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5结束后的夜晚,科比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论坛球馆。头顶的聚光灯已经熄灭,只有紧急出口的绿光在地板上投下幽暗的影子。汗水早已冷却,但肋骨被乔丹肘击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3比2”
这个数字像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更衣室里奥尼尔砸穿储物柜的巨响还在耳边回荡,队友们绝望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心里。媒体已经迫不及待地给他们撰写讣告,《芝加哥论坛报》头版乔丹张开双臂的庆祝照片,配文是:“神说:到此为止。”
焦虑的潮水曾一度淹没了他。
那种对历史惯性的恐惧,在连败的两场里达到顶峰。难道无论他如何挣扎,命运的剧本早已写好?乔丹的第六冠真是不可阻挡的天命?女儿的命运是否终究无法改变?
但此刻,坐在这片他挥洒了无数汗水的战场上,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了焦虑。肋骨处的疼痛不再是一种折磨,反而成了清醒的提醒——他还活着,还在战斗。
他想起魔术师送来的录像带,想起乔丹那个微不可察的预备动作。那不是神谕,只是一个习惯,一个可以被破解的密码。
“就算是既定剧本又如何!”
科比猛地站起身,声音在空荡的球馆里回荡。他走到场边,捡起一个散落的篮球。指尖触碰到皮革的瞬间,前世今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凌晨四点的洛杉矶,无数次的投篮练习,失败后的泪水,胜利的狂喜……这一切,难道都要屈服于一个所谓的“剧本”?
“我是科比·布莱恩特!”
他运球冲向黑暗的篮筐,起跳,出手。篮球划破黑暗,空心入网的声音清脆响亮。
这一刻,所有的犹豫、恐惧、对历史的敬畏,都被这个进球击得粉碎。他不是来见证传奇的,他是来终结传奇的!
乔丹是神?那他就弑神!
总比分落后?那就连赢两场!
天命难违?那就逆天改命!
一种前所未有的炽热信念在胸中燃烧。他不再去想什么六冠,什么历史地位,什么时空悖论。他的目标变得无比纯粹、无比清晰:赢下G6,再赢下G7,把奥布莱恩杯带回洛杉矶!
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兑现对女儿的承诺,更为了向全世界宣告——这个时代,该换主人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奥尼尔的电话。
“沙克,”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明天开始,我们把训练时间提前到凌晨三点。”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传来奥尼尔低沉的声音:“我就等你这句话。虽然这会让我原本苗条的身材更加纤瘦~”奥尼尔即使认真也是搞怪男孩一名。
挂掉电话,科比最后看了一眼漆黑的篮筐,转身离去。脚步坚定,背影决绝。
论坛球馆外,洛杉矶的夜空繁星点点。其中一颗,似乎格外明亮,正对着芝加哥的方向,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弑神之心,已然觉醒。G6,将是神坛崩塌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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