏的五阶波动,方位不确定,威胁度:高。疑似远程狙击或控场型渡灵将。
冰冷的提示在我脑海闪过,是【危机预警】被动与西门庆悄无声息共享过来的【小·察言观色】天赋结合后的粗略判断。果然,暗处还藏着致命的毒蛇。
车内,魏齐明看到对方如此嚣张跋扈,气得脸色发白,拳头捏得咯咯响,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一块雕刻着火焰纹路的玉佩上——那是魏家核心子弟的护身灵器兼通讯法器。“欺人太甚!真当我魏家是泥捏的不成!”他说着就要推门冲出去。
“明弟!冷静!”单子义深蓝色的眸子厉色一闪,白皙的手掌如同铁钳般按住了魏齐明的肩膀。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外面是两个实打实的五阶!魏猛队长他们结阵或许能周旋片刻,但绝难持久!硬拼,我们所有人都会陷在这里!”
她快速转头看向我,语速急促却清晰:“小易,他们的目标是你和你的渡灵。待会儿一旦打起来,我和明弟会用水火合击尽力制造混乱,拖住他们。你什么都别管,用你最快的速度,往右边那片黑松林里跑!林子后面地形复杂,能躲藏。家族援兵已经在路上了,最多一刻钟就能到这片区域!活下去!”
她的眼神里有关切,有决然,更有一种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这份情谊和担当,让我心中微暖。在炼狱世界,这种愿意为刚建立信任(从她的视角)的朋友断后的伙伴,并不多见。
但,也仅止于微暖。更多的,是如同精密仪器般飞速运转的冷静分析。
跑?往黑松林跑?
我目光扫过车窗外。右侧的黑松林在夜色中像一团匍匐的巨兽阴影,看似是绝佳的藏身地。但……如果我是埋伏者,我会不在这种明显的逃生路线上布下后手?哪怕只是一两个擅长追踪或布置陷阱的四阶使徒,也足以在我钻入林子的瞬间把我拖住,然后被后面的五阶追上。
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可能”及时赶到的援兵,和“可能”没有埋伏的树林上?这不符合我“一只狼”的行事准则,更不符合“脑洞创新流”的精髓——永远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哪怕局面再恶劣。
“不,我们不跑。”我摇了摇头,在魏齐明惊愕和单子义骤然锐利的目光中,右手稳稳地握紧了斜靠在车座旁的【折叠复合竹弩】。手杖冰凉坚硬的触感传来,让我沸腾的思绪更加清晰。“跑不掉,也没必要跑。”
“小易,你……”魏齐明看着我平静得过分的脸,一时语塞。他印象中的易知难,是那个勤奋、孤僻、有些天赋但终究需要他照顾的同学好友,绝不是眼前这个在五阶强敌环伺下,眼神冷静如深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陌生人。
单子义的眉头也深深蹙起,但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我这话是出于绝望的疯狂,还是……真的有底牌。
我微微侧头,视线仿佛能穿透厚重的车身装甲,精准地“看”向远处那片看似平静、却让我【危机预警】被动微微刺痛、西门庆也传来“那里有讨厌的虫子窥伺”感应的阴影区域,低声道:“对方的目标明确,就是我,和我的‘渡灵’。他们既然敢在凌州地界,明目张胆拦截魏单两家的车队,就不会留下让我们任何人轻易脱身的口子。援兵到来之前,队长他们压力会非常大,甚至有减员的危险。一味防守或分散逃跑,只会被逐个击破。”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度:“唯一的办法,不是想着怎么‘保命’,而是要想办法,让他们觉得,啃下我们这块骨头,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超他们的预期,甚至……会崩掉他们几颗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争取到时间,甚至……逼退他们!”
“你想怎么做?”单子义追问,冰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锐利的光。她没有质疑我的判断,而是直接询问方案,这份果断让我心中赞许。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单姐,魏少,你们的渡灵——‘圣水将’和‘神火将’,如果抛开消耗和后遗症,在有人为你们争取到宝贵准备时间的前提下,联手一击,短时间内最大能爆发出多强的力量?能不能暂时牵制甚至创伤一个五阶初期?哪怕只有十秒,或者更短?”
魏齐明和单子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魏齐明深吸一口气,压下之前的愤怒和急躁,努力让声音沉稳下来:“如果……如果我和单姐彻底放开对先祖英灵之力的引导限制,不计代价地催动本源,让水火之力在碰撞中短暂达到‘相激相生’的临界点……威力绝对能达到五阶门槛!甚至可能对没有针对性防御的五阶初期造成可观伤害!但……”
他脸色有些发白:“但那样做,对我们自身的灵魂和经脉负荷极大,一击之后,我和单姐至少会暂时失去大半战斗力,渡灵也会因为过度消耗而陷入短暂沉眠,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十秒。”单子义给出了更精确、更冷酷的数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从力量激发到释放,最多维持十秒的巅峰输出窗口。十秒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必须立刻停止,否则灵魂会遭受永久性损伤。而且,这一击需要相对稳定的环境进行引导和共鸣,不能被严重干扰。”
“十秒……”我低声重复,大脑在【高速思维】和诸多被动加持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演着各种可能。十秒,对于高阶战斗而言,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什么都改变不了。关键在于,这十秒用来做什么,以及……由谁来创造和利用这十秒。
“够了。”我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刀锋,“听着,我的计划是……”
我快速而清晰地将一个大胆、冒险、甚至堪称疯狂的计划低声说了一遍。计划的核心在于:出其不意,攻其必救,集中优势兵力,在对方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和方向,发动一次足以打崩对方节奏的致命打击!
魏齐明听得眼睛越瞪越大,呼吸都急促起来。单子义则是眸光连闪,迅速消化着计划中的每一个环节,并下意识地思考着其中的风险和可执行细节。
“太冒险了!小易,你……”魏齐明下意识想反对。
“这是目前生存概率最高的方案。”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按部就班地防守或逃跑,我们全灭的概率超过八成。执行这个计划,我们至少有四成机会逼退他们,甚至……留下点什么。而且,你们的水火合击,是计划成功的关键前置,但不是用来硬拼的。”
我看着他们,缓缓道:“相信我一次。就像你们之前相信我能成功渡灵一样。”
魏齐明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狂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仿佛经历过无数生死锤炼后的笃定。他咬了咬牙,重重点头:“好!我听你的!单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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