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光棍”,他成了一个有“家”的男人。这个家虽然残破,只有一个不怎么会做饭的“爹”和一个沉默寡言的“儿子”,但它毕竟是一个家。有了家,就意味着有了根,有了责任。
于是,在白素云下葬后的第二个月,当祝大个已经习惯了这种焦头烂额的生活时,第一个嗅到“商机”的媒人,带着满脸的笑容,敲响了他家的院门。
又是王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嘴皮子利索,方圆十里,没有她撮合不成的亲事。
祝大个正在给石头钉一个新书桌,看到她,皱了皱眉。
“有事?”
“哎呀,你这孩子,看到媒人上门,还不知道是啥好事?”王婆自顾自地坐下,从兜里掏出一包瓜子,“婶子今天来,是给你说门好亲事。”
祝大个停下手里的活,没说话。
“是咱们下河村老林家的三闺女,叫秀芹。”王婆开始滔滔不绝,“那姑娘,今年才二十二,长得水灵,人也勤快。家里说了,不要你一分钱彩礼,只要你对她好就行。”
祝大个沉默了一会儿,问:“她知道我的情况?”
“知道,都知道。”王婆磕着瓜子,“婶子都跟人家说清楚了。说你人老实,能干活,就是……命苦了点。”
祝大个拿起锤子,又开始钉钉子。
“不过呢,”王婆话锋一转,“人家那边,也有个条件。”
祝大个的动作停住了。
“什么条件?”
“人家说了,”王婆压低了声音,“姑娘嫁过来,是跟你过日子的,不是来当后妈的。那个孩子……你得想个办法,‘处理’一下。”
“处理?”祝大个的眼神冷了下来。
“就是……送走啊。”王婆说得理所当然,“送到他姥姥家,或者……送到孤儿院去。你还年轻,以后跟你媳妇,再生一个亲生的,不比养活个外人强?”
祝大个没说话,只是拿起一块木板,开始刨了起来。木屑纷飞,像他心里翻腾的怒火。
“大个,你倒是给句话啊。”王婆有些不耐烦了,“这么好的亲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真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祝大个放下刨子,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回去告诉他们,俺祝大个,这辈子,就只有石头这一个儿子。”
“他要是嫌石头碍事,那就别嫁。”
“俺不稀罕。”
王婆愣住了,她没想到祝大个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你……你这是为了个外人,连自己下半辈子都不要了?”她不敢置信地问。
“他不是外人。”祝大个拿起锤子,“他是俺儿子。”
“行,行!算我多管闲事!”王婆气得站了起来,“祝大个,你就抱着你那‘儿子’过去吧!我看到时候谁给你养老送终!”
王婆骂骂咧咧地走了。
祝大个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个快要成型的书桌,心里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他知道,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有。
果然,没过几天,第二个媒人,第三个媒人,都陆续上了门。带来的姑娘条件各不相同,有离婚带孩子的,有身体有点残疾的,但她们提出的条件,却都惊人地一致:
不能带着石头。
“处理好你那个包袱,咱们再谈。”
“包袱”,他们都这么称呼石头。
祝大个把他们一个个都骂了出去。但每一次拒绝,都像是在他心里划开一道新的口子。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搭上自己的一辈子,真的值得吗?
就在他快要被这种想法折磨疯的时候,他遇到了林秀芹。
就是王婆第一次来说的那个姑娘。
那天,祝大个去镇上给石头买新棉鞋,在供销社门口,自行车链子掉了。他正蹲在地上,满手油污地修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大哥,需要帮忙吗?”
祝大个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干净秀气的脸。女孩穿着一件红色的确良衬衫,梳着两条大辫子,眼睛又大又亮。
“不用了,俺自己能行。”祝大个有些不好意思。
“我帮你扶着车吧。”女孩说着,就伸手扶住了自行车。
链子很快就修好了。
“谢谢你了,妹子。”祝大个站起身,擦了擦手。
“不客气。”女孩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你……是瓦盆村的祝大个吧?”
祝大个愣了一下:“你认识俺?”
“我叫林秀芹。”女孩的脸微微红了,“王婆……跟我提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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