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圆得像个烙饼,把头搭在夜晚的肩上,倒下一地银霜。
三奶正拿着煤油灯在树下缝一件旧褂子,针在线头里来回穿梭。
“三奶,”小丫突然开口,“月亮累了咋办。”
她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穿针:“累了它会找个枕头。”
杨小丫坐在刘三奶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双手托腮望着天。
“枕头?”小丫眨巴着眼睛。
“对啊,夜黑就是它的枕头。”三奶咬断线头,“累了它就会把头搭在夜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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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吴老虎探进半个身子:“三奶,俺娘让俺来借点红枣。”
三奶放下针线活,起身往屋里走,“进来吧,别杵门口当门神。”
老虎跟在后面,小声对小丫说,“你咋又在这儿?”
“看月亮。”小丫噘嘴。
屋里传来开锁的声音,老虎眼睛一亮,“是那个大红木箱子!”
三奶的红漆木箱子在孩子里是出了名的,谁也不知道里头装了啥,只知道每次打开都有好东西,小丫和老虎踮着脚往里瞧。
“别挤,”三奶回头瞪他们一眼,手在箱子里摸索着,“红枣在底下呢。”
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箱子的铜锁上,闪闪发亮,三奶掏出一小布袋红枣,又摸出两块芝麻糖,递给两个孩子。
“谢谢三奶。”老虎接过糖。
小丫却没急着吃,而是盯着箱子问:“三奶,这箱子是你的枕头吗?”
三奶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你这丫头,净瞎琢磨。”
“我是说真的,”小丫认真地,“你累了就打开它,里头的东西让你不累了。”
三奶坐回石榴树下,拍拍身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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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如水天上,蜷在三人脚旁。
“这箱子啊,是我出嫁时我娘给的。”三奶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那年头穷,箱子里就装了两身衣裳,一包红糖。”
“后来呢?”老虎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
“后来你三爷走了,我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三奶的手轻抚着膝盖,“最难的时候,大的饿得直哭,我打开箱子,里头就剩半块饼,我掰成三份,一人一口。”
“可现在不一样了,”三奶脸上的皱纹像菊花瓣,“现在箱子里有红枣、有糖、有花生,还有你们爱吃的山楂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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