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现在滚。”
“要么,留下来陪他。”
我的声音里没有胜利者的张扬,只有一种斩杀了强敌后自然凝聚的、混合着血腥气的冰冷煞气,以及身后魏单两家护卫虽然疲惫却重新燃烧起熊熊斗志的决绝目光。
魏猛等人虽然伤痕累累,灵力消耗巨大,但此刻眼神灼灼,如同盯上猎物的狼群,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哪怕用牙齿,也要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秦狩和光头壮汉的脸色变幻不定,精彩至极。愤怒、不甘、杀意、惊疑、忌惮……种种情绪在他们眼中交织。
同伴瞬间被杀,对方虽然看起来消耗巨大(魏单二人已废,我和护卫们也状态不佳),但那个诡异的小子和他那根更加诡异的手杖(刚才吸收渡灵和残魂的景象他们隐约看到了),展现出了难以预估的威胁。而且,魏单两家的援兵……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继续打下去,就算能杀光对方,他们两人也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甚至可能再折损一人。这代价,远超此次行动预期的收获——一个特殊五阶渡灵和它的宿主。
更重要的是,那小子太邪门了!冷静得不像话,手段狠辣刁钻,还能精准找出并重创隐藏在暗处的老三……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底牌?
秦狩眼神怨毒无比地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模样、气息、甚至灵魂波动都刻印下来,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很好!小子,我秦狩,记住你了!易知难是吧?还有魏家,单家……今日之赐,我天平会,必有厚报!这事儿,没完!”
“我们走!”他几乎是嘶吼着下达命令,再也不看同伴的尸体一眼,与同样满心不甘、却也知道事不可为的光头壮汉迅速后撤,身形几个闪烁,便跳上了最近的一辆深蓝色越野车。
引擎发出愤怒的咆哮,几辆越野车仓皇调头,如同丧家之犬般,飞快地消失在来时的夜幕深处,只留下翻滚的尘土和满地狼藉。
直到车灯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引擎声完全听不见,护卫队长魏猛才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一直紧绷如弓弦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他立刻用刀拄地,稳住了身形。他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特别是那几处可能藏匿敌人的阴影。
“快!检查伤员!清理战场!把那具尸体……”他看向那弓箭手的尸体,犹豫了一下,看向我。
其他护卫也都松了口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涌上心头,但看向我的目光,已经彻底不同了。那里面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感激,以及一丝深深的敬畏。今天若不是我这个“外人”的狠辣果决和那神乎其技的一箭,他们很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两位少主也凶多吉少。
“小易!你没事吧?”魏齐明在单子义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快步走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后怕。单子义虽然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看向我的眼神同样充满了关切和探究。
我摇摇头,强压下精神力过度消耗带来的阵阵眩晕和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刚才的爆发和冲锋对四阶初期的身体也是不小的负担),低声道:“我没事,只是消耗大了点。快,大家抓紧时间,检查一下周围还有没有潜伏的敌人或者留下的监视灵术。那具尸体,”我指了指弓箭手的尸体,“还有他身上的东西,全部带走,不要留下任何可能追踪到我们的线索。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这里绝对不安全了!”
我的目光落在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上,心思却急速转动。尸体本身或许还有研究价值(等我可以使用【庖丁解牛】或提供给小灿叶夜修他们当做亡灵大军的养料),他身上的装备、物品更是重要的情报来源。而且……我西门庆刚刚跟我精神传音,某些特殊物品可能对他恢复有帮助。
魏猛立刻指挥还能行动的护卫执行命令。两名护卫警惕地在外围巡视,另外几人则快速而专业地搜查尸体,将一切物品,包括那破损的鸟喙面具、染血的紧身衣、腰间的短弩和箭囊、几瓶不明药剂、一些零碎的钱币和一块刻着扭曲天平的金属令牌,全部用一块布包裹起来。尸体也被迅速用某种化尸粉处理了大半特征明显的部分,然后抬上了一辆护卫车的后备箱——这是为了避免被某些精通追踪术或尸语术的敌人利用。
“易少爷,都处理好了。”魏猛走到我面前,态度恭敬了许多,抱拳道,“此次多亏易少爷力挽狂澜,否则我等性命休矣。大恩不言谢,我魏猛记下了!”
“魏队长言重了,大家同舟共济罢了。”我摆摆手,没有居功。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队长,我们的车还能开吗?尽快离开要紧。”
“车损不大,可以开。”魏猛点头。
很快,我们重新上车。豪车虽然有些破损和刮擦,但核心部件无恙。车队再次启动,这一次速度更快,朝着魏家别院的方向疾驰而去。来时七名护卫,虽然无人死亡,但几乎人人带伤,灵力消耗甚巨,需要尽快得到治疗和休整。
坐在平稳却高速行驶的车中,我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目调息。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但脑海中的思考却从未停止。
“天平会”的第一次猎杀,被我们以雷霆手段反杀一人,惊退两人而告终。但这绝不意味着结束,正如秦狩所说,“这事儿,没完”。对方吃了这么大亏,损失一名五阶执事,必定会展开更猛烈、更周密、也可能更不择手段的报复。
更让我在意的是西门庆之前的提醒,以及我自己感知到的……那隐藏在更深处的目光。
“小子,刺激吧?”西门庆的意念传来,带着一种饱餐后的慵懒和满足,还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啧啧,五阶初期的‘夜枭’残魄,味道虽有点扎嘴,但本源雄厚,补得很!某家现在感觉,灵体都凝实了不少,力量也恢复了大半。跟着你,果然不无聊,第一天就吃了顿‘硬菜’。”
“这种‘硬菜’,以后还是少吃为妙。”我暗自回应,同时检查了一下手杖的状态。耐久度已经掉到了1123,内部阵法纹路因为超负荷运转,出现了几处细微的裂痕,灵气流转不再如最初那般顺畅。这件临时武器,恐怕再用一两次高强度战斗,就要彻底报废了。必须尽快寻找材料进行修复或制造替代品。
“大官人,你现在恢复了六成多,之前说的‘更隐晦、更熟悉的味道’,能感知得更清楚些了吗?”我问道。
西门庆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仔细感应:“嗯……那股让某家觉得‘熟悉’的晦涩感,在刚才那‘夜枭’死的时候,似乎波动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得更远了。像是被惊动的老鼠。至于其他……这凌州城里,乱七八糟的气息太多了。强大的,弱小的,正的,邪的,明的,暗的……像一锅煮沸的杂碎汤。不过,西南方向,旧城区那片,刚才好像有非常微弱的、跟你灵魂本源有点像的波动闪了一下,很微弱!”
西南旧城区!那微弱的灵魂链接波动!
西门庆也感应到了?虽然不确定,但这无疑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我心中一震,立刻追问:“能确定具体方位或者特征吗?”
“太模糊了,距离也不近。某家现在状态还没完全恢复,感知范围有限。”西门庆道,“不过,那股子‘熟悉’的晦涩感……让某家想起以前在阳谷县……不对,是更早以前,在东京汴梁厮混时,偶尔接触过的某些官面上的人物,或者……宫里出来的阉人身上那种阴柔又狠戾、带着陈腐规矩气的味道。当然,也可能是某家感觉错了。”
官面?宫里?阉人?
这个联想有点意思。难道除了“天平会”这种跨州超凡组织,凌州还有朝廷或者皇室相关的势力在暗中活动?他们对我也感兴趣?还是说,他们的目标原本就是“天平会”或者别的什么,我们只是恰逢其会?
线索太少,难以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凌州的局势,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魏单两家,其他的血脉传承大家族,镇灵府,天平会,可能存在的朝廷势力,还有……我们这些散落的炼狱使徒。
必须加快行动了。
车辆驶入魏家庄园区域,经过严格盘查后,进入核心区域。单子义需要返回单家祖宅疗伤和汇报,她的车队在岔路口与我们分开。临别前,她深深看了我一眼,用传音术留下一句话:“今日之事,单家承情。好好休息,明日我会来找你,有些事需与你商议。”
我微微颔首。
魏齐明坚持要亲自安排我的住处,他虽然虚弱,但精神却有些亢奋,一路上不停地跟我说着刚才战斗的细节,对我的佩服之情溢于言表。他给我安排了一处位于庄园僻静角落、环境清幽、自带一个小练功场的独立院落,名叫“听竹轩”,并调来了两名机灵可靠的侍女和四名气息沉稳的火云卫在外围值守。
“小易,你今天就好好在这里休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下人!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爹和我爷爷!你立了这么大功,家族一定会重重奖赏你的!”魏齐明拍着胸脯道,因为激动和虚弱,脸色有些潮红。
我谢过他,叮嘱他也好好休养,便独自进入了听竹轩。
关上门,启动院落自带的、不算强大但足以警示和隔绝普通窥探的隔音防护灵阵。我第一时间将手杖放在房间中央的紫檀木桌上,自己则盘膝坐在蒲团上,开始调息恢复,同时整理思绪。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信息量巨大。
首先是自身总结:
1.渡灵决:入门级,今天实战中运用尚可,但主要是作为“扩音器”和“连接器”,对其深层次妙用(如精细操控渡灵、灵魂防御、特殊共鸣等)还未涉及。需尽快提升熟练度。
2.西门庆:状态恢复至63%,实力约在五阶初段到中段之间。技能【潘、驴、邓、小、闲】在今天的战斗中,【小·察言观色】对发现隐藏敌人起到了关键作用,【诡谲加持】对箭矢的附魔效果显着。需要进一步开发他的能力,尤其是【邓】(资源感知与运作)和【闲】(多线程处理与机会把握),这在非战斗领域价值巨大。同时,要寻找更多能帮助他恢复的“补品”。
3.武器与装备:【折叠复合竹弩】濒临报废,急需修复或更换。从弓箭手渡灵将那里缴获的短弩和箭囊可以研究一下,或许能拆解出有用零件或借鉴其构造。另外,需要一套更合身、有一定防护力的衣物(校服和常服在战斗中太碍事了)。
4.身体与技能:四阶初期底子尚可,被动技能发挥了应有作用。但缺乏主动攻击和防御手段是硬伤。必须尽快从主线任务奖励中,解锁一项关键能力或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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