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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ldo;唔，他没有感觉!&rdo;

加文又踱起步来。

&ldo;车来了。&rdo;布莱克本指着街那头说。那辆林肯牌轿车正向他们开来。

&ldo;总算来了。&rdo;加文说，&ldo;你瞧，菲尔，我对在桑德斯身上浪费时间已经腻烦了。我们想表现出善意，可不起作用。总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有感觉呢?&rdo;

&ldo;这点我一直在考虑。&rdo;菲尔说，&ldo;桑德斯在干什么?我是说他究竟在干什么?他在诽谤梅雷迪思，对吗?&rdo;

&ldo;他妈的对极了。&rdo;

&ldo;他毫不犹豫地对她进行诽谤。&rdo;

&ldo;混帐的他是不犹豫。&rdo;

&ldo;他所说的关于梅雷迪思的事情不是事实，不过诽谤的特点就在于它不必是事实，而只要是大家愿意相信是事实的某个东西就行了。&rdo;

&ldo;所以怎么样?&rdo;

&ldo;所以也许需要让桑德斯尝尝那是什么味道。&rdo;

&ldo;什么是什么味道?你在说什么?&rdo;

布莱克本若有所思地望着正在开过来的轿车。&ldo;我觉得汤姆是个粗暴的人。&rdo;

&ldo;噢，见鬼，&rdo;加文道，&ldo;他不是。我认识他多年了。他是只讨人喜欢的猫咪。&rdo;

&ldo;不，&rdo;布莱克本揉揉鼻子说，&ldo;他不是猫咪。我觉得他很粗暴。上大学的时候他是橄榄球队员，是那种不太守规则的球员。在公司球队里打球的时候，他把人家撞得东倒西歪的。他性格里有一种粗暴的东西。说到底，男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男人是粗暴的。&rdo;

&ldo;这是什么屁话?&rdo;

&ldo;你得承认，他对梅雷迪思很粗暴，&rdo;布莱克本继续说着，&ldo;大声嚷嚷、吼叫、把她打倒、性，还有暴力。他是个失去控制的人。他比梅雷迪思高大得多。只要让他俩站在一起，谁都能看出这种差别。他高大得多，也强壮得多。你只要望望他就能看出，他是个欺负人的凶汉。他那漂亮的外表只是个掩护。桑德斯属于那种男人，他们虐待没有自卫能力的妇女，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恶意。&rdo;

加文沉默了一会。他斜着眼睛看看布莱克本。&ldo;你没法让人家相信你这话。&rdo;

&ldo;我想我能让人家相信。&rdo;

&ldo;头脑正常的人不会相信的。&rdo;

布莱克本说：&ldo;我想有人会的。&rdo;

&ldo;是吗?谁?&rdo;

&ldo;有人。&rdo;布莱克本说。

汽车开到人行道边停下来。加文打开车门。&ldo;好吧，&rdo;他说，&ldo;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们得让他来谈判。我们需要施加压力，让他坐到桌子上来。&rdo;

布莱克本道：&ldo;我想这可以安排。&rdo;

加文点点头。&ldo;这事交给你了，菲尔，一定要做到。&rdo;他钻进车里。布莱克本也跟着他钻进去。加文问司机：&ldo;你他妈的跑哪儿去了?&rdo;

车门砰的一声带上。车子开走了。

桑德斯和弗尔南德斯一起乘坐艾伦的车回调解中心。弗尔南德斯听完桑德斯所述的与加文的谈话内容后，摇摇头说：&ldo;你根本不该独自一人去见他，如果我在场的话，他就不敢这样对待你。他真的要你对所有女人们作出让步吗?&rdo;

&ldo;是的。&rdo;

&ldo;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居然还找出了一个我们应该保护性骚扰者的堂而皇之的理由。这真是绝妙的一着。人人都该无动于衷地眼看着她干犯法的事，就是因为她是女人。这理由太妙了!&rdo;

听了她的话，桑德斯打起了精神，因为原先和加文的谈话搅得他心绪烦乱。他知道，弗尔南德斯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要让自己振作起来，不管怎么说，她的话起了作用。

&ldo;谈话内容荒谬可笑，&rdo;弗尔南德斯说，&ldo;后来他还威胁你了?&rdo;

桑德斯点了点头。

&ldo;别再想了，这只不过是一种恐吓。&rdo;

&ldo;你有把握吗?&rdo;

&ldo;绝对有把握，&rdo;她答道，&ldo;他只是说说而已。不过至少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她们说男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的原因了。加文对你说的这些话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多年来叫嚷的如出一辙：站在性骚忧者的角度上来看这个问题吧，虽然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很不对，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家回去上班，我们这个大家庭又会像过去那样和睦愉快了。&rdo;

&ldo;令人难以相信他会说这些。&rdo;艾伦边开车边说道。

&ldo;是的，特别是在这种年代，&rdo;弗尔南德斯说，&ldo;不要再重复那些废话了。哎，加文有多大了?&rdo;

&ldo;差不多60岁。&rdo;

&ldo;怪不得他会那么说，布莱克本那时应该告诉他，根本不能接受他的意见。根据有关条文，加文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起码他必须调走梅雷迪思，而不是调走你。而且可以这么说，他应该将她解雇。&rdo;

&ldo;我想他不会的。&rdo;桑德斯说。

&ldo;是的，他当然不会的。&rdo;

&ldo;她是他的宠儿。&rdo;桑德斯说。

&ldo;更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副总经理。&rdo;弗尔南德斯说。他们的车朝山上的调解中心驶去，弗尔南德斯凝视着窗外的景物。&ldo;你必须认识到，所有这些决定都与权力有关，性骚扰与权力有关，公司反对处理性骚扰的事也与权力有关。权力是保护权力的。一旦一个女人进入了权力机构，她就会得到这种机构的保护，男人也是一样。同理的还有医生，他们是不会推翻其他医生的诊治意见的，至于医生是男是女毫无关系，只是医生是不会推翻同行的诊治意见的，就是这样。公司的董事是不愿调查对其他董事的投诉的，不管这些董事是男的还是女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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