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验室门口,研究员们挂起了写着“感谢指引”的简单条幅。
在训练场,士兵们进行了一场静默的演练,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认真。
在幼儿园,孩子们在老师带领下画出他们心目中的“系统”——有的画成发光的翅膀,有的画成温暖的大手,有的画成连接所有人的线。
赵教授找到苏冉和沈墨尘时,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整理好的资料。
“这是系统数据库完全开放后的第一批整理成果。”
老教授眼睛有些发红,但声音坚定,
“我们梳理了所有基础科学原理和历史案例。发现一件有趣的事——系统给我们的,从来都不是直接的答案,而是寻找答案的方法。”
他打开全息投影,展示着分类目录:
【文明发展史】
——3274个文明的兴衰记录
——关键转折点分析
——成功与失败的案例研究
【技术安全路径】
——能源发展的伦理边界
——基因工程的禁忌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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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的共生模式
【危机应对策略】
——自然灾害的预防与重建
——社会分裂的调解方法
——外部威胁的防御与对话
“你们看,”
赵教授指着一处标注,
“所有案例都只提供事实,不提供评价;只展示可能性,不推荐选择。系统从始至终都在做同一件事:给我们看到更广阔的世界,然后让我们自己决定。”
苏冉若有所思:“所以最后的通知,也是这个逻辑——不是‘再见’,而是‘从这里开始,你们自己决定’。”
“正是如此。”
沈墨尘看着窗外自发聚集的人们,
“他们在感谢的,不是一个全知全能的引导者,而是一个教会他们如何思考的老师。”
下午,一场简单的仪式在麦田边举行。
沈墨尘和苏冉没有发表演讲,他们只是站在那里,身边站着沈希。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面对着所有自发前来的人们。
风吹过麦田,金色的波浪起伏。
阳光正好,不刺眼,温暖。
人群中,一位母亲抱着怀中的婴儿轻声说:“宝宝,记住今天。记住这些让我们活下来、让我们能站在这里的人们。”
婴儿似乎听懂了,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
沈希突然拉了拉父母的手:“希希想唱歌。”
“唱歌?”
“嗯。唱给系统的亮亮听,唱给大家听。”
苏冉和沈墨尘点头。
沈希走上前几步,站在一片空地上,闭上眼睛。
他没有开口发声,而是通过平衡网络,将一首“歌”送到了每个人的意识中。
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歌曲,而是情绪的编织,记忆的共鸣:
悬崖下求生的渴望。
战场上守护的决心。
废墟中伸出的援手。
实验室里不灭的灯火。
麦田里第一次收获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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